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FBI聯邦調查局·女特工 | 上頁 下頁 |
五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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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聳聳肩:「她一定跟外邊街頭的某個地方有聯繫。」 我點點頭,這是一個不錯的猜測,一個你可能說出來的有頭腦的猜測。但是如果依貝哈特醫生並沒有供給商娜·瑪森麻醉劑,那麼為什麼她現在這樣地追剿醫生,好像她的整個生命都寄託在上面一樣。 西面一層灰濛濛的霧藹把海天混在一起,就像製造了一副霧的簾子。拍岸的浪濤來勢兇猛,在黃昏的陽光照射下顏色綠瑩瑩的,顯得有些頑皮。自行車的車輪子輾過自行車道,從這裡看去很小,就像是鐘錶裡的齒輪一樣,轉動起來拋射出星星點點的微弱的金屬光澤。 「你仍在和克萊諾見面嗎?」 「幾個月前就結束了,那時她決定了,仍然願意和阮德爾在一起。不要吃驚。她不能夠離開,她依靠著他就像依靠一隻救生筏一樣。」 「你們倆之間是怎樣結束的呢?」 他用指尖輕輕捋過他的短髮。 「相當糟糕。她那天在我那邊,很晚才準備回家。她打電活給特迪·費茵,因為勞拉在那兒和他們的小女孩一起玩……」他歎息著,「結果她得知勞拉掉進了游泳池差點淹死。」 我丟下了筆。停止做筆錄。我的心臟跳得更快,因為我聽出來他顫抖的聲音中的恐懼——也因為在這裡我雖然不能代替克萊諾·依見哈待的位置,但和這沃倫·思佩卡坐在一起,我同樣可以感受到她一定也曾感受過的心情——事情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轉變,進入了一個危險的軌道。 「我們跳進我的運貨車,往特迪的房子奔過去。克萊諾一路上部念著『我們的父啊』。特迪那時候不在家。傭人已經打了911電話,街道上擠滿了醫護人員和警車。你根本不會想你回到家時家裡會變成那個樣子。克萊諾鑽出運貨車,幾乎立刻就昏厥在一個黑人女警察手臂上。我沒有走進屋於——我在這裡能做什麼呢,對吧?——但是克萊諾又跑出來了,告訴我勞拉沒事幾,她甚至沒有失去意識。事實證明那是傭人的錯誤。」 「哪個傭人?」 「我忘了她的名字。」 「是維奧萊塔嗎?」 「是。是維奧萊塔。」 我感到胸部遭到一記悶擊,你正要喜歡上某個人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了關於他的壞消息。 「你認識維奧萊塔嗎?」 「嗯,我想我碰見過她一次,我到克萊諾家去的時候。」 「那是什麼時候?」 「那次是為了結束一切。勞拉那件事以後有一個月時間我們沒有見過面。然後克萊諾告訴我們之間完了。『』 「為什麼?犯罪感?」 「是的,她認為一切都是她的錯,但她也知道阮德爾一樣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災難是他們一起製造的。」他不易覺察地皺皺眉,「我能告訴你什麼?恐慌已過了。」 他用拇指和食指把空玻璃杯往前彈。 「這是我帶她來的第一個地方,我們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 我們等電梯的時候,站在一整塊嵌在木框子裡的大鏡子前,木櫃上繪著玫瑰。沃倫·思佩卡戴上了一頂棒球帽,上面寫著「沃倫兄弟工作室」字樣。我看著鏡子裡的兩個人。酒吧招待正在把一鍋辣椒倒到蒸氣騰騰的盤裡,準備開飯的時候了。電梯到了,空的。我們邁了進去。 「我們第一次接吻正是在這裡。」 玻璃電梯震顫起來,當它開始往下降時,我們站在那裡誰也沒說話,跟他們站在這裡時一樣,靠得很近,笨拙地,充滿渴望地。 如果他像第一次吻克萊諾·依貝哈特那樣的吻來嚇我一跳,我知道那將只是一次小遭遇,一次逗弄,沒有什麼可感到震怒的。她那時也一樣吧:一個來自老朋友的紀念,對在高等學校那些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害怕的日子的記憶,那時一切事情都在那麼倉促輕率中完成了。一個夏天的晚上,在一輛滑動的車裡,所有車窗都放下來了,南康伏特美妙的夜幕令人陶醉,逐漸伸展進黑暗中的鄉村道路上混雜著野草的氣息。車燈熄了。不需要光亮。加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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