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007系列小說 > 死亡的真諦 | 上頁 下頁
四六


  「我想對宙斯來說是的。他是個好色之徒,總在追逐少女。這是使他對她產生興趣的惟一手段。」

  「那麼,你做些什麼讓一個像宙斯那樣的人感興趣呢?你也有一個魔池嗎?」

  赫拉帶著誘人的微笑說:「我喜歡你,布賴斯先生。我們何不一起吃晚飯呢?我可以帶你在雅典兜一圈。」

  邦德被引誘了。他想到了尼姬,但接著就把忠誠幹她的想法拋到了九霄雲外。他是在執行任務當中。這是他的方式,他情難自禁。

  「現在吃晚飯實在太晚了,不是嗎?」

  「在希臘,我們很晚才吃晚飯,而且一直要呆到次日淩晨。來吧,你可以跟我到我在弗洛泰的家中去。那兒很漂亮。我們可以坐在陽臺上,享受夜晚的新鮮空氣。」

  他得承認她是不可抗拒的。「好吧,」他說。「你把車子停在山下了嗎?」

  「是的,我們可以一塊兒坐電纜車下山。」

  他站起身來,撫住她的手幫她站起來。他望著她的眸子,她顯眼微睜、嬌喘吁吁。

  當他們走出賭場時,他向巴卡拉紙牌桌望了一眼。羅曼努斯正瞪大了眼睛瞅著手裡的牌。他的運氣不見好轉。他重新點了一支細雪茄,氣呼呼地噴著煙霧。大塊頭瓦西裡斯正盯著邦德的方向看。邦德朝他輕輕地點點頭,但這個貼身保鏢對他只是怒目而視。

  他們穿過平坦的走廊,來到電纜車站的入口處。那裡已有兩個男人在等車。當纜車到來時,其中一個男人十分慷慨地讓邦德和赫拉先上車。他們走了進去,站在車廂的後頭,想看看城市的夜景。那兩個男人也上了車,門關上了,然後開始五分鐘的返回帕尼撒山腳的行程。

  電纜車一離開平臺來到空中,邦德就朝背後的那兩個男人掃了一眼。他們都拿著半自動手槍,槍栓已經拉上,隨時準備開槍。

  17.眾神之後

  兩人當中的一個用希臘語罵了句什麼,手持手槍做著姿勢叫邦德和赫拉在電纜車的地板上躺下。邦德估計這兩個蠢貨是瓦西裡斯·羅曼努斯的手下。也許他們早已知道他的身份。他被那女人弄得過分分心,以致放鬆了警惕。

  赫拉用希臘語向那個人問了句什麼。

  「馬科斯說躺在地板上,」另一人用英語說,「這很容易。」

  赫拉滿眼恐懼地望著邦德。他對她耳語道:「別伯,照著他們的話做。」

  電纜車正在通過第一個支撐塔,從賭場到地面總共有三個這樣的支撐塔。邦德從以往的經驗中得知,當電纜車通過一個支撐塔時,車身會輕輕地顛簸,因為車輪要從托著電纜的金屬架上滾過。如果他能利用時機……

  邦德舉起雙手。「這是幹嗎?是搶劫嗎?我事實上並沒有贏多少,朋友。」

  「躺下!」第二個人命令道。

  「你瞧,我會給你們皮夾子。」邦德慢慢地將手移向夾克衫裡面。

  「舉著手別動,」那個講英語的傻瓜說。叫馬科斯的那個人用希臘語向第二個人問了幾句什麼話。邦德聽到了幾個希臘詞「阿裡」、「錢」和「皮夾」。這使第二個人產生了強烈的興趣。邦德猜想這個人名叫阿裡。他並沒有想到要搶劫。也許這個英國人真的帶著很多現金。馬科斯用希臘語下了命令。

  「好吧,先把錢包給我們,慢著點,別做小動作,」阿裡說。「我們也要拿走這位女士的手提包。」

  電纜車離支撐塔還有兩秒鐘。邦德把手伸進夾克衫,抓住了他的威懾PPK。纜車朝支撐架滑去,整個車身都在晃動。邦德猛地跳到空中,又重重地回到地板上,使車廂傾斜過來。那兩個傢伙失去了平衡。邦德掏出手槍,向馬科斯射擊,擊中他的肩膀。他丟掉了手槍。阿裡開始用他的手槍瘋狂地射擊。赫拉尖叫著縮在角落裡。三顆子彈從邦德身後的玻璃上飛了出去。玻璃碎片散了一地。邦德從地板上一躍而起,撲向阿裡。兩人都弄丟了槍。

  電纜車現在正全速沖向地面。手槍已滑到車廂盡頭,夠不著了。邦德狠狠地給了阿裡一拳,打在他的臉上。鮮血淋漓的馬科斯爬到了邦德頭上,想把他拖倒在地。邦德用他的左肘狠狠地給了他的鼻子一拳。那傢伙痛得哇哇大叫。

  現在,驚恐已經過去。阿裡抬起膝蓋撞擊邦德的胃部,又在邦德的下巴上打了一拳,把他打翻在地。兩個人一起跳起來壓在邦德身上,開始用拳頭揍他。邦德拼命抬起雙手保護自己的臉部。那兩個傢伙都很強壯。他們醜陋的臉孔正好在他上方,齜牙咧嘴地向他咆哮著。邦德瞥見赫拉正嚇得蜷縮在另一頭的角落裡,其中一把手槍就在她旁邊,但她已嚇得動彈不得。邦德意識到不能寄希望於她的幫助了。

  邦德迅速伸出手來,抓住他們的腦袋。他狠狠地把他們的腦袋撞在一起,然後用拳頭打擊他們的鼻子。他們向後倒去,給了邦德時間一躍而起。阿裡躍起來去抓手槍,但邦德死死抓住他的雙腿不放,使他夠不到手槍。但這卻給了馬科斯時間去撿他的武器。邦德伸出腿去把他絆倒了。馬科斯撞在車廂的一側,打碎了更多的玻璃。阿裡抓起一塊大大的玻璃碎片,向邦德刺來。玻璃的邊緣戳穿了邦德的夾克,劃破了他的肩膀和鎖骨旁的皮膚。邦德放開了那傢伙的雙腿,一躍而起。他立即給了馬科斯一腿,使他撲倒在地,斷氣身亡。邦德一把抓起他的雙肩,把他舉過頭頂。馬科斯撞破對面的玻璃窗,從電纜車上摔了下去。

  阿裡也站起來,手持玻璃片向邦德撲來。邦德抓住他的手,他們扭打在一起,又倒在地板上。玻璃片就在邦德臉上幾英寸的地方。那蠢貨把它抓得那麼緊,以致自己的手掌都開始流血了。邦德使出所有的力氣把那傢伙的手擋開。他們的手擰在一起,誰也不肯鬆手。

  電纜車向第二個支撐塔滑去。再過差不多一分鐘,他們就將到達地面。邦德知道他得避免任何警察的干預,否則他的記錄將要受損,而委派的任務也將被取消。

  兩個人的手都開始發抖了。邦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用盡力氣把阿裡的手往後扳。他們的手慢慢地在移動著,直到鋒利的玻璃片碰到了那傢伙的咽喉。他的眼睛睜得老大,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邦德繼續推進。玻璃的尖鋒已抵達他的喉結。

  「你替誰工作?」邦德從顫抖的牙縫裡吐出幾個詞。

  阿裡朝邦德的臉上唾了一口。

  突然,赫拉仿佛大夢初醒,從地板上站了起來,她抓住阿裡的頭髮,把他往下拉。阿裡大叫著,但注意力仍放在邦德和玻璃片上。邦德怒不可遏,他使出最後的力氣推開他的雙手。玻璃片刺穿了他的咽喉,割斷了他的氣管。

  邦德站起身來撿他的手槍。赫拉又癱倒在車廂的一側,喘著粗氣。

  「你還好嗎?」他問。

  她點點頭。「你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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