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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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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帕特裡克攜款逃跑後的數月,卡特不時到這裡走走,告知聯邦調查局破案的最新進展。他們很快成了朋友,不過會面的結果總是令人洩氣。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他來傳遞最新進展的間隔增大了。而且每次來都是同一個結果:沒有發現帕特裡克的蹤跡。卡特差不多有一年時間沒和他們交談了。 因而他們猜想,卡特只是表示關心,趁到市中心辦事之機看看他們,要不就是討杯咖啡喝喝,談談話,很快就會走的。 卡特說:「我們已經拘捕了帕特裡克。」 查爾斯·博根大為震驚。「啊,天啦!」他喊著,用雙手捂住臉,「啊,天啦!」 維特拉諾一怔,半天合不上嘴。他以毫不相信的目光盯著天花板。「他在哪裡?」他好不容易才問了一句。 「波多黎各的一個軍事基地,他是在巴西被捕的。」 博根起身走到角落,面對書架站立。他竭力不讓眼淚掉下來。「啊,天啦!」他連聲喊道。 「你能確定是他?」維特拉諾不相信地問。 「千真萬確。」 「再告訴我們一些信息。」維持拉諾說。 「哪些方面?」 「你們是怎樣找到他的?在什麼地方找到他的?當時他在做什麼?他的外表怎樣?」 「我們沒有找到他,他是別人交到我們手裡的。」 博根在桌邊坐了下來。他掏出手絹捂住鼻子。「對不起。」他尷尬地說。 「你們認識一個名叫傑克·斯特凡諾的人嗎?」 兩人點點頭,但有點勉強。 「你們也參加了他的聯盟?」 他們搖頭否認。 「你們很幸運。斯特凡諾找到了他,嚴刑拷打,差點把他弄死。然後交給了我們。」 「我真想親手給他一個耳光。」維特拉諾說,「斯特凡諾是怎樣拷打他的?」 「這就免談了吧。昨天晚上我們在巴拉圭把他押上飛機,送到波多黎各。他現在那裡的醫院接受治療。過幾天他就可以出院,被送到這裡。」 「錢呢?」博根設法問了一句。他的嗓音乾澀、沙啞。 「沒有下落。不過,也許斯特凡諾已經知道那些錢藏在哪裡。」 維特拉諾盯著會議桌,心裡思索開了。帕特裡克是四年前竊取9000萬美元逃跑的。此時他不可能把這一大筆錢花光。他也許買了樓房、直升飛機和許多女人,但肯定還剩下幾千萬。無疑他們會查明這幾千萬的下落。而事務所能提留三分之一。 也許,這僅僅是也許。 博根一邊擦拭濕潤的眼睛,一邊想起他的前妻。她本是性情溫和的女人,後來卻變得暴烈起來。破產後,她覺得沒臉見人,帶了最小的孩子去彭薩科拉。在那裡,她起訴離婚。之後,他酗酒,吸食可卡因。她獲悉後將他痛駡一頓,而他只是默默地忍受。後來他下決心改掉了這些惡習,但仍然沒有獲准去看望孩子。 說也奇怪,他依舊愛著他的前妻,做夢都想把她接回來。也許這一大筆錢的失而復得能使她回心轉意。也許希望就在前面。無疑他們會查明這一大筆錢的下落。 卡特打破了沉寂。「斯特凡諾惹了許多麻煩。他讓手下的人嚴刑拷打帕特裡克,把他折磨得遍體鱗傷。」 「這是好事。」維特拉諾笑著說。 「你還指望我們會同情他?」博根說。 「無論如何,這是枝節問題。我們會監視他的,說不定能從他那裡找到錢的下落。」 「錢不難找到。」維特拉諾說。「當時有具屍體。顯然我們這位老兄把什麼人給殺了。謀財害命,一目了然。只要施加壓力,他就會招供的。」 「最好把他交給我們。」博根一本正經地說。「不出10分鐘,一切真相大白。」 卡特瞥了一眼手錶。「我還得去波因特克利爾,把這消息告訴特魯迪。」 博根和維待拉諾不約而同地鼻子哼了一聲,然後笑了起來。「她還不知道?」博根說。 「現在還不知道。」 「請把現場錄下來。」維特拉諾說。他的臉上依然掛著笑容。「我倒想看看她臉上是怎樣的表情。」 「事實上我也希望能這樣。」卡特說。 「那條母狗。」博根說。 卡特站起身來。「請轉告其他兩位合夥人。不過,暫時不要聲張。我們打算中午召開一個記者招待會,到時再聯繫。」 卡特走後,博根和維特拉諾陷入長時間的思索之中。有許許多多懸而未決的事情,許許多多要說的話。他們的頭腦裡像走馬燈似的閃現出一個個可能和行動方案。 1992年2月11日,帕特裡克心愛的妻子特魯迪安葬了他的遺骸。帕特裡克是在郊外一次車禍中喪生的。當時汽車已經燒毀,沒有任何目擊者。葬禮上,特魯迪身穿黑色喪服,楚楚動人。當一鍬鍬的泥土鏟向帕特裡克的棺木時,她已經開始花那筆巨額保險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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