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007系列小說 > 探月號導彈 | 上頁 下頁 |
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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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想殺的,也許他們以為已經殺了我了。我昨晚從你房間出來時,已猜到他們如果要對你有什麼不軌,一定會先把我解決掉。所以我在我的床上做了個很象人的東西,用毛毯蓋著,不仔細看確實象個真人。我以前也試過幾次。不過,要在床上做個人形可並不容易。你以為用枕頭毛巾毛毯就可以做到嗎?那樣是不象的,要在枕頭上看得見頭髮樣的東西才行。我摘了些松針,放在枕頭上,用帽子蓋著,床邊的椅背上還得掛著我的襯衫,這樣人家才會相信。看到這襯衫,別人才會相信我躺在床上。油燈的火我儘量撥小放在床邊,讓那昏暗的燈光照射假人。我的房門下也用些東西塞住,還隨便拿把椅子,用椅背頂住門,這樣讓他們當我是外行,沒什麼特別的防禦措施。 然後,我帶著手提箱跳到窗外,又把窗戶關緊,跑進樹林躲起來等待。」說到這兒,詹姆斯不由得苦笑起來,他搖搖頭說:「我在樹林裡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果然,他們躡手躡腳地出來了,幾乎聽不見腳步聲。當時很靜,他們打開房門的聲音,我也聽到了,接著乒乓兩聲,很輕。他們的槍大概裝了消音器。我正想再看個仔細,就發現我房間的前廳燃燒了起來。很明顯,這是用了含鋁的燃燒彈。我本覺得自己做得挺高明,現在想來還是不怎麼樣。 我還想看個究竟,就離開樹林,往你房間走去,一路上小心翼翼,花了差不多五分鐘。不過我並不十分擔心,因為他們要竄進你房間,差不多也得這麼長時間。 同時我也一直注意你的槍聲,只要一聽到我馬上出來。不過有些問題我們也沒預料到。我們沒睡之前,你還記得嗎?施葛西從後門出去看房間,其實他們早已計劃好,把你房間壁櫃後面的牆壁,用鶴嘴鋤打一個大洞,牆壁後就是甘蔗板,而甘蔗板裡就是衣櫃,衣櫃上有門。這甘蔗板用把小刀就可以割個大洞,所以神不知鬼不覺,他們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在屋裡看當然不知道,從黑乎乎的外面看,也不會知道挖了個大洞。那兩個傢伙也知道我們兩人中,無人要到八號房的停車場去,也沒理由去。即使你單獨一個人去,對方也有辦法制服你。這時,我正好走到你房間附近,看到你屋裡「哄」的一聲燃燒起來。我也就從牆壁的那個洞裡跳了進去,然後我又聽到那兩個人在走廊走動,把每個房間門打開,扔顆燃燒彈進去,又仔細地把門關好,免得日後被警察懷疑。」詹姆斯一面說一面不斷側過頭,去看客房那一帶的火勢。他忽然下定決心似的說:「葳芙,你看,他們還在繼續作惡,我必須去除惡了。 你身體還好嗎?能不能活動?你的頭現在怎麼樣了?」 我滿心不情願地回答:「我沒關係,現在很好了。不過詹姆斯,你為什麼一定要殺他們?讓他們逃跑又有什麼關係?要是你受了傷那才划不來呢!」 詹姆斯乾脆地說:「我不是這個意思。要知道,我們倆差點都死在他們手裡,而且,他們也許很快會發現你的摩托車不見了,就會起疑心,到樹林這邊來。讓他們發現的話,我們就會失掉機會。還有,他們做了這麼大的壞事,我不能讓他們什麼事也沒有似地逃掉。他們是專門殺人放火的壞蛋,今天不除去,你敢保證他們明天不會去殺人放火嗎?」他又笑著補充一句:「何況他們還燒掉了我的一件襯衫。」 「哦,那麼,把你的手給我!」我緊緊抓住他的手說:「你千萬要小心,要知道,你不在的話,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我最恨孤單寂寞了。」他對我的手好象沒什麼感覺,繼續用冷淡的口氣說:「你變成了我工作的累贅了,這樣很不好。你要聽話,我現在做的是必須要做的工作,並不是什麼特別的事。」他站起來,把手槍又交給我,吩咐我說:「你要儘量利用這片樹林,別出聲,一直跑到三號房的停車場那兒,那個地方比較黑,也在上風處,不會有危險,你呆在那兒不會被他們發現。 萬一我需要幫手,我就去找你,所以你最好別離開。如果你聽到我叫你的聲音,就趕快來,如果是我發生了什麼事,你就沿著湖畔繞遠路逃跑。這地方發生火災,明兒一早會有很多警察來調查。有必要,你可以悄悄和警察聯絡。我想他們會相信你的話的。要不然,你就打電話給華盛頓中央情報局。你只要告訴情報局我的名字,他們就會相信你的。我們組織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代號。我的是〇〇七,這號碼你不要忘了。」 第十三章 激烈槍戰 只要告訴他們「我的名字」就夠了,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這麼說呢? 今晚的事,到底是神的安排還是命運的安排?難道還要安排這種不吉利的場面嗎? 我最不喜歡這種預感,這種不吉利的幻覺深深侵入我的意識裡。也許我們倆都正在這種意識裡浮沉。到底是神還是命運呢?真的很迷茫。 聽到「死」這個字,確實會給人很大的打擊。 這種事越想就會越鑽進牛角尖裡,我儘量不去想,不然受到那幻覺的不斷衝擊,我會崩潰的。我越想越覺得自己傻,我必須拋開這種心理。時常聽到「因果報應」 或「神的安排」,用的是一種高深莫測的怪語氣,我對這方面不覺也有點似信非信起來,好象說這話的人,是能夠使世界改變的人一般,換句話說,好象他是支配這世界的一種力量一般。當然,詹姆斯說這些話時,儘量顯得輕鬆。這我瞭解,歐洲的滑雪人在準備參賽時總會對朋友們說:「我會把脖子和腳跌斷了再回來的。」這是咒詛意外和噩運的一種方法。詹姆斯是英國人,所以才對我這麼說的吧!可是這卻是我最不願見到的事。也許他以打架、決鬥,與罪犯作對手為驕傲,這才是他的人生,他的工作。可我不一樣,我有一顆關懷別人,同情別人的心。想到這裡我就恨他。 我在黑暗中向預定的地方開始慢慢走,儘量利用樹林的陰影,全神貫注地前進。 邊走邊想,他現在會在哪兒呢?那些壞蛋也許比詹姆斯更機警,絕不會輕易露出破綻吧?他要去殺他們,可說不定人家早已埋伏好在等著他呢!我的背上不禁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終於到達了三號房的停車場,附近確實黑漆漆的。我用手摸索著粗糙的石壁,沿著石壁慢慢地挪動。差不多到底時,我更加小心了,一步一步,幾乎是爬著向前,終於到了最裡面的拐角處。我悄悄探出頭來,看看四周的情況。 連個人影都沒有。風一陣陣吹來,把火吹得更旺。除了風之外,沒有什麼動靜。 客廳後面的幾棵樹,受到了火烤,好象要燒起來一般,樹葉都枯萎似地垂了下去。 黑色的樹枝偶爾噴出火星,在黑夜裡看來似乎挺美的。如果今晚沒有下那場雨的話,這火也許真的會不可收拾,蔓延到山林中去。這樣的話,如果我真的被打死在油燈旁,那我的名字或許會留在美國的歷史上吧! 不過現在風還在不斷吹過來,看樣子,這場火暫時不會結束。會燒到哪兒呢? 十哩?二十哩?哦!我這個魁北克小姐到底能破壞多少森林樹木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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