學達書庫 > 007系列小說 > 探月號導彈 | 上頁 下頁 |
八 |
|
所有的報紙必須用熨斗熨過才能送到讀報室。衛生間和臥室裡的香皂和化妝品都是佛勞裡斯公司提供的;門房有直通萊德布洛克的專線電話;俱樂部在各個主要的賽馬會上都包有專席,不論是洛德賽馬會,漢利賽馬會,還是威姆布利敦賽馬會;在國外旅行的會員還擁有各個國家首都第一流俱樂部的當然會員資格。 總而言之,作為對一百英鎊人會費和每年五十英鎊例行會費的補償,「長劍」 俱樂部使會員得以享受維多利亞時代規格的豪華奢侈,同時也為人們提供了每年心安理得地輸贏二萬英鎊的機會。 邦德想到這些,真希望今晚好好玩一場。這一生中他去「長劍」玩過的次數屈指可數。上一回他在那裡玩一局賭注很高的撲克牌戲還吃了大虧。不過,一想到有下大賭注的橋牌,一想到對他馬上就可以倒倒幾百英鎊時,他便有些急不可待了。 當然,還有那樁關於雨果·德拉克斯爵士的小事,也許今天晚上會因此而呈現一絲額外的戲劇色彩。 六點差五分時,天上響起了雷聲,像是馬上就要下雨,天色也忽然暗了下來。 邦德駕駛著他的本特利轎車向「長劍」俱樂部急馳而去。 第四章 露出馬腳 邦德把本特利轎車停離「長劍」俱樂部較遠的一處停車場上,下車繞著一道小巷進入帕克大街。然後站在「長劍」的斜對面,打量著「長劍」俱樂部那亞當式的正面建築。在薄暮中它顯得格外優雅。底層入口處兩邊的窗戶都拉上了深紅色的窗簾,一個穿制服的侍者的身影閃動了一下,拉上了大門進口上方的三座大窗戶的窗簾。邦德從中間那一扇看到了兩個人的腦袋和肩膀。那兩人都俯著身子,看來賭興正濃。也許正在玩十五子遊戲,邦德想。 他還瞥見了一盞閃閃發光的吊燈,那是照亮那各間寬敞的賭博室的三盞吊燈之一。 邦德決定進去。過了街之後,他直向大門走去。他推開轉門,走到樣式古老的門房前,門房的頭兒是布萊維特,他是「長劍」俱樂部的管理人,也是半數以上會員的顧問和朋友。 「晚上好,布萊維特。上將來了嗎?」 「晚上好,先生,」布萊維特說道,他知道邦德只要一來,必定要玩牌。 「上將在牌戲室裡等你。夥計,領邦德先生上樓到上將那裡去。祝你快樂!」 穿制服的小聽差領著邦德穿過地上鋪著黑白大理石的大廳,登上裝著紅木欄杆的寬樓梯。然後他推開樓梯頂端兩扇大門的一扇,請邦德進去。長長的屋子裡沒有多少人。邦德看見局長一個人坐在中間一扇窗戶下面,獨自玩著單人紙牌戲。邦德打發走小聽差,踩著厚厚的地毯往裡走去。他嗅到一股嗆人的雪茄煙味,聽見從三張橋牌桌上傳來的細微聲響,還有那看不見的十五子遊戲桌上傳來的嘩啦啦的骰子聲。 「你來了,」看見邦德走過來,局長招呼了一聲,並揮手指了一下牌桌對面的那把椅子。「讓我把這一把玩完,幾個月來我還沒有贏過坎菲爾德這傢伙。喝點什麼?」 「不了,謝謝。」邦德在椅子上坐下,點起一支香煙,饒有興味地瞧著局長玩牌時那副專心致志的樣子。 局長在倫敦算得上是家喻戶曉的人物。幾乎人人都知道一位麥耶上將、麥耶海軍上將司令、英國皇家海軍退役的高級將領。不過,大家認識他的是他的官階、他的過去、他的地位,而現在英國秘密情報局的局長,知道的人並不多。現在,局長坐在那裡打扮得就象聖·詹姆士大街上任何一家俱樂部裡的任何一名成員一樣。深灰色的西裝,硬挺挺的白領子,點綴著白點的深藍色蝴蝶結松松地系在脖子上,睿智的水手面龐,上邊有一雙清澈、銳利的水手眼睛。很難想像一個小時前他還在運籌帷握,對付英格蘭的敵人;也很難相信就在這個晚上,他的手會沾上新的血跡,或者在他的授意下完成一次出色的偷竊和令人厭惡的訛詐。 邦德與局長坐在一起,自然會引得別人多看他幾眼。從他的裝束來看,沒有人不把他視為一位財主,或是貴族式的人物,再不然就是來自外國的觀光富商。 連邦德自己也知道身上有一股外國味,不是純正的英國派。他很清楚自己個性太外露、坦率,不符合英國人含蓄的傳統。但他並不把這當回事。在他看來,要緊的是國外,他決不會在英格蘭找工作幹,也不願意離開情報局的管轄範圍。再說,今天晚上來這裡純粹是為了消遺,也不需要什麼偽裝。 局長獨自玩了一陣後,哼的一聲把牌丟到桌上。邦德不失時機地把牌歸攏,自己本能地演習起斯卡尼洗牌法來,以飛快的動作將兩疊牌彈在一起,沒有一張飛到桌外。他把牌碼好,推到一邊。 局長朝一個走動著的侍者點點頭,「請拿皮克牌來,泰勒。」 侍者弓身而退。不多時兩副薄薄的新牌送上來了。他解下牌上拴著的帶子,把它們和兩個記分器一起放在桌上,然後侍立在一旁。 「給我拿一杯加蘇打的威士忌,」局長吩咐侍者。然後問邦德道,「你真的什麼都不喝?」 邦德看了看表。時間是六點三十分,「給我來杯馬提尼酒好嗎?摻點伏特加,再放一大片檸檬皮。」 「劣等酒,」侍者走開後局長短短地評論了一句,然後輕聲說:「在我們的朋友露面之前,我們再來幾把較小輸贏的,免得別人生疑。」 他們玩了半個小時皮克牌,玩這種牌熟練者總是贏,就是牌稍微差一些也無妨。 最後,邦德一邊笑著,一邊數出三鎊鈔票。 「這些日子我牌運總是不佳,每戰必敗。我還從來沒有贏過你呢。」 「這全憑記憶和熟練,」局長非常滿意自己的牌技,一口喝幹了加蘇打的威士忌。「我們到那邊去轉轉。我們的朋友已在巴西爾頓那張桌子上玩了。 進來已有十分鐘了。如果你發現了什麼,就向我點點頭,我們到樓下去說。」 他站起身來,邦德也跟著站了起來。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