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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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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必須返回去。必須回去。」 「回去?回哪兒去?」 邦德發現西蒙出現在他身後,但太晚了。 「回到你來的地方,詹姆斯。」 邦德突然感到右肩下面的胳膊,透過襯衫,一陣微小但很尖銳的刺痛。 塔米爾·雷哈尼仍在繼續說著。 「我們說的不是那些庸俗小說家夢想的故事。不是要在西方的大城市中心藏個核裝置進行訛詐;不是陰謀綁架總統,勒索巨額贖金;也不是以把所有硬通貨化為烏有來威脅世界。我們談的不是敲詐和恐嚇;也不是……是……我們……」他的聲音慢慢變得模糊、朦朧,最後——像邦德的意識一樣——慢慢消失了。 13.數字騙局 天是灰濛濛的,幾乎是鉛一般的沉重。他通過窗戶能看見——天空和一株老蘋果樹的部分枝椏。這就是全部。 邦德醒來,好像從正常的睡眠狀態下醒來一樣。他穿著衣服,ASP完好地裝在槍套裡,一個備用的彈匣裝滿子彈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房間很英國式的——木結構部分都塗著白色的上光漆,牆上貼的牆紙,和勞拉·阿什利牌子的窗簾的色彩形成對比。窗子大部分用磚砌了起來;他推了推門,紋絲不動。 這裡有一種似曾相識的令人壓抑的氣氛。此前他一直沿著這條路走著,最近一次是在埃爾隆。雷哈尼說他們接受了他,但他不知道怎樣接受,和為什麼接受。他們肯定做了大量的調查,M曾經指示他可以洩露他們可以查對的任何東西,甚至是某些高度敏感的東西。有了洞的籬笆,他們事後可以修理。他們來修復籬笆的時候,這盤棋的佈局進行到哪一步了呢?埃爾隆在策劃一個使全世界都震驚的行動。雷哈尼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呢?——「世界局勢將會有一個前所未有的根本的改變,……」是「革命者」的夢囈?——改變歷史進程;摧毀當今現實;建立一個新社會。喏,邦德想,這些以前都有過了,但是僅在幾個國家內部。希特勒也是通過一場「革命」在德國崛起的。然而歷史告訴我們,由於人為的錯誤,革命所帶來的問題通常都是理想的幻滅。 此外,雷哈尼還特別告訴他:他——邦德——或別的什麼像他一樣的人,對即將發生的事是不可或缺的。他們需要一個男人,或一個女人,他或她要具有一個秘密情報軍官所具備的工作經驗。他們所需要的那一部分技術,或要求所具備的那一部分的經驗到底是什麼呢? 他正思考著這些問題,忽聽有人在外面敲門,並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 是辛迪·查爾默,她看上去爽朗、愉快。她的襯衣和牛仔褲外面罩了件實驗室的外罩,手裡端了個大盤子。「請吃早飯,邦德先生。」她粲然一笑。邦德看見她後面跟著一個個子高高的肌肉發達的彪形大漢——儘管他沒有見過此人,但肯定是個歹徒。 邦德朝他點點頭,「有專人監視我嗎?」 「也包括我,我想。」她把盤子放在床頭。「不要像你周圍的能人們那樣太小心翼翼。沒人知道你喜歡什麼口味,所以戴茲爾做了純粹英國式的早餐——鹹肉、雞蛋、香腸、麵包、咖啡。」她掀起盤子上面的銀制蓋子,現出熱氣騰騰的早餐,端給邦德,蓋子內側的中間夾著一張折疊得很小的紙條。 「一切都好極了。」他向她會意地點了點頭。「我用完早餐可以叫房間服務小姐嗎?」 「不用叫我們,我們將叫你。」她歡快地說著。「我們將叫你,邦德先生。我想教授會在晚些時候找你談話。見你感覺很好非常高興。他們說你在公路上遇到一場嚴重的車禍。教授非常擔心,所以他說服醫院把你帶到這裡。」 「真感謝他的關心。」 她在門口停了一下,「哦,很高興知道你將同我們一起工作。」 「很高興能在如此困難的時候找到一個工作。」邦德不知道辛迪知道了多少。他們對她說他遇到了交通事故?他們給了他一份工作在隱多珥?好了,就假定這後者是真的。他等著,直到聽見鑰匙在鎖孔裡喀拉一聲鎖上。聽不見別的任何聲音,沒有退離走開的腳步聲。可能走廊裡同這房間裡一樣,鋪著厚厚的地毯。 那張紙條能很容易地從盤蓋上取下來。辛迪在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雖受了蒸汽的浸淫,但墨蹟並沒有涸開。字條的開場白沒有客套,沒有任何稱謂。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們說你的車被撞了,我不知道是否相信他們的話。事情看上去很簡單。他們把你的本特利拖了回來,這裡有許多關於你的說道,說你要來這裡做程序員。我不知道他們是否知道你有計算機設備。我覺得你是不想讓他們發現它。非常困難,但我還是拿到了本特利的鑰匙,清理了後廂。你個人所有的東西現在都藏在車庫裡。沒有被發現的跡象,除非我們運氣太糟。好東西我馬上著手,週末保安太緊。許多人來這裡,據我所聞,我所說的那個遊戲(記得「氣球」嗎?)已經進入使用。我有可能得到它。你希望拷貝嗎?或者現在這已是多此一舉,因為你已是「我們的人」了? 這就是說,這個地方已經是熙來攘往了,「氣球遊戲」就要啟動了,而邦德,正如他們對他說的,是不可或缺的。所以,如果這「氣球遊戲」是個行動的訓練模擬,那麼邦德和這個遊戲就必定是密不可分的。證畢。 他把紙條撕碎放到嘴裡,就著鹹肉和麵包吞掉。他對雞蛋和香腸都沒有胃口,但咖啡不錯,他一連喝了四杯,又濃又醇。 臥室裡附帶一間小小的衛生間,洗手盆上面是緊湊的玻璃擱架,擺著全套洗漱用具,從刮臉刀到他喜歡的科隆香水,應有盡有。他看見他的週末皮箱放在一個小衣櫥旁邊,他檢查了一下,他的衣服都已洗過,熨得整整齊齊。 不要相信這一切,他警告自己。表面上,他是受信任的——武器,刮臉工具,一切都原封未動。可門是鎖著的,從窗戶裡也不可能出去。 他沖了個澡,刮了臉,換了衣服,仍穿上日常的便服,以便行動起來方便利索。他把ASP挎在右邊。這時他又一次聽見敲門和鑰匙轉動的聲音。進來的是兩個肌肉發達的男人,他們的臉已從檔案上見過多次——「虎暴魔」巴爾默和「禍得樂」霍普克拉弗特。 「早上好,邦德先生。」虎暴魔微笑著,他的眼睛沒有看著邦德,而是掃視著整個房間,仿佛他在測量它有多大。 「你好,詹姆斯,很高欣(興)尖(見)到你。」他伸出一隻手,但邦德假裝沒有看到。 「巴爾默和霍普克拉弗特,」虎暴魔自我介紹道,「為你效勞。教授想同你談談。」在那昂貴的馬海毛套裝和友好文雅的儀態背後,你不難嗅出一種惡狠狠的威嚇。只要看他們一眼,你就會知道,如果他們願意,或者受某人雇傭,他們會眼都不眨地把你的頭擰下來。 「喏,如果是教授想談談,那是必須要答覆的。」邦德看了一眼鑰匙,它在虎暴魔手裡嘩啦啦地響著。「真的有必要談嗎?」 「這是命令。」禍得樂搶說道。 「那麼好吧,就讓我們去看看教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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