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營救總統私生女 | 上頁 下頁
三九


  「當然,再說了,什麼時候你不都是幹完了自己的事之後才管別人的嗎?」迪龍反問了一句,就放下了電話。

  德夫林坐在那裡考慮這件事。從迪龍所說的來看,這件事非同尋常,非常特殊,即使到了他這個年紀,還是令他興奮。他伸手取了支香煙,點著了。他的醫生曾試圖讓他少抽煙,可到了他這個年紀還有什麼好顧忌的?他起了床,找到一件睡飽披上,走進廚房,把水壺燒上,然後拿起電話援了個號碼。

  「是你嗎,邁克爾?」他問,「是利亞姆·德夫林。」

  「耶穌啊,利亞姆,你也起得太晚了。」

  「你也是啊。」

  「瞧,你知道我正埋頭小說刨作,而且我喜歡幹通宵。」

  「我聽說這事了,而且我還聽說你大多數早上大約七點鐘在『愛爾蘭輕騎兵』酒館吃早飯。」

  「沒錯。」

  「今天我跟你一起吃。我需要竊取你的腦力勞動成果。」

  「我可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你這個老傢伙。那麼見面後我們試試看。」

  德夫林放下電話,關掉水壺,沖了壺茶,輕聲地吹起了口哨。

  在「灣流」號飛機上,他們吃了頓極其豐盛的晚餐:細頭油鰈魚片配土豆,還有拌色拉,意大利榛子冰淇琳。之後,他們一起喝掉了一瓶夏布利白葡萄酒。

  後來,迪龍說:「我真不知道今晚坐在民用班機頭等艙裡的可憐的傢伙們吃些什麼。在這裡吃得真不錯。」

  「我們的目的就是取悅於人。」布萊克喝了點咖啡,「德夫林似乎是個非同尋常的人物。我曾經聽說過的傳說是不是都是真的?」

  「很可能。他畢亞於都柏林三一學院,是個學者和詩人,也是愛爾蘭共和軍曾經擁有的最令人生畏的殺手之一。西班牙內戰時,他參加反對佛朗哥的戰鬥,被意太利人抓獲,後來把他移交給拍林的納粹。」

  「他就為他們賣命?」

  「呃,他不是納粹分子。不過當時愛爾蘭共和軍正在跟希特勒做某種政治交易。他們認為英國戰敗可能是愛爾蘭的祝會。德夫林受納粹德國反間諜機關的派遣空降到愛爾蘭,險些沒回到柏林。」

  「然後呢?有一種說法,說是德國企圖綁架丘吉爾,並以德夫林為中間人,是不是真的呢?」

  「那是1943年發生在諾福克郡的事情,」迪龍說,「德國傘兵精銳部隊。德夫林也到了那裡,這沒錯,不過這一企圖失敗了。他又一次奇跡般地脫了身。」

  「可是你說過他是反納粹人士呀?」

  「他們付給他很多錢,這錢都注人了組織的基金。有一次他說要是有人付給他足夠的錢,他會試著抓住希特勒。他跟他們都見過面。希姆萊、瓦爾特·謝倫伯格將軍。在戰爭後期,他甚至在挽救希特勒免于遭到党衛軍的暗殺方面發揮過作用。」

  「天呀!」布萊克說。

  「他的觀點是與其讓党衛軍掌權後戰爭越拖越長,還不如讓希特勒活著把事情搞糟。」

  「我明白了。」

  「希特勒授予他一級鐵十字勳章。德夫林跟人說起這件事情時就會笑得滿地打滾。」

  「然後就是動盪時期?」

  「是的。他是愛爾蘭共和軍臨時派的最初締造者之一。上了英國軍隊通緝要犯的黑名單。」

  「那時也正是你跟他相識的時候?」

  「他教會了我一切,不過德夫林是個老派的革命者,而我正在經歷馬克思主義時期。當時還年輕愚矗,只知道暴力鬥爭。跟對手交過火,不過沒有造成很大的傷亡。最近幾年我們都有所補償。」

  「真是個奇人。」

  「是個偉人,是我所知的最好的人。」

  布萊克點了點頭。「你的假護照上的名字馬丁·基奧有什麼涵義嗎?」

  迪龍聳了聳肩。「是我多年來時不時使用的一個化名而已。」

  布萊克點頭說:「那麼你認為德夫林可能會幫我們找到賴利?」

  「是的。我們一旦找到了賴利,就把他押回倫敦去辨認旺茲沃斯監獄保安錄像帶上的那個假律師。我們一旦找到了那張臉,就可以順藤摸瓜知道他的身份。」

  「你聽起來這麼自信。」

  「是的。運氣好的話,他會成為找到猶大的臺階。」

  布萊克慢慢地點著頭。「還不夠。」

  「可這就是我們所知道的一切。當然還有一件事。假如我們當真找到了猶大關鉀她的地方,求助於海軍或任何特種部隊都沒什麼好處。一聽到任何風吹草動他就會殺了她。」

  「你的意思是你想獨自前往?」

  「我會需要支援,」迪龍對他說,「不過我確實見過相當部分的房子內部結構。我知道她在三樓,諸如此類的事情。」

  「可是單槍匹馬.」布萊克搖著頭說,「那真是太瘋狂了。」

  「他身邊只有五個馬加比家族成員,」迪龍說,「沒有任何參謀班子的跡象。出於顯而易見的原因,他是不會有什麼參謀人員的。所以那五人加上猶大就是六個。」

  「可是你想以一對六?」

  「為什麼不呢?你該聽說過格林童話裡有關那個裁縫的笑話吧?

  一下子打死五個?我要一下子打死六個。」

  「可那裁縫打死的是爬在抹著果醬的麵包上的蒼蠅。」布萊克說。

  「沒什麼區別。」迪龍叫來了克西,說:「再來一杯布什米爾斯酒,我就上床睡覺了。」

  「馬上就來,先生。」

  「你知道,」布萊克說,「在整個這樁事情當中有一點讓我困惑不解。」

  「是什麼事?」迪龍問他,同時接過克西送來的酒。

  「從瑪麗·德布裡薩克所告訴你的來看,上將從那封匿名信中只知道他妻子和一個美國軍官過了一夜。他並不知道是傑克·卡紮勒特。」

  「看來是這樣的。」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