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007系列小說 > 死亡的真諦 | 上頁 下頁 |
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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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精子庫 襲擊整個洛杉磯城的奇怪的病疫引起了亞特蘭大疾病控制中心的注意。一支特別的調查小組已到達該地,來調查52例被稱作「威廉姆斯病」的疾病——這一名稱是根據首例已發現的病人的名字來命名的。該市的保健部門反對將此事公之於眾,因為他們擔心會引起恐慌。從亞特蘭大來的調查小組已經開始了艱難的工作,以確定最近24小時之內跟死者有過接觸的人士。至此,無人能夠證明此病來自何處,以及其病理究竟是什麼。初步的檢測表明,病毒在其感染者死後也隨即死去,使得生物化學家們感到不知所措,莫衷一是。 在東京,情況變得更壞。死亡的人數已達到70人。再過24小時,該病也將出現在紐約和倫敦,並在那裡造成每天死亡12人的慘劇。 邦德起得很遲,以便讓自己的身體從昨天的經歷中恢復過來。曼妮拉已對他作了徹底的檢查——她被證明不僅是個頂呱呱的偵探,而且還是個完全合格的註冊護士——正是她斷定他的肋骨沒有折斷。不過,邦德的確傷得很厲害,特別是他的右肋受傷,前額和臉頰都裂開了口子,但傷口長得很快。左肩脫臼,但情況還不太嚴重。曼妮拉對他做了按摩治療,使它重新恢復了正常。 因為邦德不知道昨夜他所在的確切位置,所以午飯後,萊特納和曼妮拉又把他帶到了第2222號農場路上的那家小酒吧,昨晚他們就是在那兒把他接回去的。他認出了城市公園大道的路口,所以找到山上的那幢大樓並沒有花費大大的力氣。萊特納說他得花些工夫查明誰住在那幢大樓裡,與此同時,邦德可以去列普羅凱亞診所赴下午兩點的約會。007昨晚在大樓裡發現了查爾斯·哈欽森,這是最有趣的一件事。曼妮拉已經去過查爾斯·哈欽森位於海德公園區的住宅,那裡的經理說年輕人已經搬出去了。經理非常生氣,因為哈欽森違背了租賃契約,提前一個月搬出了大樓。搬運工昨天已把他的東西運走。經理並沒有見到查爾斯本人,只是從他的律師那裡收到了一封他要離開的書信。曼妮拉向他出示了聯邦調查局的證件,進入空蕩蕩的大樓,她也看到了那封書信。一小時以後,曼妮拉已經獲悉,所謂的律師其實根本不存在。 查爾斯·哈欽森要麼與壞傢伙們為伍,要麼被迫成了被他們看管的囚犯。 在他們帶邦德回市區之前,萊特納給了他另一隻手提電話。「別把這只也摔壞了,這是我最後一隻了,」他說。 「你開始變得像我在倫敦認識的一個軍械師了。」邦德道。 列普羅凱亞診所坐落在第38大街的一幢辦公室樓裡,靠近為居民提供服務的龐大的醫療中心。玻璃門上寫著「列普羅凱亞——治療不育症,克裡奧中心」的字樣。 曼妮拉和萊特納把邦德帶到那兒,他走了進去。接待室很小,卻是典型的醫生辦公室。一位頗有幾分姿色的年輕護土耳朵裡塞著耳機正在打字。她抬起頭來望著邦德,露出爽朗的笑臉。 「要我幫忙嗎?」她帶著濃濃的得克薩斯口音問。 「是的,我跟安德森醫生兩點鐘有個約會。我叫邦德。詹姆斯·邦德。」 護士查看了一下登記簿。「噢,是的,我已經記下了。她要耽擱一會兒。但她請您填寫這張表格,等您填完表格,有人會帶你到一個房間抽取你的首份標本。」 「我的首份標本?」 「你是來申請捐獻的,不是嗎?」她會心地微笑著,十分清楚該如何與初次到這裡來做這類事的尷尬的男士們相處。 這似乎出乎邦德預料,但他立刻作出了反應。「是的。」 「讀讀表格上的說明,它會告訴您,您將要做些什麼。醫生事前會和您談話,所以不必擔心。」 邦德從護士手裡接過表格,在接待室裡坐了下來。表格大約有十頁,第一頁上解釋說捐獻者必須年滿18歲,還必須經過程序嚴格的檢查,包括既往病史和家族基因史,由實驗室主管做個人測試及全面的抽樣分析,再由一位物理師做物理檢查和主要的傳染病檢查。能夠成為一個捐獻者的第一步就是完成調查。要是他在訪問診所前48小時內沒有做過房事,那麼在經過短暫的談話後就可以做第一份樣品。捐獻者的所有信息都是嚴格保密的。 調查表中的詢問相當周全。表格中要求申請者填寫病史和人種史。它還詢問申請者的興趣愛好。生活方式與行為方式方面的問題佔據了很大的份額。表格中還有幾乎所有已知的人類疾病的得病情況的調查,以及性行為方式、近期或過去做過的藥物治療或手術治療的情況調查。邦德估摸著診所的要求相當高,而且幾乎每一個問題都必須有令人滿意的回答。他禁不住暗暗發笑,成為一名精液捐獻者可能要比成為一個秘密情報處的特工還要困難呢! 填表格幾乎花了他一個小時。他偽造了許多信息,然而,出於他特有的幽默感,他如實填寫了在他的充滿刺激的生涯裡遭受過的各式各樣的傷害和住院情況。他把它交回給護士。她請他坐下,並說馬上就會有人來陪伴他。十分鐘後,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打開了房門,問道:「是邦德先生嗎?」 邦德站起身來。那男人伸出手來。「你好,我是湯姆·澤林斯基醫生。」他們握了握手。「進來吧,」他說。 他們來到一間小小的辦公室。「請坐,」澤林斯基醫生說。 「安德森醫生在哪兒?」邦德問。「我想我是來見她的。」 「她好像正在做一個急診。不過別擔心,我們會小心照看你的。」澤林斯基醫生中等個兒,三十七八歲光景。 邦德實在不願遇到這種局面。他想要跟阿絲麗·安德森談談,看看能從她身上得到什麼信息。 「我已粗略地看了一下你的情況,邦德先生,」那醫生說,「當然,我們還會仔細地檢查,不過初步看來,你的情況非常好。這上面說你的父親是蘇格蘭人,而你母親則是瑞士人?」 「正是。」 「你寫著他們死於意外事故。能具體點兒嗎?」 「是登山事故。他們死在一塊。」 「我明白了,我很抱歉,」那醫生不動感情地說。「當時你多大了?」 「11歲。我跟我姨媽一起生活。她非常寵愛我。」 「我明白了,我很抱歉,」他翻動著表格,停在了「住院情況」那一頁上。他的眼睛開始瞪得大大的。「不錯,你住院的次數是夠多的!這確實有點驚人。你說你幹什麼活兒?」他翻到第一頁。「哦,在這兒,是公務員?」 「正是」 「什麼是公務員?」 「我為英國政府工作。」 「我明白了,」他點點頭說,「我很抱歉,」這是他的口頭禪。然後他清了清嗓子,有些尷尬地說:「那麼,你將在這兒呆一陣子啦?」 「我現在已在美國定居。」邦德謊稱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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