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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生物的相互親緣關係:形態學、胚胎學、殘跡器官(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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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依據哪種觀點,我們都必須假定嗶鼠通過遺傳比其他齧齒類曾經保存下更多的古代祖先性狀;所以它不會與任何一個現存的有袋類特別有關係,但是由於部分地保存了它們共同祖先的性狀,或者這一群的某種早期成員的性狀,而間接地與一切或幾乎一切有袋類有關係。另一方面,按照沃特豪斯先生所指出的,在一切有袋類中,袋熊(Phascolomys)不是與齧齒類的任何一個物種,而是與整個的嚙齒目最相類似。但是,在這種情形裡,很可以猜測這種類似只是同功的,由於袋熊已經適應了像齧齒類那樣的習性。老得康多爾在不同科植物中做過幾乎相似的觀察。 依據由一個共同祖先傳下來的物種在性狀上的增多和逐漸分歧的原理,並且依據它們通過遺傳保存若干共同性狀的事實,我們就能理解何以同一科或更高級的群的成員都由非常複雜的輻射形的親緣關係彼此連結在一起。因為通過絕滅而分裂成不同群和亞群的整個科的共同祖先,將會把它的某些性狀,經過不同方式和不同程度的變化,遺傳給一切物種;結果它們將由各種不同長度的迂回的親緣關係線(正如在經常提起的那個圖解中所看到的)彼此關聯起來,通過許多祖先而上升。 因為,甚至依靠系統樹的幫助也不容易示明任何古代貴族家庭的無數親屬之間的血統關係,而且不依靠這種幫助又幾乎不可能示明那種關係,所以我們就能理解下述情況:博物學者們在同一個大的自然綱裡已經看出許多現存成員和絕滅成員之間有各式各樣親緣關係,但在沒有圖解的幫助下,要想對這等關係進行描述,是非常困難的。 絕滅,正如我們在第四章裡看到的,在規定和擴大每一綱裡的若干群之間的距離有著重要的作用。這樣,我們便可依據下述信念來解釋整個綱彼此界限分明的原因,例如鳥類與一切其他脊椎動物的界限。這信念就是,許多古代生物類型已完全消滅,而這些類型的遠祖曾把鳥類的早期祖先與當時較不分化的其他脊椎動物連結在一起,可是曾把魚類和兩栖類一度連結起來的生物類型的絕滅就少得多。 在某些整個綱裡,絕滅得更少,例如甲殼類,因為在這裡,最奇異不同的類型仍然可以由一條長的而只是部分斷落的親緣關係的連鎖連結在一起。絕滅只能使群的界限分明:它絕不能製造群;因為,如果曾經在這個地球上生活過的每一類型都突然重新出現,雖然不可能給每一群以明顯的界限,以示區別,但一個自然的分類,或者至少一個自然的排列,還是可能的,我們參閱圖解,就可理解這一點;從A 到L可以代表志留紀時期的十一個屬,其中有些已經產生出變異了的後代的大群,它們的每一枝和亞枝的連鎖現今依然存在,這些連鎖並不比現存變種之間的連鎖更大。 在這種情形下,就十分不可能下一定義把幾個群的若干成員與它們的更加直接的祖先和後代區別開來。可是圖解上的排列還是有效的,並且還是自然的;因為根據遺傳的原理,比方說,凡是從A傳下來的一切類型都有某些共同點。正如在一棵樹上我們能夠區別出這一枝和那一枝,雖然在實際的分叉上,那兩枝是連合的並且融合在一起的。照我說過的,我們不能劃清若干群的界限;但是我們卻能選出代表每一群的大多數性狀的模式或類型,不管那群是大的或小的,這樣、對於它們之間的差異的價值就提供了一般的概念。 如果我們曾經成功地搜集了曾在一切時間和一切空間生活過的任何一個綱的一切類型,這就是我們必須依據的方法。當然,我們永遠不能完成這樣完全的搜集:雖然如此,在某些綱裡我們正在向著這個目標進行;愛德華茲最近在一篇寫得很好的論文裡強調指出採用模式的高度重要性,不管我們能不能把這些模式所隸屬的群彼此分開,並劃出界限。 最後,我們已看到隨著生存鬥爭而來的、並且幾乎無可避免地在任何親種的後代中導致絕滅和性狀分歧的自然選擇,解釋了一切生物的親緣關係中的那個巨大而普遍的特點,即它們在群之下還有群。我們用血統這個要素把兩性的個體和一切年齡的個體分類在一個物種之下,雖然它們可能只有少數的性狀是共同的,我們用血統對於已知的變種進行分類,不管它們與它們的親體有多大的不同;我相信血統這個要素就是博物學者在「自然系統」這個術語下所追求的那個潛在的聯繫紐帶。自然系統,在它被完成的範圍以內,其排列是系統的,而且它的差異程度是由屬、科、目等來表示的,依據這一概念,我們就能理解我們在分類中不得不遵循的規則。 我們能夠理解為什麼我們把某些類似的價值估計得遠在其他類似之上;為什麼我們要用殘跡的、無用的器官,或生理上重要性很小的器官:為什麼在尋找一個群與另一個群的關係中我們立刻排棄同功的或適應的性狀,可是在同一群的範圍內又用這些性狀。 我們能夠清楚地看到一切現存類型和絕滅類型如何能夠歸入少數幾個大綱裡;同一綱的若干成員又怎樣由最複雜的、放射狀的親緣關係線連結在一起。我們大概永遠不會解開任何一個綱的成員之間錯綜的親緣關係綱;但是,如果我們在觀念中有一個明確的目標,而且不去祈求某種未知的創造計劃,我們就可以希望得到確實的雖然是緩慢的進步。 赫克爾教授(Prof.Hackel)最近在他的「普通形態學」(GenerelleMorphologie)和其他著作裡,運用他的廣博知識和才能來討論他所謂的系統發生(phylogelly),即一切生物的血統線。在描繪幾個系統中,他主要依據胚胎的性狀,但是也借助于同原器官和殘跡器官以及各種生物類型在地層裡最初出現的連續時期。這樣,他勇敢地走出了偉大的第一步,並向我們表明今後應該如何處理分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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