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007系列小說 > 金手指 | 上頁 下頁 |
六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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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是的,我估計,在這種高度,按這種速度飛行,還可以飛兩小時。」 「告訴我時間。」 領航員立即回答:「先生,剛剛核對過華盛頓的時間。現在是清晨四點五十五分。在這種高度,大概一小時後就會天亮。」 「查理氣象站在什麼地方?」 「先生,大約東北三百英里。」 「駕駛員,你認為我們能飛過鵝灣嗎?」「先生,不能,大概要差一百英里。 我們只能飛到鵝彎北岸。」「好,改變方向,飛往查理氣象站。報務員,和他們通話,把麥克風給我。」 「先生,好的。」 飛機改變航線,轉了一個大彎。邦德靜靜地聽著,頭頂上的擴音器裡傳出報務員的呼喚。 「查理氣象站,這是海外公司的速烏號五一〇次客機。機上的人員呼喚查理站,呼喚查理站……」 一陣尖銳的聲音插進來:「速烏號,報告你的位置。這是甘德空中管制站。緊急呼叫,速烏號。……」 模模糊糊傳來倫敦管制站的聲音,似乎很興奮。然後,從四面八方傳來很多聲音。 邦德腦子裡浮現出每一個飛行管制站的忙碌景象:都在迅速地合作以確定這架飛機的位置。弧光燈下,人們對著大地圖研究。所有的電話都在響,人們緊張地互相交換信息。最後,各站的無線電波逐漸減弱,傳來甘德控制站的強力信號:「我們已經確定速烏號的位置,大概在北緯五十度,東經七十度。所有的控制站停止插話。我重述一遍,我們已經找到速烏號的位置……」 突然,查理站的聲音靜靜地傳來:「查理海洋站呼喚速烏號五一〇次班機。你聽見我說話嗎?速烏號五一〇次班機,請說話。」邦德把小手槍放到口袋裡,接過遞給他的麥克風,打開開關,一邊對著麥克風講話,一邊監視著機上工作人員。 「查理站,我是昨天晚上在艾德威爾德機場被劫持的速烏號的情報人員。我已經殺死了匪首。由於機艙壓力降低,這架飛機失去了部分能力。駕駛室人員都在我槍口之下,沒有足夠的燃料越過鵝灣,所以,打算盡最大的可能,飛向你處。請點燃閃光信號系統。」 另外一個人的聲音傳來,一個有權威的聲音,也許是站長在講話。「速烏,我是查理站。你的話很清楚,很明白。請報說話人的身份。我重述一遍,說話人的身分。」邦德知道他的話必定會引起騷動。他微笑著說:「速烏回答查理站。我是英國情報局007情報員。我重複一遍:我是007。懷特荷爾無線電中心可以證明。我重複一遍:懷特荷爾無線電中心可以證明。」 一陣死一般的靜寂,接著傳來了各種各樣的電波聲音,好象從全球各地而來,最後甘德控制站的電波占了上風。查理站在呼叫了。「速烏,這是查理站,我的化名是賈布迪天使,好,我會和懷特荷爾無線電中心查對的。我們會遵照你的吩咐,點燃閃光信號系統。不過,倫敦和甘根德方面需要你詳細介紹一下情況……」 邦德插嘴道:「查理站,抱歉,我監視著五個人,不能給你們詳細說什麼。請你告訴我海上的情況,然後,我將中斷聯絡,準備海上迫降。」「好的,速烏,我明白。這兒風力二級,海浪又大又平滑,沒有一點浪花,你只需經常注意你的波長就行。我們會備好威士忌酒等你,還有五副手銬給那五個傢伙。祝你吉星高照,好運來臨。再見。」邦德說:「謝謝。查理站,請你再準備一杯茶,飛機上還有一位美麗的女孩。這是速烏在告別,再見。」 邦德放鬆開關,把麥克風交還給報務員。他說:「駕駛員,他們將點燃閃光信號系統,你時刻留意我們的波長。風力二級,海面上有平滑的大浪,沒有一點浪花。 現在,我們可以放鬆一下了,上帝保佑我們能活著離開這架飛機。當飛機一觸及水面,我就把機門打開。如果有任何人走出駕駛室的門,我就只好請他吃衛生丸。 聽清楚了嗎?」 這時,從邦德背後的門口傳來了那個女孩說話的聲音:「我本來是想參加這次集會的,不過現在我不想參加了,我不欣賞開槍殺人。另外,你可能得告訴地面,叫他們準備兩份威士忌酒。我不喜歡喝茶,喝了茶我會打嗝的。」 邦德說:「普西,你最好還是回到你的座位上去吧。」最後,他環視了一遍駕駛室,由門口退了出來。 兩小時——好象兩年——之後,邦德躺在查理氣象站一間溫暖的臥室裡,昏昏沉沉地聽著收音機裡加拿大方面傳播來的早間節目。他全身都酸痛不已。 離開駕駛室後,邦德走到飛機的尾部,他叫普西女孩跪下來,把手臂放在座椅上,枕在腦後,然後,他的背部支撐著他後面的椅子背,俯下身子,將她那穿了救生衣的身體緊緊地抱在臂彎裡,準備墜海。這種姿式並不雅觀,她羞怯地對此作了一些可笑評論。這時,砰的一聲,這架同溫層飛機已經以每小時一百英里的速度,觸及了第一個大浪的高峰。 飛機跳躍了一下,然後機頭首先撞進了一堵海水形成的牆。機尾經不住這種撞擊,被震破了。放在行李室裡的沉重的黃金,則把飛機撕裂為兩半。邦德和賈洛莉二人被摔出飛機,跌落在冰冷的海浪裡。這時,在紅色閃光信號系統的照耀下,海水變紅了。他們浮在這有紅光的海水裡,身上雖然穿著黃色的救生衣,也感到十分驚恐。然後,一般救生艇駛來,把他們救了起來。 這時候,海面上浮著一些飛機的殘骸,而在駕駛室的那五個人,脖子上掛著三噸黃金正向大西洋的底部下沉。救生艇在這附近巡查了十分鐘,沒有發現海面上有任何人浮上來,只好放棄了搜索的工作,在探照燈的照射下,登上這個氣象站舒服的鐵牆內部——這個氣象站是由舊的巡洋艦改成的。 氣象站的人把他們當英國王族來招待,似乎他們是從火星上下來的。邦德回答了一些最急迫的問題後,便再也懶于應付其餘的問題。他已心力交瘁,快支持不住了。 現在,喝過酒後身體變得暖和和的。他躺在床上,一邊亨受著寧靜的氣氛,一邊琢磨著普西·賈洛莉的情況,納悶她為什麼選擇了他的庇護,而捨棄了金手指的掩翼。 連著隔壁寢室的門打開了,普西·賈洛莉走了進來。她身上只穿了一件漁人的緊身汗衫。這件汗衫大約長了半寸,剛好遮住了她不該露出的地方。 袖子卷得高高的,活象剛從韋德世所作的畫裡走出來。她說:「他們老是問我想不想用酒精把身體摩擦一遍。我則不斷地回答:如果任何人要來摩擦我的話,那這個人就是你。同時如果我要受到任何東西摩擦的話,那我只願意受到你的摩擦。」 她停頓了一下:「所以,我到這兒來了。」 邦德毫不猶豫地說道:「普西,把那扇門鎖起來,將那件汗衫脫下,到床上來。你這樣會著涼的。」 她乖乖地照著他的話做了。 邦德彎起手臂,把她攬在懷裡。她靜靜地躺在那裡,仰視著他說:「我去辛辛監獄後,你願意給我寫信嗎?」聲音溫柔平和,不象一個女匪首,也不象一個同性戀者,完全是一個正常女子的聲音。邦德俯視著她那雙深紫羅蘭色的眼睛,在那裡看不到一絲殘忍驕橫的神情。他低下頭來輕輕地把這雙眼睛吻了一下,說道:「據他們講,你只喜歡女人。」 「那是因為以前我從沒有遇見過一個真正的男子漢,」倔強的神色又出現在她的眼睛裡。「我生長在南方,你知道那兒的人們對處女的定義嗎?告訴你,在那兒,一個女孩子應該比她哥哥更早結婚。就我而論,我沒有比我哥先結婚,卻小小年紀被我叔叔破了身。那年我才十二歲,真不好受。詹姆斯,這並不怎麼適當。你應該能想像到那種痛苦的。」邦德微笑地看著她那白皙、美麗的臉龐,說:「你所需要的,是上一堂TLC課程。」 「什麼叫做TLC?」 「這是『溫柔愛撫』療法的縮寫。兒童醫院每收留一個流浪兒童時,醫生多半都會開出這樣的處方。」 「我很喜歡這種療法。」她望著他那堅毅而熱情的嘴巴停在她櫻唇上方,伸手掠開他那已經低垂到她右邊眉毛上的一撮黑髮,直視著他那默默地斜視自己的灰色眼睛。「什麼時候開始上課呢?」邦德的右手愛撫地在她肌肉結實的臀部上挪動,越過她那平坦柔軟的腹部平原,落在了她的乳房上,感到她胸中似有萬般激情。他輕柔地回答:「現在。」說完,兩人的嘴唇緊緊貼在了一起。 (本書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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