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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


  她甚至有點兒高高興興的樣子,這在她是非同尋常的,因為她是一個憂鬱、孤獨型的女人。我不敢再不系褲子扣了,但是我還是要勃起,而且一堂課都硬梆梆的。她一定對此很欣賞,因為她總是偷偷地斜眼朝那個方向看。當時我只有十五歲,而她很可能已經二十五或二十八了。我不知如何是好,除非是哪一天趁我母親不在,故意把她撞翻在地。有一段時間,我真的在晚上她獨自外出的時候盯她的梢。她有晚上外出作長途散步的習慣。我常常跟蹤她,希望她會走到公墓附近的某個偏僻地方,我在那裡好嘗試使用某種魯莽的手段。有時候我有一種感覺,好像她知道我在跟蹤她,而且對此很欣賞。我想她是在等我截住她——我想那正是她想要的事情。於是,有一天夜裡,我躺在鐵軌附近的草中;這是一個悶熱的夏夜,人們像喘著氣的狗一樣滿地亂躺。我壓根兒沒有想到羅拉——我只是在呆呆地出神,天氣太熱了,熱得什麼也不想。突然我看見一個女人沿著狹窄的煤渣路走來。我正伸開手足躺在鐵路路基上,周圍沒有什麼人引起我的注意。那女人慢慢走來,低著頭,好像她在夢中一般。她走近時,我認出她來。「羅拉!」我喊道。「羅拉!」她看到我在那裡似乎真的很吃驚。「嘿,你在這裡幹什麼?」她一邊說著,一邊坐到我旁邊的路基上。我懶得回答,一言不發——我只是爬到她身上,讓她平躺下來。「請不要在這兒。」她求我,但是我不予理睬。我把手伸到她兩腿之間,她那厚厚的毛皮袋裡。老天,這是我第一次做愛,可是有一輛火車開過來,把燙人的火星雨點般地撤到我們身上。羅拉嚇壞了。我猜想,這也是她第一次做愛,她也許比我更需要做愛,但是當她感到有火花時,她想要掙脫開來。這就像試著按住一匹狂野的母馬。無論怎麼與她拼搏,我都按不住她。她站起來,把衣服抖整齊了,並把頸背上的發卷整理了一下。「你必須回家。」她說。「我不想回家。」我說,同時挽起她的胳膊,開始走起來。我們在死一般的寂靜中往前走了好長一段路。我們兩人好像誰也沒有注意到我們正往何處去。最後我們上了公路,在我們上方是水庫,水庫旁邊有一個池塘。我本能地朝池塘走去。我們走近池塘時,得從一些低垂的樹底下走過。我正幫著羅拉彎下腰,她突然滑了一下,也把我隨她拽了下去。她不想爬起來,相反,卻抓住我,緊緊抱住我。使我十分吃驚的是,我還感到她的手悄悄溜進我的褲襠,然後她拿起我的手放在她兩腿之間。她十分自在地仰面躺著,張開她的雙腿。我俯身親吻她,她呻吟著,兩手瘋狂地亂抓;她的頭髮完全散開,一直披到她赤裸裸的小肚皮上。長話短說,我堅持了好長一段時間,她他媽的一定對此很感激,因為我不知道她有多少回達到高潮——就像引發了一包鞭炮,同時她還咬我,把我的嘴唇都咬傷了,還抓我,撕我的襯衣,以及別的什麼。當我回到家,在鏡子裡端詳自己的時候,我就像一頭小公牛一樣,身上打滿了印記。

  這種事持續下去很是妙不可言,但好景不長。一個月以後,尼森一家搬到另一個城市去了,我再也沒有見到過羅拉,但是我把她的毛皮袋掛在床上方,每天夜裡向它祈禱。無論什麼時候我彈起車爾尼的玩藝兒,都會勃起,想起羅拉躺在草中,想起她長長的黑頭發,頸背上的發卷,她發出的呻吟,她傾注的汁液。彈鋼琴對我來說只是一次長時間的替代性做愛。我不得不再等上兩年,才又把老二放進去,像他們所說的那樣,然而卻不怎麼好,因為我因此而染上了漂亮的花柳病,而且,這不是在草中,不是夏天,幹得也不熱烈,只是在肮髒的小旅館裡為了掙一美元而進行的冷冰冰的機械動作,那雜種拼命假裝她的高潮正在到來,但卻像聖誕節的到來一樣遙遠。也許並不是她讓我染上了淋病,而是她在隔壁房間裡的夥伴。她的夥伴正和我的朋友西蒙斯躺在一起,就像這樣——我如此快速地結束了我的機械動作,於是就想進去看看我的朋友西蒙斯那裡搞得怎麼樣。嘿,看哪,他們還在搞著,幹得正酣。她是一個捷克人,他的妞,並有點兒感情脆弱;顯然她幹這種事並不很久,她常常玩得很開心,很忘我。看著她把那玩藝兒拿出來,我決定等以後跟她親自搞一下。我就這樣做了。在這個星期過去以前,我有機會打了一炮,在那以後,我猜想會因為長時間得不到發洩而睾丸疼痛,或者腹股溝脹得難受。

  又過了一年左右,我自己也授課了。碰巧,我教的那個女孩的母親是頭號的婊子、蕩婦、妓女。她和一個黑人同居,這是我後來發現的。看來她苦於沒有一隻足夠大的傢伙來滿足她。

  於是,我每次準備回家的時候,她都要在門口攔住我,用那玩藝兒蹭我的身子。我害怕跟她搞在一起,因為有傳言說她滿身梅毒,然而當那樣一個熱辣辣的婊子緊貼著你的身子,舌頭都快伸到你喉嚨裡的時候,你究竟還能幹什麼呢?我常常站在門廳裡操她,這樣做並不難,因為她很輕,我可以把她像洋娃娃一般抱在手裡。有一天夜裡,正當我那樣抱著她的時候,我突然聽到鑰匙插到鎖孔裡的聲音,她也聽到了,嚇得一動不動。沒有地方可以溜走。幸好有一塊門簾掛在門口,我就躲到那後面。

  然後我聽到她的黑男人親吻她,說你好嗎,寶貝?她說她如何一直不睡,等著他,最好馬上上樓去,她等不及了,等等。在樓板不再嘎吱嘎吱響了之後,我輕輕打開門,沖了出去。那時候,老天作證,我真的很害怕,因為如果讓那黑傢伙發現了,我的脖子就會給擰斷,那是不會有錯的。所以我不再在那個地方教課,但是不久那女兒找到我——剛剛十六歲——問我願不願意到一個朋友家裡給她上課呢?我們又從頭開始車爾尼的練習曲,從火花到一切。這是我第一次聞到新鮮窟窿眼兒的味道,妙不可言,就像新刈下的乾草。我們接連操了一堂課又一堂課,在課與課之間還有一些額外的操。然後有一天,這是一個傷心的故事——她肚子大了,如何是好?我只得找了一個猶太小夥子來幫助我解決難題,他開口要二十五美元,我一生中還沒有見過二十五美元哩。此外,她年紀大校此外,她會血液中毒。我給了他五美元作為部分付款,然後溜到阿迪龍達克呆了好幾個星期。在阿迪龍達克我遇到一個中學教師,拼命想要我上課。又是速度練習,又是避孕套和猜不透的謎。每次我接觸到鋼琴,我都似乎會把一隻窟窿眼兒震得淫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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