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屠場 | 上頁 下頁


  「表面上看不像。」

  「具體點說。」勞罕爾命令道。「這一次死的是個孩子。『灰人』的受害人往往年齡更大些——三十多歲的樣子……副警務官揮了下手,不同意他的意見。「也許他的口味變了,」他說,「產生了對年輕妓女的欲望……「我們並不知道她是不是妓女,」丹尼爾說,「灰人總是從傾0面切入,在喉部的左測。池割開主動脈,卻從不切得這麼深——這一點是能說明問題的,因為那個跡得部落的女人活的時間足夠好講話了,她描述說他的刀是把小刀j而這個可憐的女孩幾乎是被砍了頭,這是一種更大更重的兇器幹的。」「如果他變得更加暴怒☆武裝得更好了,情況會怎樣?」勞罕爾說,「他會越來越兇殘。這是性罪犯的模式,不是嗎?」「有時是這樣的,」丹尼爾說,「但是差異的程度已不僅僅是強度問題了。『灰人』的重點放在上半身,他會捅進胸部,但從不涉及腰以下的部分。還有,他是在當場殺死受害人,在他們開始性交之後,這個人是在別的地方被殺的。有人洗了她的頭髮,梳好,還把她擦得很乾淨。」勞罕爾拍起頭問,「那說明什麼?」「我不知道……副警務官抓起另一支橢圓脾香煙,把它塞進嘴裡,點著了,暴躁地噴著煙霧。「又一個,」他說,「又一個瘋狂的雜種出沒在我們的街道中。」「還有其他可能的情況。」丹尼爾說。「什麼,還有另一個吐通吉?」

  「這種情況也需要加以考慮。」

  「他媽的。」

  「費茲·吐通吉……」丹尼爾暗自念著這個名字,腦海中隨之出現了他的面孔:長臉,兩頰深陷,暴牙,在每張逮捕證照片中都一樣懶洋洋的眼睛。他是來自希伯倫的拙劣的小偷,惟一的本事就是讓警察逮著。他絕對是無足輕重的,直到那次去安曼的旅行使他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他回來時,滔滔不絕地喊著口號,糾集了六名擁護者,在離海法港不遠的一條側巷中綁架了一名女兵。他們在加默爾山中輪奸了她,然後勒死了她並且分了屍,使案子看起來像奸殺。北區的巡邏隊在阿卡城外追上了他們,試圖用槍對準他們迫使另一名在逃犯也坐進他們的車裡去。隨後便開了火,七名團夥成員中的六名一命鳴呼,包括吐通吉,沒死的那名成員出示了由法塔赫中央指揮部頒發的書面命令。

  「通過肢解來獲得解放,」勞孚爾唾棄地說,「這正是我們所需要的。」他若有所思地做了個怪臉,說,」好吧,我會適當進行調查,看看近來又出現什麼新的團夥沒有。」他起步沿著大路走上去,這條路一直通向者希伯來大學校園寂靜的南側邊牆。丹尼爾走在他身旁。

  「那麼還有什麼其他的可能性呢?」副警務官問道。

  「復仇。情殺。」

  勞罕爾仔細琢磨了一下。

  「那未免過於殘忍了,你不覺得嗎?」

  「如果激情發揮了作用,情況就不受控制了。」丹尼爾說,「不要你說的對,我想這種可能性很小。」

  「復仇,」勞孚爾思索著,「你看她長得像個阿拉伯人嗎?」

  「沒法判斷。」

  勞孚爾似乎不太高興,仿佛丹尼爾對於阿拉伯人應該長成什麼樣有獨特見解,可就是不肯說出來似的。

  「我們首先要做的,」丹尼爾說,「應該是查出她的身份來,然後從那開始順藤摸瓜。我們得把小組集中起來,越快越好。」

  「好,好。本.阿裡能來,祖斯曼也行。你想要誰?」

  「哪個也不要。我想要納哈姆·施姆茨。」

  「我以為他已經退休了。」

  「還沒有。他明年春天退休。」

  「怎麼這麼晚。他是拉破車的老牛,快油盡燈枯了。他缺乏創造力。」

  「他有自己發揮創造力的方式。」丹尼爾說,「聰明,堅韌——非常適合從事案卷工作。而這個案子裡必定有大量案卷要處理。」

  勞罕爾向空中呼出一口煙霧,清了清嗓子,最後說:「很好,就要他吧。你的副探長怎麼找?」

  「我要約瑟夫·李。」

  「免費蛋捲,啊?」

  「他很有團隊合作精神,非常瞭解城裡的街巷,而且不屈不撓。」

  「他有多少殺人經驗?」

  「他曾查出了那個穆斯拉拉老太太的死亡時間——她是被匪徒塞住了嘴而窒息死的。前不久,他開始參加了對灰人一案的調查。此外還有達奧得,我也要。」

  「那個從貝瑟勒漢來的阿拉伯人?」

  「就是他。」

  「那樣一來,」勞孚爾說,「局面會很尷尬。」

  「我考慮到了。可是有利有弊。」

  「你把好處說給我聽聽。」

  丹尼爾說了,副警務官聽著,臉上的表情很溫和。他仔細地想了一陣,說,「你想要一個阿拉伯人,好吧,我答應了。但你必須小心從事,滴水不漏。如果出現了安全問題,他會立即被調出去——既為他好,也為我們自己好。而且還會被記錄在你的檔案裡一直跟著你,寫成任期內的大過。」

  丹尼爾對他的威脅置之不理,又提出了一個要求:「這麼大的東西,我恐怕還得需要一名法醫。在俄國處有一個年輕人叫本·阿哈隆——」

  「不可能的。你別指望了。」勞罕爾說。他轉身朝他的沃爾沃走回去,迫使丹尼爾不得不緊緊跟著,好聽清他在說什麼。「照常規辦事——只有一名法醫——而且我已經選好了。是新雇來的,叫埃維·克漢,剛從特拉維夫調來的。」

  「他有多大本事,這麼快就能調職?」

  「年輕、強壯、有熱情,在黎巴嫩已經獲得了一枚勳章。」勞孚爾停了一下,「他是平尼·克漢的三兒子。」

  「克漢不是剛剛過世嗎?」

  「兩個月以前過世的。死於心臟病突發,都是因為壓力和緊張。你讀讀報紙就會知道,他生前是我們在以色列議會中的朋友之一。他的這個孩子記錄很不錯,我們是在幫他遺孀的忙。」

  「為什麼調職?」

  「私人原因。」

  「私人到什麼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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