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營救總統私生女 | 上頁 下頁 |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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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傑克·卡紮勒特,我希望可以說很高興見到您。」他用法語回答說。 「法語說得真好,」她說,「你肯定不是在學校裡學的。」 「不是,是我十六歲那年在巴黎學的。我父親當時在大使館工作。」他咧嘴一笑,「我所有的語言都是通過這種方法學會的。他滿世界地轉。」 她臉上有泥斑,頭髮也纏結在一起。她試著將頭髮弄直。「我看上去肯定亂糟糟的。」她說著笑了笑。 傑克·卡紮勒特覺得自己一下子深深地墜人了情網。法國人是怎麼說的,霹雷?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詩人們描寫的東西。 「我們就這麼等死嗎?」她問,沒忘了附近的喊叫聲。 「不,我剛才乘坐的飛往卡屯的救護直升機去叫炮艦了。假如我們一直低頭隱蔽好,我們會有救的。」 「真奇怪,我就是剛從卡屯回來的。」她說。 「老天啊,你去那兒幹什麼?那可是戰區呀。」 她沉默了一會兒。「我去找我丈夫了。」 卡紮勒特感受到了一種難以置信的空蕩蕩的感覺。他咽了一下口水。「你丈夫?」 「是的。法國外籍軍團的讓·德布裡薩克上尉。三個月前他肩負聯合國的一項事實調查使命來到卡屯。他們一行二十人。」 這是一種多麼奇特的感覺呀。悲傷,同情……還有些許解脫? 「我記得曾聽說,」他緩慢地說,「他們不是全都……」 「是的,」她平靜地說,「受到了攻擊。越共使用了手榴彈。屍體都無法辨認,但我找到了我丈夫的血跡斑斑的作訓服和身份證件。毫無疑問是死了。」 「那麼你幹嗎來這兒?」 「朝聖,可以這麼說。而且我必須弄確切。」 「我很驚訝他們竟然讓你來了。」 她微微一笑。「噢,我的家庭有很強的政治影響力。我丈夫是德布裡薩克伯爵,那是個歷史悠久的軍事家族。與華盛頓關係密切。到處都有關係網。」 「那你就是伯爵夫人了?」 「恐怕是吧。」 他笑了。「當然,你要不是我也不介意。」 她正準備說些什麼,這時他們聽到喊叫聲越來越近。突然卡紮勒特用越南話大聲喊了起來。 她警覺起來。「你這是幹什麼?」 「他們在搜尋蘆葦叢,我告訴他們這兒沒有我們的跡象。」 「很聰明。」 「別謝我,謝我父親在西貢的大使館裡呆了一年。」 「在那兒也呆了一年?」她說著忍不住笑了。 「對,在那兒也呆了一年。」 她搖了搖頭。「你真是個不同尋常的人,卡紮勒特中尉。」她停頓了一下。「假如我們能夠大難不死,我想我是欠了你什麼。你願意和我共進晚餐嗎?」 傑克笑了。「伯爵夫人,我將不勝榮幸。」 遠處傳來迅速接近的直升飛機水平旋翼沉網的轉動聲,幾艘眼鏡蛇炮艦緊隨其後面來。卡紮勒特從口袋裡掏出一紅一綠兩枚信號彈,將它們射人空中。越共士兵撤退了,他們的聲音漸漸消失。卡紮勒特握住她的手。 「炮艦來得正是時候,就像電影裡一樣。現在你沒事了。」 她緊緊攥住他的手,兩人一起膛過稻田,這時其中一艘炮艦正好登陸。 華蓋飯店是法國殖民統治時期的建築,其中一樓的餐廳成為人們在戰時的庇護所,這兒潔白的桌布、亞麻餐巾、銀制餐具和餐桌上的蠟燭令人賞心悅目。卡紮勒特在酒吧間等候多時,他那一身熱帶軍裝使他惹人注目,而那些勳章授帶更令他光彩奪目。多年來他從來沒有如此激動過。他生活中自然也不乏女人,但從來沒有一個曾經如此深深地打動他,以至於他要考慮建立某種嚴肅的關係。 當她款款步人酒吧間時,他心潮澎湃。她身著一襲簡明的飾有狹長花邊的寬鬆裙服,頭髮用一個絲絨蝴蝶結束在後面。她略施粉黛,手腕上套一對手鐲,結婚戒指邊上戴著一枚鑽石戒指。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高雅和含蓄。越南領班立即迎上去,用一日流利的法語問候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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