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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的不寬容(3)


  但「最後的時刻」不到六個月就來臨了。

  一七九四年五月七日早晨,法國人民被正式告知說上帝又重新確立了,靈魂的不朽又一次被公認為是一條信仰。六月八日,新上帝(那是用已故的讓·雅克·盧梭遺留下的舊材料匆忙塑造出來的)正式向盼望已久的信徒們亮相了。

  羅伯斯比爾身著一件嶄新的藍色馬甲,發表了歡迎詞。他得到了一生中最高的地位,從一個三流城市裡的默默無聞的法律執事變成了法國革命的高級教士。更有甚者,一個可憐的精神錯亂的修女凱瑟琳·泰奧特竟被千百萬的人擁戴為上帝的真正母親,因為她剛剛宣佈了救世主即將到來,還透露了救世主的名字,這就是馬克西米利安·羅伯斯比爾。這個馬克西米利安穿著自己設計的奇異制服,高傲地大講了一番,向上帝保證說從今以後他所掌管的小世界一定會完善起來。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兩天后他又通過了一項法律,法律規定,凡被懷疑犯有叛國罪和異教罪的人(二者又一次被視為一體,就象宗教法庭時代一樣)都被剝奪一切自衛手段。這個措施非常奏效,在後來的六個星期中,就有一千四百多人在斷頭臺傾斜的刀下掉了腦袋。

  剩下的事情是大家熟知的。

  羅伯斯比爾認為自己是他所認為美好的東西的完美化身,在品質上是有頭腦的狂熱者,因此不可能承認其他不夠完美的人有和他在同一星球上生活的權利。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對罪惡的仇恨擴展到如此的地步,致法國於瀕臨人口滅絕的邊緣。

  最後,由於擔心自已的性命,美德的敵人開始回擊。經過一場短暫的殊死搏鬥,這個正直得可怕的信徒遭到了毀滅。

  從這以後,法國革命的力量很快消弱了。法國人民當時採用的憲法承認了不同宗派的存在,給它們以平等的權利和特權,至少共和國官方不再管宗教方面的事情了。那些希望成立教堂、公理會和聯盟的人可以隨心所欲地去做,但是必須在支持自己的教士和牧師的同時,承認國家的至高無上的權力和個人選擇的完全自由。

  從那時起,法國的天主教徒和新教徒開始和平共處。

  天主教會從未承認過自己的失敗,這倒是真的。它繼續詆毀政教分家的原則(見一八六四年十二月八日羅馬教皇庇護九世的教令),並且支持那些妄圖顛覆共和國體制恢復君王制或帝國的政黨,以圖東山再起重掌大權。但是這些戰鬥一般都是在大臣太太的起居室裡或者是在退伍將軍加上一個野心勃勃的岳母在打兔子的山林小屋裡進行的。

  他們為趣味讀物提供了極好的素材,但這只能證明他們是枉費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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