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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17.淘汰出局

  早晨醒來,隊員們個個抖擻精神。他們這一天的目的地是蓋亞拜,海拔2050米——高度並未增加多少,不過需跋涉6小時。夏爾巴運輸隊仍早早就出發了。邦德和昌德拉草草喝了點酸奶作為早餐。這種酸奶在印度次大陸被稱作凝乳,用尼泊爾的鮮牛奶製成,味道很不錯。邦德心想,要是把所有的肥胖人都送到這裡,做一次穿越尼泊爾的旅行,吃一個月厄泊爾的飯菜,倒不失為一種減肥的好方法。

  8時30分,全體隊員在吉爾瓦村中央集合。天陰沉沉的,氣溫驟然下降,大家都穿上了羊毛衫或茄克衫,有的甚至穿上了派克式外套。昌德拉仍是一身野戰行軍裝束,身上背一個帆布包,他稱之為摸彩袋,裡面有一部電臺、一個微型液化氣爐、幾件防寒服、一件防水茄克以及其他一些在緊急情況下可能用到的物品。此外就是廓爾喀士兵永遠帶在身邊的特種裝備,包括插在腰間黑色皮刀鞘內的庫克裡腰刀和另外兩把小刀,其中較鋒利的一把名叫卡塔,而鈍一些的叫吉西,分別用於削果皮和取火。庫克裡腰刀長18英寸,用淬過火的鋼打制而成,刀柄上鑲有水牛角磨成的護手。

  「刀柄上的飛鏢形狀的標誌象徵著印度教的三位主神,也就是梵天、毗濕奴和濕婆。」昌德拉告訴邦德,他又指著靠近刀把部位的一個很小的凹痕說,「你知道這是幹什麼用的嗎?它是專門用來截住敵人的血,以兔它順著刀口往下淌弄髒了你的手!」

  霍普·肯德爾對邦德看都沒看一眼,好像昨晚壓根就沒發生過邦德偷看她的事。隊伍剛出發時,她與羅蘭德·馬奎斯並肩走在一起。然而,一小時後,她落在了馬奎斯的後面,與一個美國人邊走邊聊起來。馬奎斯與卡爾·格拉斯的關係似乎十分密切,而格拉斯卻不時把目光朝邦德這邊投來,好像這位「外交部的代表」是個局外人,不是探險隊成員似的。邦德的確希望自己不要引起其他隊員的特別注意,但格拉斯好像根本就沒把邦德放在眼裡。

  奧托·施倫克總是一個人悶頭走路,跟誰也不說一句話。邦德想跟他聊幾句,可這人就是不願多說話。

  「在那樣短的時間裡,他們是怎樣找到你的?」他問。

  「一個登上過8000米高峰的人自然是人人皆知了。」說完這句話,他又閉上了嘴巴,好像這樣回答把一切都解釋清楚了。

  行軍開始後的第二小時,一場突如其來的傾盆大雨澆滅了大家的興致。人人手忙腳亂地找出派克式外套穿上,但隊伍並沒有因此而停下來。

  鮑爾·巴克追上邦德,高聲笑問道:「嘿,英國先生,你的雨傘在哪兒?」

  「我把它連同我的圓禮帽一起留在家裡了。」邦德回答說。

  半小時後雨停了,但道路變得泥濘不堪。馬奎斯下令休息15分鐘,以便讓大家把派克式外套上面的雨水擦乾。太陽像捉迷藏一樣從雲彩後面露了出來,天放晴了。

  邦德在霍普·肯德爾身邊的一塊石頭上坐下來,她正用毛巾揩幹頭髮上晶瑩的水珠。

  「我對你還不太瞭解。」她不假思索地說,「不過,過了今天我一定會完全瞭解你的。」

  「噢,你想喝酒?」邦德問,暗指她的話讓他聽不懂。

  「我是醫生,我不是在與你談論喝酒。」她說,「要是有酒的話我倒是願意來上一兩杯。我在大學讀書時經常喝醉,如今再也不喝了。」

  「你認識馬奎斯多久了?」

  「羅蘭德?嗯……有6年了吧。我隨一個探險隊攀登珠穆朗瑪峰時認識了他,後來在新西蘭登芒特庫克山時又碰上了。你們呢?」

  「哦,我們在伊頓公學讀書時就是對手,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想,你們之間好像發生過不愉快的事。」她一邊往臉上和其他暴露的皮膚上塗防曬膏一邊說,「不過你得承認,他是個不錯的頭兒,什麼事情都肯聽從醫生的意見。他的身體也很健壯。」

  「他很合你的口味,是嗎?」邦德問。

  她聳聳肩,「我喜歡無所不能的男人。」

  「你說什麼?」

  「對不起,我是說,我喜歡能幹的男人。你從未去過新西蘭吧?」

  「不,去過一兩次。」

  「你都到過什麼地方?」她已梳理好頭髮,開始整理背囊。

  「主要是奧克蘭。」

  「啊,我就住在那兒,工作也在那兒。」她說,「那是新西蘭數一數二的大城市,不是嗎?我出生在淘波,那地方很富,可我很早就離開了家鄉,我不願過安逸的日子。」

  邦德心想,她大概生在有錢人家,有一種近乎高傲的貴族氣質,可不知何故,她卻給人一種真誠友善的印象,也許是醫生的職業改變了她。

  「我在南島的西岸住過一段時間,那兒的人都十分漂亮。」她說,「有人說那地方很像加利福尼亞。後來我又在芒特庫克住過一段時間,在那裡學會了登山。」

  「你是怎樣成為一名醫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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