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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在一片金黃沙地和黑白山影中,揚起了滾滾沙塵。有兩個男人騎著馬漸漸靠近。帕劄爾在巨大石塊所投射的陰影下,舉步維艱地走著。沒有水,他實在走不下去了。

  來者若是沙漠警察,他們會把他送回牢營。若是貝都莫人,則視他們此時的心情而定:或許會折磨他,也或許將他擄回當作奴隸。除了沙漠旅隊之外,沒有人會冒險進入這片廣闊無邊的沙漠。倘若真的成了奴隸,帕劄爾頂多也只能以纏腰布為自己贖身了。

  果真是兩個貝都英人!他們身上穿著彩色條紋的長袍,披著長髮,下巴留著短髭,問帕劄爾:「你是誰?」

  「我剛從竊賊牢營逃出來。」

  較年輕的那人下了馬,仔細地打量帕劄爾。「你的樣子並不健壯。」

  「我好渴。」帕劄爾虛弱地說。

  「想喝水就要自己爭取。站起來和我決鬥。」

  「我沒有力氣了。」

  那個貝都英人拔出短刃,「你不能決鬥,就只有死路一條。」

  「我是法官,不是軍人。」

  「法官?那麼你就不是從竊賊牢營出來的嘍。」

  「我是被冤枉的,有人想陷害我。」

  「我看你的腦袋是被太陽給曬壞了。」貝都英人對他的說法嗤之以鼻。

  「你要是殺了我,你將會在冥世遭到報應。地獄的法官會讓你的靈魂支離破碎。」

  「我才不在乎。」

  但年紀較長的那人攔下了同伴握刀的手說:「埃及的魔法很可怕。先幫他恢復體力、然後俘虜他當奴隸吧。」

  *  *  *

  金髮碧眼的利比亞女郎豹子實在怒氣難消。原本熱情奔放、頭腦靈活的情人蘇提,如今竟成日萎靡不振、唉聲歎氣、悶悶不樂。她與埃及原本是勢不兩立的,後來在蘇提首次征戰亞洲時,被他所俘虜。有一次,他心皿來潮讓她恢復了自由身,但是她卻不走,因為她留戀和他做愛的感覺。蘇提曾經眼見亞舍將軍謀殺了一名埃及偵察兵,但由於找不到屍體,法庭無法判將軍的罪,蘇提氣憤之餘竟企圖扼死將軍。行動失敗後,他被逐出了軍隊。儘管如此,當時的他也並末因此而喪失活力與鬥志。

  然而,自從他的好友帕劄爾失蹤之後,他就把自己封閉起來。既不吃東西,也不再看她。

  「你什麼時候才能重生?」

  「帕劄爾回來的時候。」

  「帕劄爾,又是帕劄爾!你難道還不明白?他的對手已經除掉他了。」

  「這裡不是利比亞。殺人是非常嚴重的罪行,殺人者將永世不得超生。」

  「生命只有一次啊,蘇提,就在此時此地。別再想那些無聊的念頭了。」她耐著性子溫言相勸。

  「你要我別再想我的朋友?」

  豹子需要愛的滋潤。少了蘇提的碰觸,她就像枯萎的花朵。

  蘇提有健美的身材,長長的臉上總帶著坦率正直的眼神,並留了一頭黑色的長髮。平常,他的一舉手一投足,無不散發著既優雅又強健的魅力。

  「我是個自由的女人,我不能和一塊石頭過日子。你要是再這麼沒反應,我可要走了。」

  「好,你走吧。」

  她跪了下來,將他攔腰抱住。「你已經語無倫次了。」

  「帕劄爾受苦,我也苦;他有危險,我更感到憂心。這不是你能改變得了的。」

  豹子解下了蘇提的纏腰布,他沒有拒絕。再也沒有其他男人的軀體能像他這般美、這般強而有力、這般勻稱了。打從十三歲開始,豹子就經歷了無數的情人,從來沒有人能像蘇提一樣滿足她,雖然他是她祖國宿敵的子民。她的手輕撫著情夫的胸膛、肩膀,掠過胸口往下移到肚臍。她又輕巧又性感的手指,喚醒了欲念。

  他終於有了反應,用力地,甚至幾乎是憤怒地扯斷了豹子身上短洋裝的吊帶。她光著身子,溫存地躺在蘇提的身上,柔聲地說道:「能感覺得到你,和你合而為一……我就心滿意足了。」

  「我也是。」他將她的背翻轉過來、整個人趴在她身上。她全身疲軟,但卻喜孜孜地感受他的欲望,就像青春之泉一般又熱又滑。

  忽然外頭有人叫門,蘇提沖到窗戶邊一看,原來是凱姆。凱姆對他說:「跟我來,我知道帕劄爾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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