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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篇(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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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我們的學院,擁有一百種「現代化的進步設施」;對它們很容易發生幻想;卻並不總是有肯定的進步。魔鬼老早就投了資,後來又不斷地加股,為此他一直索取利息直到最後。我們的發明常常是漂亮的玩具,只是吸引我們的注意力,使我們離開了嚴肅的事物。它們只是對毫無改進的目標提供一些改進過的方法,其實這目標早就可以很容易地到達的;就像直達波士頓或直達紐約的鐵路那樣。 我們急忙忙要從緬因州築一條磁力電報線到得克薩斯州;可是從緬因州到得克薩斯州,也許沒有什麼重要的電訊要拍發。正像一個人,熱衷地要和一個耳聾的著名婦人談談,他被介紹給她了,助聽的聽筒也放在他手裡了,他卻發現原來沒有話要對她說。仿佛主要的問題只是要說得快,卻不是要說得有理智。 我們急急乎要在大西洋底下設隧道,使舊世界能縮短兒個星期,很快地到達新世界,可是傳入美國人的軟皮搭骨的大耳朵的第一個消息,也許是阿德萊德公主害了百日咳之類的新聞。總之一句話,騎著馬,一分鐘跑一英里的人決不會攜帶最重要的消息,他不是一個福音教徒,他跑來跑去也不是為了吃蝗蟲和野蜜。我懷疑飛童有沒有載過一粒穀子到磨坊去。 有一個人對我說,「我很奇怪你怎麼不積幾個錢;你很愛旅行;你應該坐上車,今天就上菲茨堡去,見見世面嘛。」可是我比這更聰明些。我已經明白最快的旅行是步行。我對我的朋友說,假定我們試一試,誰先到那裡。距離是三十英里,車票是九角錢。這差不多是一天的工資,我還記得,在這條路上做工的人一天只拿六角錢。 好了,我現在步行出發,不要到晚上我就到達了;一星期來,我的旅行都是這樣的速度。那時候,你是在掙工資,明天的什麼時候你也到了,假如工作找得巧,可能今晚上就到達。然而,你不是上菲茨堡,而是花了一天的大部分時間在這兒工作。由此可見,鐵路線儘管繞全世界一圈,我想我總還是趕在你的前頭;至於見見世面,多點閱歷,那我就該和你完全絕交了。 這便是普遍的規律,從沒有人能勝過它;至於鐵路,我們可以說它是很廣而且很長的。使全人類得到一條繞全球一圈的鐵路,好像是挖平地球的表面一樣。人們糊裡糊塗相信著,只要他們繼續用合股經營的辦法,鏟子這樣子鏟下去,火車最後總會到達某個地方的,幾乎不要花多少時間,也不要花什麼錢;可是成群的人奔往火車站,收票員喊著「旅客上車!」煙在空中吹散,蒸氣噴發濃密,這時可以看到少數人上了車,而其餘的人卻被車壓過去了,這就被稱做「一個可悲的事故」,確是如此。 毫無疑問,掙到了車資的人,最後還是趕得上車子的,就是說,只要他們還活著,可是說不定那時候他們已經失去了開朗的性情和旅行的願望了。這種花了一個人的生命中最寶貴的一部分來賺錢,為了在最不寶貴的一部分時間裡享受一點可疑的自由,使我想起了那個英國人,為了他可以回到英國去過一個詩人般的生活,他首先跑到印度去發財。他應該立即住進破舊的閣樓去才對。「什麼!」一百萬個愛爾蘭人從土地上的所有的棚屋裡發出呼聲來了,「我們所造的這條鐵路,難道不是一個好東西嗎?」是的,我國答,比較起來,是好的,就是說,你們很可能搞得更壞;可是,因為你們是我的兄弟,我希望你們能夠比挖掘土方更好地打發你們的光陰。 在我的房屋建成之前,我就想用老實又愉快的方式來賺它十元十二元的,以償付我的額外支出,我在兩英畝半的屋邊的沙地上種了點東西,主要是蠶豆,也種了一點土豆,玉米,豌豆和蘿蔔。我總共占了十一英畝地,大都長著松樹和山核桃樹,上一季的地價是八元零八分一英畝。有一個農夫說這地「毫無用處,只好養一些嘰嘰叫的松鼠」。 我沒有在這片地上施肥,我不是它的主人,不過是一個居住在無主之地上的人,我不希望種那麼多的地,就沒有一下於把全部的地都鋤好。鋤地時,我挖出了許多樹根來,有幾「考德」,供我燃燒了很久,這就留下了幾小圈未耕作過的沃土,當蠶豆在夏天裡長得異常茂盛的時候是很容易區別它們的。房屋後面那些枯死的賣不掉的樹木和湖上漂浮而來的木頭也供給了我其餘的一部分燃料。我卻不能不租一組犁地的馬和雇一個短工,但掌犁的還是我自己。我的農場支出,第一季度在工具、種子和工資等方面,一總十四元七角兩分五。玉米種子是人家送的。種子實在不值多少錢,除非你種得比需要量更多。我收穫蠶豆十二蒲式耳,土豆十八蒲式耳,此外還有若干豌豆和王米。黃玉米和蘿蔔種晚了,沒有收成。農場的收入全部是: 23.44元 減去支出14.725元 結餘 8.715元 除了我消費掉的和手頭還存著一些的產品之外,估計約值四元五角——手上的儲存已超出了我自己不能生產的一點兒蔬菜的需要量。從全面考慮,這是說,我考慮到人的靈魂和時間的重要性,我雖然為了這個實驗占去了我很短的一些時間,不,一部分也因為它的時間非常短暫,我就確信我今年的收成比康科德任何一個農夫的都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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