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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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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便是醫生和護士們的公寓套間,只見門前的指示牌上寫著住戶的姓名,阿比亞迪的房子和凱瑟迪的相鄰、施姆茨注意到了這一點,他一邊飛奔,一邊飛快地記著門牌上的名字。 這時,在他們後面,就在那轉彎的地方,遠遠地傳來了充滿著恐懼的聲音,接著這聲音又變為充滿了驚奇。 聲音越來越大,伴隨著清脆的皮鞋聲,顯然是布爾德溫在後面追上來了。 施姆茨和達奧得加快了速度。 在小走廊的盡頭是一扇裝著銅把手的大門,兩人拉開大門沖了出去,門外是大理石平臺,兩旁各放著一蹲石獅,平臺下面是石階,兩人快步走了下來,這時他們發現自己已到了醫院的外面,正站在一大片空地上,前面是一片女貞樹和松樹,極目西望,遠遠的是個牲口欄,其它地方則空蕩蕩的。 數十米開外,一張三米多高的鐵絲網將醫院團團圍住了!「怎麼走?」達奧得問道,在原地轉圈。 施姆茨停了下來,感到膝蓋脹痛,心臟「抨抨」地跳個不停,不覺感到有些好笑: 要是真的得了心臟病可就慘了!他掃視了一下周圍的情況,又回頭看了看醫院。 「該往哪邊走?」 「往這邊。」他指著北邊說道。 借著松林的掩護,他們在樹林中迅速向北跑著,腳下厚厚的松針軟綿綿的,踩著上面幾乎聽不見聲音。不多久兩人跑出了松林,鐵絲網將他們擋住了。這時他們發現前面是陡峭的山坡,遠處,青山連綿;頭上,碧空如洗。 施姆茨回頭看了一下,只見就在他們出來的那扇大門前站著兩個人,一個穿著自的,另一個穿著藍的,他們在門外站了一會就進去了。 達奧得已在鐵絲網上屆開了一個可容身的缺口,鑽了出去,正在向前方張望著。 「下面情況怎麼樣?」施姆茨問道。 達奧得趴在地上,向前探出身體,朝下張望著。 「小心點。」施姆茨提醒他。 「還行,不太陡!」他說道,「似乎有一些徒步旅行的人常從這裡上上下下。」 達奧得先縱身下去,施姆茨緊跟而下,下面其實是一連串的「V」型的山溝,重重疊疊一直向山下延伸。 「真像臺階。」達奧得說道。 施姆茨點了點頭,轉眼間他們下到了第一道山溝裡,濕漉漉的,長滿了鬱鬱蔥蔥的灌木叢。 施姆茨注意到灌木叢中被開闢出了一條小道,兩人沿著小道穿過去,往上走了一小段,小路又突然急劇向下,並變得非常狹窄,僅容一人立足,兩人小心翼翼地走著。不一會,兩人便習慣了這種高低起伏的狹窄山路。 「怎麼樣?」施姆茨問道,「東西沒丟吧?」阿拉伯人拍了拍胸部:「在這兒呢!」 「好吧,讓我們繼續往前走,看它通往哪裡。」 第55章 桃色謀殺 星期六,下午七點四十三分。丹尼爾剛做完禱告,實際上,整個做禱告的過程中他的心都未能平靜下來,他一直在考慮著施姆茨和達奧得所竊取的資料。 他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始為晚上將召開的全體會議準備材料。這時,電話鈴響了,接線員告訴他一個名叫萬·傑爾德的先生想和他通話。 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估計是個外國人。 「他說過是關於什麼事嗎?」 「沒有。」 可能是個外國記者。不顧總部對有關屠夫案件消息的嚴密封鎖,這些記者仍試圖打聽出一鱗半爪的消息來。「記下他的電話號碼,告訴他我過一會兒給他回電話。」 丹尼爾掛斷了電話,把電話機往開推了推,但就在這時電話鈴又響了。他打算就讓它響下去,不予理睬,但他最終還是抓起了話筒。 「探長嗎?」同一個接線員,「還是那個萬·傑爾德,他說自己是個警察,是在荷蘭給你打電話,並說你肯定想和他通話,時間只能是現在——他今晚就要前往英國去度假了。」 荷蘭警察? 「讓他通話。」 「好的。」 他焦急地等待著,擔心那人會因不耐煩而拂袖而去。話筒裡「嗡嗡」之聲不斷,接線員還在操作。從施姆茨和達奧得從凱瑟琳醫院獲得的資料來看,歐洲方面可能正在縮小調查範圍。 「嗡嗡」聲消失了,接下來是一片寂靜,緊接著聽筒裡傳來一個男子雄渾、悅耳的聲音,操著一口流利的英語。 「丹尼爾探長嗎?我是阿姆斯特丹警察局的朱伯·萬·傑爾德。」 「你好……怎麼稱呼你的職務?」 「警監。」萬·傑爾德說道,「和探長相似。」 丹尼爾很清楚,警監的級別比探長要高。朱伯·萬·傑爾德不好表現自己,本能地,丹尼爾不禁對數幹英里之外的他產生了好感。 「你好,警監。感謝你打來電話,接通電話耽擱了你的時間,真是抱歉。」 「其實是我的問題,」萬·傑爾德說道,聲音中仍充滿了喜悅之情,「我忘了提及我的警察身份,我的印象是你們在國際刑警組織的人已把我的名字告訴你們了。」 「不,很抱歉,警監,他沒有。」 「沒關係。我們應該談一些更重要的事情,不是嗎?今天早上,你的人給我們送了一些謀殺案的資料,其中有一些和我們這裡一樁懸而未決的謀殺案很巧合,所以我覺得應該和你們聯繫一下。我現在在休假,馬上就要啟程前往英國了,我夫人不允許再作任何的拖延,但我覺得應設法和你們取得聯繫,在我離開前應當把我們這裡的情況告訴你。」 丹尼爾又一次道謝,充滿了感激之情:「你們那樁謀殺案發生在什麼時間,警監?」「十五個月以前。」 十五個月以前。弗裡德曼正好在國際刑警組織的電腦上查閱有關情況。 「不堪啟齒,」萬·傑爾德說道,「顯然是一樁桃色謀殺。我們對這個案子一直無從下手。我們的心理顧問專家說從眾多的情況來看,這只不過是兇手一系列的謀殺案中的一件。但我們不能肯定——這種情況我們以前沒有見過。」 「我們也是。」 「但既然沒有發生第二起謀殺案,我們就有兩種考慮:要麼心理專家錯了,要麼兇手只不過是途經阿姆斯特丹,他到別處去繼續他那殘酷的娛樂去了。」 「一個旅行兇手。」丹尼爾說道,告訴了他來自美國聯邦調查局的有關情況。 「可怕。」萬·傑爾德說道,「我曾試圖要求美國人進行合作,這些人官僚作風十足,對我們的請求不予理睬,而心理顧問專家所預測的第二起相似的謀殺案又沒有發生,這就使得我們的工作……」說到這裡,這個荷蘭人沒有繼續說下去,似有很深的負疚感。 丹尼爾不便說什麼,便保持沉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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