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007系列小說 > 末日危機 | 上頁 下頁
五八


  第二天早晨醒來,邦德感覺好些了,並且發現其他人的精神狀態也比前一天好。他很想馬上就開始登山,不過他知道,必須在這裡待一個星期才能使身體很好地適應環境。實在無事可做,他跟著其他隊員一起參加了傳統的宗教禮拜儀式。夏爾巴人和昌德拉已用石塊壘起一個小小祭壇,上面插一面祭祀用的旗幟。隊員們擺上了供品,那是吉米用一個木籠裝來的一隻活雞,專門用來供奉神靈的。尼泊爾人認為,把神靈打點高興了,登山者就會得到神的護佑。

  「不要輕率地就開始登山,這一點非常重要。」昌德拉告訴大家說,「要對大山抱有敬畏之心,因為人是無法與大山相比的。神靈不希望人過於自信,對於那些自認為能勝過大山的人,神將降罪於他。」

  大家都在認真聽他講話,但邦德發現馬奎斯在竊竊發笑。他低聲問邦德:「你也相信這些愚蠢的咒語嗎,邦德?」

  「這不是信不信的問題,我們得人鄉隨俗。」

  馬奎斯搖搖頭說:「你總愛和我玩這套假正經,難道你……」

  後來,馬奎斯開始對全隊講話:「啊,不知道大家昨晚睡得怎麼樣,反正我是沒睡好。不過我想,隨著大家身體逐步適應環境,睡眠也會得到改善,我說得對嗎,醫生?」

  霍普說:「是的,一般來說是這樣。在高空條件下,人的睡眠自然會受到影響,所以我才強調大家要多注意休息。而且我還要提醒大家要盡可能多喝水。」

  「現在,」馬奎斯接著說,「我們要用整整一周時間在這兒休息。但是從明天開始,我們之中的一些人就要進行短途攀登訓練,攀登的高度將一天比一天高,並在當天返回大本營休息。我要看看大家的表現如何,在此基礎上我將決定哪些人作為先遣組成員與我一道最先攀登。先遣組將擔負重任,負責沿登山路線佈設攀登繩、錨樁、冰螺釘、鋼錐、鐵鎖以及滑行裝置等,以幫助後面的隊員攀登。」

  會議結束後,隊員解散「自由活動」,邦德覺得這純屬開玩笑,因為他們根本就無事可做。上山時,他帶了兩本平裝本的書以消磨時光——一本舊書是約翰·卡裡寫的恐怖小說,一本新書是有關犯罪方面的紀實文學,作者是聯邦調查局的一名退休特工。還有幾個人帶了紙牌、棋類等娛樂品,鮑爾·巴克甚至帶來一台電視機,通過衛星天線可接收到好幾個頻道的節目。

  對邦德來說,大本營的生活枯燥而漫長。到了第三天,他就開始感到焦慮不安、坐臥不寧了。馬奎斯沒有選他參加登山練習,卻選中了奧托·施倫克。邦德心想,他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搜查一下施倫克的帳篷。

  他讓昌德拉在外放風,自己悄悄潛入帳篷。與其孤僻的性格一樣,施倫克堅持自行搭設帳篷並單住。裡面都是一些生活必需品——一個拜布勒式吊爐、各種攀登器具、睡袋、衣物……沒有任何東西能掩蓋住一支狙擊步槍。惟一的武器是一把十分陳舊但保存完好的短劍,一種納粹軍人佩在軍裝外面的短劍。納粹軍隊各軍種的佩劍有所不同,這把佩劍是海軍軍官佩帶的,施倫克並沒有把它特別隱藏起來,而只是把它與一些雜物放在一起。邦德心想,說不定這是聯盟特有的武器。

  邦德走出帳篷向昌德拉搖搖頭。也許在登山之前,他們應該設法把所有人的物品都檢查一下。

  兩天后的中午,邦德午餐後回到自己的帳篷睡覺。突然傳來的槍聲把他驚醒。邦德從床上一躍而起,迅速登上靴子跑出帳篷。外面正在下雪。

  槍聲是從廚房後面傳來的,有三四個人正站在那兒觀看。邦德走過去,發現馬奎斯正以瓶子和罐頭盒為靶子在練習射擊。站在一旁的夏爾巴人對他的舉動十分氣憤,邦德知道他們為什麼生氣,因為槍聲會驚動神靈的。

  「羅蘭德,你他媽的在幹什麼?」邦德厲聲說。

  「這有什麼,邦德?我只是練練射擊。」

  「你這樣做會讓夏爾巴人生氣的,快停下。」

  馬奎斯轉過身面對邦德,「那些該死的夏爾巴人生不生氣管我屁事。我是這兒的頭,我想練就可以練。過來和我一塊兒練嗎?」

  「別胡說八道,快把槍放下。」

  馬奎斯聳聳肩,把手槍放在岩石上,順手又操起腳邊的一把冰鎬,「好吧,玩點投擲冰鎬的小遊戲總可以吧?來吧,邦德,難道這也不行嗎?我們用冰鎬去打那些目標,夏爾巴人不會介意的。」

  邦德搖搖頭。他不想同馬奎斯玩這套把戲。不少隊員聽到喧嘩聲都跑出帳篷看熱鬧,霍普·肯德爾也在其中。

  「來吧,邦德,樂一樂嘛。難道你要告訴我外交部的代表怕被打敗?」馬奎斯用使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

  「你的這套表演活像一個學童,羅蘭德。」

  沒做任何暗示,馬奎斯突然把冰鎬擲向邦德,冰鎬落在距邦德腳邊僅1寸的地方,銳利的尖端插進雪地,手柄豎起在空中。

  不知是由於高度的影響,還是極度的無聊,或者是因為睡眠不好,邦德被激怒了。他伸手拔起冰鎬,說道:「好吧,羅蘭德,我們就玩一玩。」

  「好,你同意了,邦德!」馬奎斯大笑著說,並四下張望要再找一把冰鎬。他從卡爾·格拉斯手裡接過一把,然後說:「卡爾,能幫我把那些瓶子和罐頭盒再立起來嗎?我們賭什麼,邦德?我相信你不會帶很多錢的,不然的話,我們還可以像在斯托克波格斯高爾夫球俱樂部那樣再賽一次。」

  「這是你的主意,羅蘭德,你定吧。」

  羅蘭德咧嘴笑了笑,拿眼睛向人群中掃視,發現醫生正瞪著兩眼望著他。

  「很好,獲勝者今晚與肯德爾醫生睡覺。」

  「什麼?」她脫口大叫道,「真缺德……」

  邦德舉起手,「聽我說,羅蘭德,你有點出格了。」

  馬奎斯朝她微微鞠個躬,「對不起,親愛的,只是開個小玩笑。」

  「見鬼去吧,羅蘭德。」說完,她轉身走開了。

  馬奎斯搖搖頭說:「嘖,嘖,美麗的女人,我想她們不可能把聖女和蕩婦集于一身。」

  邦德忍了忍才沒讓拳頭擊在他的下巴上。他知道,當著全體隊員的面教訓他於全隊的士氣不利。邦德從未見過比他更惡劣的人。

  「啊,沒關係,我們什麼都不賭,只比看誰打得准,好不好?」馬奎斯問。

  「好吧。」

  「那麼我先來?」

  邦德嘲弄似的向他一躬身,「當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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