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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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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心中頓時燃起嫉妒之火,轉向聖徒安東尼奧,像主人斥責對應做的事漫不經心的奴隸那樣喝斥道,你,聖徒,只管保護與你有關的銀器,任憑別的銀器被偷,惡有惡報,你的銀器一件也不能留!怒氣衝衝地說完這些話之後,老修士走到聖徒的祭堂,開始拿裡邊的東西;不僅拿銀器,而且連帳慢和裝飾品也不放過;不僅洗劫祭堂,而且也不放過聖徒本身,拿下了他頭上戴的冠冕以及十字架,若不是其他修士趕來說這些懲罰太過分了,應當留給可憐的受懲處的聖徒一點安慰,那麼安東尼奧懷中的聖子也要被搶走。 老修士考慮了一下眾人的勸告才說,好吧,在把丟失的燈追回來之前,先留下聖子當擔保吧。由於搜捕竊賊和後來懲罰聖徒費了很多時間,當時已是後半夜兩點,修士們各自回去睡覺了,有幾位還擔心聖徒安東尼奧會為遭受的污辱報仇雪恨。 第二天11點鐘左右,一個學生來敲修道院的大門。應當馬上說明,他很久以來一直想進本修道院,經常拜訪其修士們;之所以首先提供這一情況是因為,事實確實如此,而事實總是有助於某些事情的解決;再者,也是為了幫助那些遇到難解的行為或者猜字遊戲而又致力於破譯之道的人。閒話少說,言歸正傳,學生來敲門,說他想見修道院院長。 人們把他帶到院長跟前,他吻了院長的手或者教服的絲帶,至於是否吻了教服的下擺,沒有調查清楚;他宣稱在城中聽說那些燈現在在聖羅克上區那邊的耶穌會神父的科托維亞修道院裡。院長對此不肯相信,首先是因為通報這個消息的人不足信,一個學生,只是由於他想當修士才沒有被視為無賴的小人,儘管想當修士的人當中也不乏無賴;再者,也不大可能到科托維亞去收回在沙佈雷加斯被偷的東西,兩地方向正相反,距離遙遠,兩個教派素不來往,就距離而言鳥飛也有一萊瓜,況且這些人穿黑教服,那邊的穿褐色教服,當然這一點無關大局,因為不下口去咬,僅憑果皮難以知道水果的滋味。 不過,為慎重起見,他還是派人去調查這個消息,於是一個嚴肅認真的修上由那位學生陪著從沙佈雷加斯步行前往科托維亞,從聖克魯斯門進了城;要想瞭解這一事件的原委就應當知道,他們是走另一條路線前往目的地的。既然如此,就應當說明,二人在聖埃斯特凡尼亞教堂附近經過,後來又經過聖米格爾教堂,再後來又經過聖彼得羅教堂走進以它命名的大門,因為從那裡往下朝河邊方向穿過叫裡尼亞雷斯伯爵的小門再往右,穿過海門就到佩洛裡尼奧·維略了。這些名字和地方已不復存在,只留在人們的記憶之中。嚴肅而且吝嗇的修士和學生沒有走商賈新街,此地方至今還在,改為羅西奧例街了。 他們徑直經聖羅克門到了科托維亞,敲門進入了修道院,被領去見修道院院長。修上說,跟我來的這個學生到沙佈雷加斯,說昨天晚上被盜的我們那幾盞燈在這裡;據人們告訴我說,是在這裡,兩點鐘左右有人使勁敲門,守門人從裡邊問他們有什麼事,有個人回答說快快開門,他要送還一些東西。守門人來告訴我這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消息,我打發他把門打開,發現了那些燈,四周的飾物有的弄皺了,有的折斷了。你們看,就在這裡,如果缺了什麼東西也是放在這裡時就沒有。你們看見是誰叫門的嗎。沒有看見,神父們還到街上去找過呢,沒有發現任何人。 那些燈回到了沙佈雷加斯,我們每個人誰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也許那個學生真的是遊手好閒、低級下流之輩,精心策劃了這個計謀,以便進入大門,穿上聖方濟各教派的教服,後來他也確實穿上了,所以才偷了燈,後來又交回去,非常希望在末日審判之日他的善良意圖能解脫這可恥的罪孽。也許是聖徒安東尼奧幹的,因為他至今已創造了那麼多各種各樣的奇跡,卻突然發現自己的銀器被心懷神聖怒火的修士搶劫一空。若果真如此,那麼聖徒完全知道此舉是在威嚇誰,正如特茹河上的船夫們幹的那樣。 當聖徒沒有滿足他們的願望或者不報答他們的祝願時,他們便把他頭朝下放到河水裡。這倒也不會使他多麼不舒服,因為聖徒既然是聖徒,他的肺在水中就能像我們所有人那樣呼吸空氣,水是魚兒的天空嘛。但是,得知兩隻腳像區區小草一樣露在外面以後的羞恥或者被搶走銀器和幾乎失去懷中的聖子耶穌使聖徒安東尼奧大顯神通,找回了被盜的東西。總之,如果那個學生不再幹同樣可疑的事,人們一定會解除對他的懷疑。 既然有此等先例,聖方濟各會的會士們有非常優越的條件來改變、翻轉或者加速各種事物的自然秩序,甚至王后那頑固不化的子宮也要聽從他們創造奇跡的驚人指令。早在1624年西班牙人菲力浦為葡萄牙國王的時候,聖方濟各教派就想在馬芙拉修建一座修道院。雖然他是西班牙人,對這裡的修士們的事漠不關心,但在佔據王位的16年時間裡一直不肯同意。為此,他們一直進行努力,該鎮高尚的受贈人也盡力遊說,但渴望建造修道院的聖方濟各教派似乎無能為力,銳氣大減。 就在昨天,人們還可以說,僅僅6年以前,即1605年,王室法院對新的申請書表示反對,這種態度即使不是對教會的物質和精神利益的不恭,至少也相當大膽,說建造擬議中的修道院是不適宜的,因為本王國以求施捨維持的修道院太多,不堪重負,從人們應謹慎行事的角度看來,還有許多不適宜之處。大法官們當然知道從應謹慎從事的角度來看有許多不適宜之處,但現在,既然安東尼奧·德·聖若澤修士說有了修道院就會有子嗣,他們只得華若寒蟬,咽下這口氣。願已經許下了,王后將會分娩,倍受磨難的聖方濟各會將會取勝。對指望永生者來說,百年等待也算不上過分的磨難。 我們已經知道,終審法院免除了對該學生偷燈的嫌疑。現在人們不該說,聖方濟各會會主們早已通過傳出的懺悔中的秘密得知王后已經懷孕,只是尚未告訴國王而已。由於唐娜·馬麗婭·安娜心地非常慈善,人們也不該說,她同意在相當一段時間內保持沉默,使精心挑選的安東尼奧·德·聖若澤這位品德高尚的修士得以拋出許諾的誘餌。現在也不該說國王會算一算從許願到王子出生過了多少個月,是否夠月份。除了已經說的之外,不該再多說一句。 既然聖方濟各會的修士們沒有再平同樣可疑的事,人們也就解除了對他們的懷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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