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007系列小說 > 末日危機 | 上頁 下頁


  特納咬著下嘴唇,兩眼一眨不眨地注視著邦德。一天來沒說過幾句話的哈丁也緊張得一個勁地用牙咬記分的鉛筆。馬奎斯站在一邊,一副漫不經心、毫不在乎的樣子,可心裡巴不得看到邦德再次失手。

  邦德掄起球杆,啪的一聲,球被擊到空中,在眾目睽睽之下幹淨利落地落在球洞區的後部。球會不會繼續前滾落入池塘?他捏了一把汗。

  球在完美的回旋作用下滾向球洞,在距離標號旗杆僅1寸的地方停了下來。要是草地不這樣潮濕,球肯定會滾進球洞。

  特納和哈丁都歡呼起來。馬奎斯一聲不吭,情緒激動地走到自己的球跟前,一杆將球擊出,球徑直落進球洞區旁邊的障礙區裡。

  當他們打到第衛8洞時,雙方的比分為70:69,馬奎斯和哈丁依然領先。第18洞的球道長406碼,標準杆為4杆。球洞區位於富麗堂皇的俱樂部大廈對面的山坡上,距球座184碼處的右側以及球道左側邊線外均為障礙區。球能否順利入洞關鍵在於第2杆,必須使球飛越球洞區前面的一個凹陷區。球洞區的地勢略高,兩側是從左向右傾斜的障礙。

  邦德第1杆將球送到了距球洞約180碼的地方,馬奎斯也將球擊出了同樣距離,球落地時正好撞在邦德的球上,使邦德的球又向前滾了幾英尺。

  「多謝,那正是我所希望的。」邦德說。

  「正像一首歌中唱道,邦德,『你能做到的事,我亦能做到,而且要勝過你。』」馬奎斯說。他意在表明,能擊中邦德的球,這本身就很說明問題。

  四個人都按規定杆數擊球入洞。當哈丁完成整場比賽的最後一杆時,特納盯著邦德,深深地歎了口氣。他們以73:74輸掉了比賽,現在得拿出500英鎊了。

  「都怪你的運氣不好,邦德。」馬奎斯邊說邊伸出了手。

  邦德與他握手,說道:「你打得很棒。」

  馬奎斯又用力握住特納的手,說道:「比爾,你的球技進步多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成為一個優秀的球手。」

  特納哼了一聲,轉而與哈丁握手。

  「換好衣服後,我們要不要再回到露臺上喝一杯?」馬奎斯提議道。

  「好。」邦德應道。他和特納把球杆留在管理員的小屋,回到更衣間淋浴換衣服,出來之後雖談不上特別高興,可也感到清爽多了。比賽結束後,特納對邦德一直一聲不吭。

  「比爾,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真對不起。一切費用都由我來付。」邦德在桌邊的一把椅子上坐下後說。英國的天氣就是這樣,剛才還是陰雨綿綿,現在竟又雨過天晴了。

  「別說傻話了,詹姆斯。」特納說,「我會支付我的那一份,用不著難過。我現在就給你開一張支票,這樣你就可以一次性全部支付給他了。」

  特納開始開支票,嘴裡還在念叨,「馬奎斯這小子為什麼總是喊我的教名,而喊你時總是叫『邦德』?」

  「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無賴,自以為高人一等。我竭力忍住才沒有發火,要是他再說一句『黴運』,我就打算對著他的鼻樑猛擊一拳。」

  特納點點頭表示贊同,「這樣一個人與我們一道工作真是倒胃口,我得想辦法把他支走!」

  「那項高度機密的計劃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詹姆斯,那是一項絕密計劃。M和我剛介入不久,但國防評估與研究局研究這個項目已有很長時間了,回辦公室後我再告訴你詳情。我實在沒想到馬奎斯竟是皇家空軍派來負責這項計劃的聯絡官。」

  「聽你這麼一說倒引起了我的興趣,能光透點口風給我嗎?」

  「我只能告訴你,當這項計劃完成後,戰爭的方式將為之一變。」

  正在這時,馬奎斯和哈丁走了過來。

  「一場精彩絕倫的比賽,先生們!」馬奎斯說,「我們勝利了.真讓我高興。這一天過得真開心!」

  邦德取出支票簿,「給你還是給哈丁?」

  「噢,當然給我了。我想看到你把我的名字寫在你的支票上。」馬奎斯說。他回過頭對哈丁說:「別擔心,博士,我會把你的一份給你的。」

  哈丁謙恭地笑了笑。他的眼睛緊盯著邦德的支票,就像是一隻麻雀發現了一條小昆蟲。

  邦德從支票簿上撕下支票,遞給馬奎斯,「拿去吧,先生。」

  「謝謝你,邦德。」馬奎斯邊說邊把支票放進衣袋,「你打得非常精彩,也許有一天你會戰勝我的。」

  邦德站起身來說道:「那將是一次沉重打擊,你決不會像現在這樣神氣活現了。」

  馬奎斯向邦德投來充滿敵意的目光。

  「我和比爾得走了。」邦德趕緊接著說,「很高興在這兒又遇上了你,羅蘭德。認識你真高興,哈丁博士。」他與兩人一一握手,「多保重。」

  「為什麼這麼匆忙呢?」哈丁問。

  特納跟著邦德站起身來,「是的,他說得對。我們必須在下班之前回到沃克斯霍爾。」

  「好吧,有你們護駕,我們的秘密計劃便可安然無恙了。」馬奎斯佯作誠摯地說,「你老兄親自出馬,我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

  互相道別後,邦德和特納繞過俱樂部會所去取他們的高爾夫球袋。他們都是贏得起也輸得起的人,很快便把輸了比賽又賠錢的事丟在了腦後。

  邦德駕駛著老式的阿斯頓·馬丁DBS型轎車回到了倫敦。他沒有直接返回自己在切爾西的住所,而是開車前往韋斯特卡辛頓。車的狀態雖然不錯,可邦德還想要輛新一點的。他看中了公司的那台XK8美洲豹牌車,不久前他在希臘時曾用過那車。多虧他說得早,否則後勤部在處理多餘物品時就要把那輛車當做二手車處理掉了。他手裡的這輛DBS型車也曾被他們當做多餘物品處理。他把阿斯頓·馬丁和自己的另一輛老爺車本特利R型車一同存放在切爾西的車庫中。他的朋友、美國機械師梅爾文·赫克曼向他保證,兩輛車的狀態極佳。

  海倫娜·馬克思伯裹住在巴倫·考特地鐵車站附近的一幢公寓的四樓。邦德一整天都在慶倖自己沒和她在一起,可奇怪的是,此刻居然非常想見到她。

  邦德把車停在她的樓前,走下車按動了內部通訊系統的蜂鳴器。現在4點剛過,他知道海倫娜今天打算早點兒離開辦公室。

  「喂?是誰呀?」原本溫柔甜美的聲音經小小的揚聲器傳過來後竟有些生硬和刺耳。

  「是我。」他說。

  稍稍遲疑了片刻,蜂鳴器又傳來了聲音。

  邦德一步兩個臺階地跑上樓,發現海倫娜已打開房門在等他。她的頭髮濕漉漉的,身上只穿了一件邦德的襯衫。

  「我剛從淋浴間出來。」海倫娜說。

  「太好了。」他說,「我幫你擦乾。」

  「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提前回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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