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迷情之夜 | 上頁 下頁 |
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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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嚴厲的一省打斷了她的否認。他把它舉起來,使她可以清楚地看見,「這是一個膠質小囊。如果進入你的胃裡,將近二十分鐘左右膠質就會溶化,別擔心它會破,因為我粘得很牢。在這個小瓶裡,裝有足量的可卡因,足以刺激你的大腦並可能致你於死地。」 她那被絲帶綁著的手腕火辣辣地痛,在車上被撞到的肋骨也在劇痛,但安吉拉忘記了這一切痛苦,一陣無可比擬的恐懼淹沒了她。她瞪著那致命的膠囊,想著她死定了。 「如果你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一切,我將給你這個,讓你吐出膠囊。」他給她看一小塑料瓶裡裝著的吐根糖漿,那也是他從他的運動包裡掏出來的。「如果你合作,這東西在你胃裡待不了十分鐘,當然,你也可能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而不用吞下這玩意兒。」 「我不知道你想要知道什麼,我不是你所認為的人。」 「謊言只會害你送命,安吉拉,我知道你是派來暗殺我的組織的一員。現在的形勢已經逆轉了,除非我會給你一次搏鬥的機會。」 「我不是什麼組織的一員,」她再次說道,不顧一切地想要他聽下去,「我什麼都不是。」 「而我不相信。」 她看著他的雙眼,大聲的申辯漸漸變成一陣無聲的低語,只因她明白過來,他根本不相信她只是在一個錯誤的時間闖入了一個錯誤的地點。 幾年前她曾遭遇過死神,但最後除了一個被撕裂的指甲外,毫髮無損。當她看到雙輪拖車向她沖來的一瞬間,她意識到要麼駛離路面,要麼與它迎頭撞上,她以為她一定會完蛋的。當她的車飛離路面,在空中翻轉,滑下路堤時,生命中的點點滴滴在她眼前閃過,那些圖像是如此的鮮明而真實,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過去生活中的快樂時光都會伴隨著她。當她清醒後,那些圖像仍然伴隨著她,長達幾個月之久。 但這次不同,也許是因為她有二十分鐘,而不是在不可避免的命運中所擁有的珍貴的一兩秒鐘。在這二十分鐘內,她的大腦裡不會有過去與未來,只會是亂成一團漿糊。 她把目光從那個可怕的白色死神處收回來,轉向他的眼睛:「我不會吞下它的。」 他唱歎一聲,再次從口袋裡掏出一小塑料瓶水,打開蓋,他移到她身邊,壓住她的腿以防她逃掉。「安吉拉,你知道我能讓你吞下這東西,只要捏住你的鼻子,把它塞進你的嘴裡,直到你咽下去就行了。」 她無助地搖著頭,如果他要殺死她;她是不會讓他幹的。眼淚順著她的面頓流下。此時,佔據她腦子的唯一念頭就是,她太合了,在浴室時她就該哭出來的,這比維持她的尊嚴更重要,如果她知道這是一件利害多麼重大的事,她就不會白白放過以情打動他的機會。 如果她清楚地知道,而不僅僅是懷疑這個夜晚會以這樣的結局收尾,她就會在每次他叫她閉嘴的時候大喊大叫,至少,她不必花二十分鐘來等死。 如果她能讓一切重來,她根本就不會拾起那只槍,她會待在她的車裡,蒙上眼睛,堵住耳朵,假裝她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事都不會有了。就像森林裡倒了一棵樹,而過客是不會去注意它的。 他把水放在床頭桌上,伸出硬硬的手指,捉著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他,「你知道我還可以把它放在你身體的另外兩處地方,會產生同樣的效果,但我希望我們能做得文雅一點」 她沒有馬上明白過來,之後她領悟過來,第一個反應就是一直困擾她的那種熟悉的尊嚴懲與羞恥感的混合。她大怒道:「這個合適。」這回答很荒謬,但的確是她腦子裡產生的第一個念頭。這回答引起了他一陣大笑,使她大為震驚,情不自禁停止了流淚。 他舉起膠囊富了看,再看著她道:「我認為是可以的。」 他把手從她臉上拿開,很快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撫去了剛才的表情。不等她想到別的話題,他拿過運動包,從望面摸出一小管凡士林油膏。 「那包裡有什麼東西是你沒有帶的?」她問道,看著凡士林油膏,她知道她必須吞下那該死的東西,而不能讓他把它塞到她身k 別的什麼地方。 他的目光堅定、深不可測,「我沒有更多的時間可浪費了,我們可以開始了嗎,安吉拉月她保持尊嚴地沉默著,心中抱一絲希望,希望他只是說說而已。公然反抗他到底的想法給她帶來一絲快感,但她不能這麼做。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竭力趕走現在開始佔據她整個思想的一種不真實感覺。沒有動靜,她睜開眼睛,發現他還在那兒,提供給她死與不死的選擇。 她舔舔嘴唇,張開嘴,當他把那東西放在她舌頭上並叫她吞下去時,她儘量克制住噁心,並拒絕吞下去。他端起水,送到她唇邊灌進去,讓她面臨要麼吞下去、要麼被嗆死的選擇。它滑下她的喉頭,最終不可避免地,被自己的喉頭肌送了下去。她懂得這些肌肉的知識,是從她五年級科學課上的一次實驗中學到的。在那個實驗中,吉米。卡魯瑟斯頭朝下立著,在無重力狀態下演示百咽動作。她仿佛還能聽到班上孩子們看到吉米失去平衡,倒在地上時發出的大笑聲。 重力以它自己的力量對他產生了影響。 她感到一塊布擦過她的下頦,那是那男人用床單的一角擦乾濺出來的水。她不知道關於吉米。卡魯瑟斯的回憶是否意味著那些美好往事開始在她腦海裡重演。如果是的話,她希望那閃回的片斷內容更好一些,因為吉米是一個令人討厭的男孩,長大後也是一個相當討厭的男人。 他放開她的腳,看著表,坐到床的另一頭,「作為開始,安吉拉,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和康斯坦丁在一起時用的名字呢?」 「我從未見過任何叫康斯坦丁的人。」她知道,說真話並不能救她,但她想不出任何更好的回答,這總比沉默地等死好。 「那麼你通過誰和康斯坦丁聯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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