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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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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充滿了挖苦味。特別是說到「鍾愛」二字,好像很令他噁心似的!但是,蓮娜決定目前暫時不動聲色。 她雙臂抱胸,滿臉不耐煩地看著他,並且簡潔地問:「那你又是誰?」 「我告訴過你,我就是發電報給你的人。」他飲了一口啤酒,也不看她,只向遠處牆邊的櫃子指了一下:「對了!如果你要飲料,冰箱在那邊。別拘束,一切自己動手。」 別拘束?真是可笑! 「你真好客。」她語帶嘲謔:「讓我受寵若驚。」 「不必了。好客絕非我的本意。我已經告訴過你,你不是我的客人。」 「沒錯,你的確說過。」蓮娜皺著眉頭對著燦。她到底做了什麼,要忍受這一切的敵意?「但是,你還是沒告訴我你是誰?」 他啜了一口啤酒。「我是本地的一個農夫。」 「那只說明你是做什麼的,井沒說你是誰。我想要知道你的名字以及你和這件事的關連。」 「你真想知道?」他雙眸犀利地看著她:「就一個陌生人而言,你想要知道的也未免大多了。」 他那犀利如劍的眼眸盯著她好一會兒,蓮娜幾乎要避開他的目光。但她懊惱地自付:那不就正中他下懷了嗎?想威脅我以取得上風!她不慌不忙地走進房間,面對著他。 「聽著,我今天很累了。我從倫敦搭了十六個小時的飛機,才在今天一大早到達布宜諾斯艾利斯。」她瞥了手錶一眼:「現在差不多四點了。我從布宜諾斯艾利斯坐巴士花了五個小時到特藍洛吉,然後又花了好幾個小時等巴士,再花了幾個小時才到達這裡。我又熱又累,好久沒吃東西了,我想,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吧!」 「是嗎?」這個陌生人喝了一口啤酒,同時毫不同情地朝她笑笑。蓮娜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她所遭受這一連串的苦難,似乎令他相當滿意。 他凝視著手中的啤酒,看都不看她一眼他說:「我承認,你的確經歷了許多麻煩。」然後,他又以咒駡的語氣加上一句:「顯然地,你自認此次的任務是相當重要了。」 到底他所指為何?為什麼老是出言不遜?不論原因為何,現在該把話說明白了。 「我來這裡沒有任何任務。至少,就我所知是沒有。」蓮娜向前跨一步,現在她和他隔著咖啡桌面對面站著。她因忿忿不平而顯得粗聲厲氣:「我到這裡來是因為我收到這麼一封電報,上面寫著:葛洛麗姨婆于星期五逝世,你必須立刻到多塔多來。你說電報是你發的,所以你應該知道。」她提高了嗓音:「你為什麼發那封電報?你又是誰?」 他慢慢地搖著頭,等了一會才說:「表演得真好。幾乎要讓我信以為真了。」他自長長的黑睫毛下瞄了她一眼:「照我說嘛,你是人錯行了。你有這等表演天才應該在舞臺上發展才對。做新聞記者可真是對不起你的天賦「你怎麼會知道我是記者?」蓮娜頗為震驚。這個人是誰?他怎麼會對她了如指掌? 但就在她要繼續追問時,他放下啤酒罐站了起來。「你既然這麼急於想知道我的身分,我就自我介紹一番吧。」 蓮娜還以為他站起來是要和她握手呢。不過,他顯然沒這麼有禮貌。他傲慢地走過她身旁,到牆邊的冰箱取出另一罐啤酒。 然後,他再度轉身走向先前所坐的沙發,坐下之後才再開口:「小姐,我是孟菲力。」 「你是菲力?」蓮娜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菲力。 他揚起一邊的黑眉:「你似乎是很驚訝。這個消息似乎令你挺驚愕的。」 驚愕?不錯。蓮娜皺著眉頭回望著他。「我承認你和我心目中的菲力完全不同。」 她心目中的菲力是一位彬彬有禮,受她愛戴的紳士。葛洛麗姨婆寫給她的信中,常提到鍾愛的侄孫孟菲力,使她有這種印象。難怪她要大感驚愕! 她忍著沒有說出內心的想法。他絕不會在乎她對他的看法的。 因此,她改口說道:「我只是對你不懂待客之道感到驚愕罷了。到底你還算是我的表哥呀。」 孟菲力默默地看著她半晌才開口:「是的,看來的確是如此。」不過,他對他們之間的血緣關係顯然毫無興趣。 蓮娜對這樣的血緣關係也沒有多大的興趣。不過這層關係是無可否認的。她以平淡的聲調告訴他:「我媽媽是你爸爸的妹妹,不論你喜不喜歡,我們終究是表兄妹。」 孟菲力喝了一大口啤酒,然後向後靠著沙發的軟墊,他仰起頭,濃密睫毛下的眼睛看著她:「你弄錯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你是說你不是我的表哥?」 「我說的不是這個。」 真可惜,蓮娜想,不然就可大快人心了。 她定眸看著他:「那麼,我哪裡弄錯了?」 「我已經說過了。」那一雙黑眸閃爍著。「我沒有必要待你如上賓。所以,你一直指責我不懂待客之道是毫無意義的。」 「我並未指責你。我只不過是指出——」 「什麼,我的禮數不周?」 「可以這麼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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