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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


  我必須說,弗朗茜是一個好人。她當然不是一個天主教徒,如果說她有道德的話,那也只是屬￿爬行動物的那一類。她天生就是要做愛的那種女孩子。她沒有目標,沒有偉大的願望,不妒忌,不抱怨,總是高高興興,一點兒也不乏才智。夜間我們坐在黑暗中的走廊上同客人談話時,她會走過來坐在我的腿上,裙子底下什麼也沒穿。在她笑著同別人談話時,我就會把那玩藝兒放到她裡面。我想她要是有機會在教皇面前,也會厚著臉皮幹下去的。回到城裡,我到她家裡拜訪她,她在她母親面前耍同樣的花招,幸好她母親的視力已模模糊糊了。如果我們去跳舞,她褲襠裡發起燒來,她就會把我拽到電話亭子裡。她真是個怪妞,她會一邊耍那花招,一邊同別人,例如阿涅斯,在電話上聊天。她似乎有一種專門的樂趣,就是在人們的鼻子底下幹這種事;她說如果你不太想這種事情,那你幹這種事的時候就有更多的樂趣。在擁擠的地鐵裡,比方說,從海濱回家,她會悄悄把裙子轉過來一點兒,讓開衩正好在中間,抓住我的手,把它徑直放到她的褲衩裡。有時候她頑皮起來,會把我那玩藝兒掏出來弄硬之後,把她的包掛在上面,好像要證明沒有絲毫危險似的。她還有一點是從不假裝我是她操縱的唯一小夥兒。我不知道她是否把一切都告訴了我,但她確實告訴了我許多許多。

  她笑嘻嘻地一邊爬在我身上,一邊把她的好事告訴我。她告訴我他們如何做這事,它們如何之大,或如何之小,當他們興奮起來時說些什麼,等等,等等,盡可能詳細地講給我聽,就好像我要寫一本有關這個主題的教科書。她似乎對她自己的身子、自己的感情,或任何同她自己有關的任何東西絲毫沒有神聖感。

  「弗朗茜,你這個討厭的傢伙。」我常常說,「你真是厚顏無恥。」

  「但是你喜歡,不是嗎?」她會回答。「男人喜歡操,女人也喜歡。

  這不傷害任何人,並不是說你必須愛你操的每一個人,不是嗎?我不想戀愛;總是同一個男人做愛,一定很可怕,你不這樣認為嗎?聽著,如果你總是只操我一個人而不操別人,那你很快就會厭倦我,不是嗎?有時候,被一個你根本不認識的人操是一件美事。是的,我認為那是最好的,」她補充說——「沒有糾紛,沒有電話號碼,沒有情書,沒有吵架,不是嗎?聽著,你認為這很糟糕嗎?有一次我還試著讓我弟弟來操我哩;你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一個膽小鬼——他讓每一個人都很痛心。我記不清當時的確切情況了,但是不管怎麼說,當時只有我們兩人在家,我那天被情欲所支配。他來到我臥室向我要什麼東西。我撩起裙子躺在那裡,想著這事,想極了,他進來時,我不管他是不是我的弟弟,就把他看作一個男人。所以我撩起裙子躺在那裡,告訴他我感覺不舒服,肚子痛。他想要馬上跑出去為我取東西,但是我叫他不要去,給我揉一會兒肚子就行了。我解開腰部,讓他揉在我的光肚皮上。他竭力眼睛望著牆上,這大傻瓜,他揉著我,就好像我是一塊木頭。『不是那兒,你這塊木頭,』我說,『還在下面呢……你怕什麼?』我假裝我很痛苦。最後他偶爾碰到了地方。『對了!就是那裡!』我叫道。『哦,就揉這兒,真舒服!』你知道,這大笨蛋真的按摩了我五分鐘,卻不明白這全是耍的把戲。我怒不可遏,讓他他媽的滾蛋,留下我一個人呆著。『你是一個太監。』我說,但他是這樣一個笨蛋,我想他連這個詞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想著她弟弟是什麼樣的一個笨蛋,她笑了。她說他也許還從來沒有搞過。我怎麼想這個問題呢——非常糟糕嗎?當然,她知道我不會那樣想的。「聽著,弗朗茜,」我說,「你把這故事告訴過跟你談戀愛的那個警察了嗎?」她說她還沒有。「我猜想也是這樣,」我說。「要是他聽到那個故事,他會揍得你屁滾尿流。」「他已經揍過我了。」她迅速回答。「什麼?」我說,「你讓他揍你?」「我沒有請他揍我,」她說,「但是你知道他性情多麼急躁。我不讓別人接我,但是他揍我,我就不太介意。有時候這倒使我內心感到舒服……我不知道,也許一個女人應該偶爾挨一次揍。如果你真喜歡一個傢伙,就不會感到那麼痛。後來他他媽的那麼溫柔——我幾乎都為自己感到羞愧了……」你碰到一隻窟窿眼兒來向你承認這樣的事情,這是不常見的——我意思是說正常的窟窿眼兒,而不是一個性欲反常者。例如,有一個特麗克斯·米蘭達和她的妹妹柯斯泰羅夫人。她們真是一對寶貝。特麗克斯在同我朋友麥克格利高爾談戀愛,但她卻竭力在同她住在一起的妹妹面前自稱同麥克格利高爾沒有性關係,而妹妹則向所有人聲稱,她在性的問題上很淡漠,她即使想要,也不可能同一個男人有任何關係,因為她體格如此瘦斜。而同時,我朋友麥克格利高爾卻操得她們倆暈頭轉向,她們倆都瞭解各自的情況,但仍然像那樣相互撒謊。為什麼呢?我搞不懂。柯斯泰羅那婊子很是歇斯底里;無論什麼時候她感到麥克格利高爾分配的交媾百分比不公平,她就會假裝癲癇大發作。這意味著將毛巾敷到她腦袋上,拍打她的手腕,敞開她的胸口,擦她的大腿,最終把她拖到樓上,在那裡我的朋友麥克格利高爾把另一位一打發睡覺,就立即來照顧她。有時候姐妹倆會在午後躺在一起小睡一會兒;如果麥克格利高爾在那裡,他就會到樓上躺在她們中間。他笑眯眯地把這事說給我聽,他的詭計是假裝睡覺。他會躺在那裡呼吸沉重,一會兒睜開這隻眼,一會兒睜開那隻眼,看看哪一個真的睡著了。一旦他確信其中一個睡著了,他就會對付另一個。在這樣的場合,他似乎更喜歡歇斯底里的妹妹,柯斯泰羅夫人,她丈夫大約每隔六個月來看她一次。他說,他冒險越大,他就越痛快。如果是同他正在求愛的姐姐特麗克斯在一起,他就得假裝害怕讓另一位看到他們在一起搞那種事。同時,他向我承認,他總是希望另一位會醒過來捉住他們,但是那位結過婚的妹妹,常常自稱「體格太斜,是一個狡猾的婊子,而且她對姐姐有負罪感,如果她姐姐當場捉住她,她也許會假裝她正在發病,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世上沒有東西能使她承認,她事實上允許自己得到被男人操的快樂。

  我相當瞭解她,因為我給她授過一段時間保。我常常拼命要讓她承認,她有一隻正常的窟窿眼兒,如果她時常操的話,她就會喜歡操個痛快。我常給她講瘋狂的故事,實際上這只是稍加掩飾地敘述她自己的行為,但她仍然無動於衷。有一天我甚至讓她到了這樣一種地步——而且這壓倒了一切——她讓我把手指放到她裡面。我想問題無疑解決了。她確實是幹的,而且有點兒緊,但是我把這歸因於她的歇斯底里。請想像一下,同一只窟窿眼兒到了那樣的地步,然後卻讓她一邊瘋狂地把裙子往下拽,一邊沖著你的瞼說,——「你瞧,我告訴過你,我的體格不對勁兒麼!」「我並不那樣認為,」我氣衝衝地說。「你指望我做什麼——把顯微鏡用到你身上嗎?」

  「我喜歡那種事!」她說,假裝趾高氣昂。「你怎麼同我說話————的!」

  「你完全知道你在撒謊,」我繼續說。「為什麼你像那樣撒謊呢?你不知道人人有一隻窟窿眼兒,而且要偶爾使用一下嗎?你要它在你身上幹掉嗎?」

  「什麼話!」她說,一邊咬著下嘴唇,臉紅得像胡蘿蔔。「我老以為你是一位紳士呢。」

  「那麼,你也不是淑女,」我反唇相譏,「因為甚至一位淑女也偶爾承認有一次做愛,而且淑女從不要求紳士把手指伸到她們裡面,看看她們體格有多校」「我從來沒有要求你碰我,」她說。「我無論如何不會想到要求你把手放到我身上,放到我的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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