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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那時候我們經常使用一個叫「Sonny Boy」的小小卡通人物來做廣告。這個卡通人物的名字叫「阿誠」,是由日本《朝日新聞》報的漫畫家創造的。假索尼的巧克力商人也開始使用相似的卡通人物。看到這種東西在大百貨商店裡出售,使我感到噁心和生氣。我們把冒名頂替的騙子帶上了法庭,並請了許多知名人士,例如演藝明星、報界記者和評論家,來證實他們給我們造成了多大的危害。有一個證人說,他看到SONY牌的巧克力後以為索尼公司現在遇到了財政上的困難,因為它要靠賣巧克力來維持生活,而不再搞電子高技術。還有一位證人說,她對索尼公司有印象,它是一個真正的技術型的公司,所以它的巧克力肯定是一種合成物。我們擔心,如果讓這種巧克力繼續充滯市場,它將會把人們對我們公司的信任完全毀掉。

  我一直認為商標就是企業的生命,必須全力加以保護。商標和公司的名稱並不是耍小聰明,它們代表著責任和對產品質量的保證。如果誰要想隨便利用別人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信譽和能力,這跟偷盜並沒有什麼兩樣。儘管有人盜用我們的名稱,我們卻並不為此而沾沾自喜。

  在日本打官司是要花很長時間的,這件案子拖了四年,還是我們贏了。在日本的歷史上,法院第一次使用了不正當競爭法、而不是專利或商標註冊法,來為我們申張正義。巧克力製造商是註冊了名稱,但卻是在我們的名稱變得深入人心之後。為了證明這個名稱是可以公開使用的,他們的律師曾經到全國各大圖書館去查過,想找出這個名稱屬￿公用範疇的證據,但他們肯定大吃一驚。結果他們一無所獲,空手而歸,無論哪本字典裡也找不到SONY這個單詞。我們料定他們會發現這一點的,因為我們自己很久以前就已經這樣做過。這個名稱是獨一無二的,並且屬￿我們。

  在公司35周年慶典上,我們覺得應該修改一下我們的商標了。服裝、產品設計,實際上每一件東西的風格和時髦都在不斷地變化,所以我們也想,要不要把我們名稱的字母風格也改變一下呢?我們主辦了一個國際大賽,收到了幾百種建議,同時也收到了很多經銷商的請求,希望不要改。對所有的意見加以仔細斟酌之後,我們決定還是不做任何修改。SONY看起來仍然不錯,所以才做出這樣的決定。正如人們常說的,對於遠遠沒有壞的東西,何必要去修呢?

  第九章

  雖然我們的公司還很小,但是我們認為日本是一個很大的、有潛在活力的市場,日本的工業家有一個共識,那就是日本的公司必須出口產品才能生存下去。我們除了人的能力之外沒有其它自然資源,日本別無出路。所以我們很自然地盯著國外市場。另一方面,隨著生意日益興旺,很明顯,如果不把目光轉向國際市場,就不可能把公司辦成井深和我當初所設想的那樣。我們要改變日本貨質量差的形象,而且我們推斷,如果要想出售質量好的高檔產品,就必須有一個寬裕的市場,也就是要找一個富有的、高品味的國家。今天,日本99%的家庭都有彩色電視機,98%的家庭有電冰箱和洗衣機,磁帶錄音機和立體聲音響系統的普及率在60%和70%之間。但是在1958年,也就是我們生產出袋裝式晶體管收音機之後的那一年,只有1%的日本人家裡有電視,5%有洗衣機,千分之二有電冰箱。可喜的是從五十年代中期起日本的經濟開始迅速發展。兩位數的國民經濟總產值(GNP)增長率和低通貨膨脹率給消費支出帶來了很大的促進。很多人說,日本真正的戰後時期是從1955年開始的,正好在那一年我們向日本市場投入了第一台晶體管收音機。國家的GNP迅猛增長,增長率為10.8%。日本的家庭需要每一種商品,而且那時的存款利率很高,我記得曾超過20%,所以人們買得起。由於國內市場的大好勢頭和迅速增長,再加上潛在的國際市場,我們的世界開始露出光明。

  作為一家新公司,我們必須在日本的市場上為自己爭得一席之地。原來的老公司正在恢復生產,打出人們早已熟悉的牌子。我們必須創造自己的名牌。我們為此而推出新的產品,甚至還為它們編造了一些新名詞,例如「Tapecorder」[英語中tape(磁帶)與recorder(錄音機)兩個單詞的拼接——譯者],但是後來發現這種創新也有不好的一面。當我們把第一台磁帶錄音機投入市場的時候,它在日本還不為人知。當然我們不能將「磁帶錄音機(tape recorder)」一詞註冊為已有,我們只好提出「Tapecorder」。因為市場上只有我們的產品,Tapecorder這個名字幾乎一夜之間就變得家喻戶曉了。後來,當我們的競爭對手也開始製造磁帶錄音機時,人們把所有廠家產的磁帶錄音機都叫作「Tapecorder」,這種現象是否值得慶賀,實在令人懷疑。從那以後,我們特意強調,在我們的產品上顯著地標明公司名稱,儘管我們仍然給一些產品創造新名字,像Walkman[英語中walk(步行)和man(人)兩個單詞的拼接,是SONY公司隨身聽放音機的名稱,在中國也常被人叫作「步行者」——譯者]就是一例,這樣一來,商標名稱,公司名稱和產品名稱就都很清楚了。

  儘管五十年代後期日本正在逐漸富裕起來,我們還是很難籌措資金,必須依靠朋友和通過朋友的介紹,才找得到可能投資的人。在這方面,我們幸虧有個顧問委員會,他們起著真正的重要作用。他們會為我們引見我們自己無法找到的潛在投資者。1953年至1959年,該委員會的主席是萬代順四郎,他是三井銀行的前任董事長,其他顧問中包括井深的岳父前田多門,他是前任內閣大臣;田島道治,他擔任過宮內廳長官;松谷輪,他曾在攝影化學實驗室雇用過井深,那時井深是第一次出來做事;當然,還有我的父親盛田久左衛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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