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晨星之子 | 上頁 下頁 |
四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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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同黑人、棕色人、紅種人或黃種人友好相處,但內心裡還是對白人充滿更堅定的信念:「我贊成提高黑人的能力與知識水平,我也贊成就我們的能力所及,就我們現在做的一切,從道義、精神、物質,以及社會等方面促進各種族的發展。然而,我反對由相應地削弱任何白人的權益來促成這種發展。至於說最神聖可信賴的優惠特權(選舉、參政權)交托於南方各州的黑人,它使我立刻就想到,這是在把一個印第安人首領提拔為羅馬的教皇。」 本廷在1895年給攝影師D·F·貝裡寫信時說,弗吉尼亞·人就不喜歡卡斯特,這並不是由於南北戰爭中,他在弗吉尼亞所取得的任何出色的成就,而是由於本廷所含糊其詞的陳述:「哦,對了,要是我把我在這兒從一位弗吉尼亞同班老同學那裡聽到的什麼告訴你的話,你肯定會毛骨悚然……」 在另一封信中,他乾脆直截了當地陳述了: 卡斯特將軍以前常常和他的廚娘睡覺,這曾經是整個波托馬克河騎兵軍團人所盡知的醜事、而這位廚娘卻是一個又蠢又黑的醜婆娘,一個簡直同黑猩猩一樣的非洲女人(The Latin Maxim de gustibus nonest dis putandum Comesinhere)。①由此,你只能看出這將將軍的粗俗不堪與低級趣味,可對他來說,這可是一塊經濟實惠的甜食,每個瞭解他的人都明白這件事反映出他吝嗇行為的極限度。在達科他第七騎兵兵團的出征中,他同非洲人的這種交往繼續進行著。 ①拉丁諺語。 這不應當是瞭解他的人們所思慮的事,而應當是卡斯特夫人來操心。她瞭解卡斯特有礙他聲譽的許多缺點,其他人是不會給他蒙蓋聖潔華美的覆蓋物的。 在歷史學家羅伯特·萬特萊(Robert utley)筆下,本廷被描述成一個病態人,說他「遭受著幾乎對他所有老同事極度仇恨的心裡與致命的癌腫瘤的疼痛的折磨」。這可能言過其實了,但並下過分。同卡斯特相處的那些日子,無疑,不管什麼時候,當這股復仇之情油然而生並變得劇烈時,這位有才幹的圓臉盤的軍官就會像毒蛇一樣猛咬一口。 至於這位將軍和他的婦人,由他們的回憶錄無意識地做了證明,他本廷的這些胡湊算什麼,鉛版印刷下的東西勝過一紙鐵證!伊麗莎白在她的回憶錄中記述道,這些黑人步兵們在第七騎兵團的兵力缺乏期間,承擔了警衛萊利堡的任務。他們是一夥「狂暴、任性、散漫的傢伙」,常常把操場當做運動場,「在剛剛抽了芽的嫩綠草地上,用雙手雙腳前後輪流著朝前翻跳著……」 曾經駐紮在迪·切斯堡的斯蒂芬·喬斯琳上尉記述道,「黑人號兵們很快就學會了吹號,而從第九騎兵團來的幾名黑人士兵,具有黑人們慣常具有的那種欣賞音樂的天才。」 語言表達方式也不一樣,白人老兵把一名新入伍的士兵稱為「新兵」,而黑人老兵則把他稱為「年輕兵」。據說,通常當這些黑人士兵們回答一個命令時要連稱三聲「先生」:「是的,先生,上尉先生,我會遵命的,先生。」 根據歐文·湯普森在戴維斯港第十騎兵團的仔細觀察,儘管有這些不同,但黑人與白人相處很融洽。其餘學者對此持有懷疑。彼得·奧奇做結論說,這支黑人軍隊「成為軍隊內種族偏見日趨減弱的象徵了」。陸軍大臣貝爾克奈普(Belknap)在對這個混合種族兵站訪問之後評論說,士兵們品行端莊,整個部隊軍容極其整肅。確實是這樣,在這位陸軍大臣視察時,絕對不會有一名士兵(無論什麼人種),會愚昧地扭打在一起的。 記者西奧多·戴維斯說,他們是感情熱烈的印第安戰士,他們似乎喜好運動,也贏得了那些戰場上關注過他們的每一個人的尊敬,其中有18名贏得了美國國會最高榮譽勳章。 理查德·道奇說印第安人不願意同黑人軍隊作戰,也從來個揭他們的頭皮,可他難以解答原因。他唯一得到的一種解釋是:「『野牛兵』不怎麼樣,他們大量散佈巫術。」 黑人究竟怎樣獲得這些混號是有爭議的。據1872年一名士兵妻子的信記述:「因為他們的頭形與野牛兩角中間粗糙的軟肉十分相像。」然而把黑人兵稱做「野牛兵」是有起因的,他們並不認為這種稱呼是冒犯。湯普森記述道,他們為把他們叫做「野牛兵」而感到十分榮幸。 不管怎樣,卡斯特在他作為雇傭軍去墨西哥作戰的許諾被否定,他申請正式少將的請求也遭到拒絕之後,來到了駐紮在萊利堡顯赫的新組建的第七騎兵團。可是,還沒等他與伊麗莎白把行李解開,他又接到一個命令,要他和其他所有軍官一道搭火車,去華盛顧接受一個考核。對於高級軍官來說,這個考核最多也不過是大家相聚一起打笑取鬧的官僚式的俗套罷了。吉本將軍看來是組建這個軍團的負責人,他被問了這樣一個問題:「什麼時候一位小姐才不算小姐。」正確的回答(他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應當是:「當她坐在輕便嬰兒車裡時。」而低級軍官們,至少那些沒有多少實踐經驗的軍官們,不會如此輕鬆地逃脫這場考核。後來知道這些情況的伊麗莎白認為,是一場「令人恐怖的嚴格考核」。 在等待丈夫從這次考核審查返回的日子裡,伊麗莎白自己忙著收拾他們萊利堡的新家。在給住在大皮拉皮城的麗貝卡表姐的信中,她描述了這個世界邊沿的哨堡,說是在那片無邊無際的大平原上,撒落著數不盡的棚屋,附近就是江克欣城,她常常到城裡市場購買物品。在她看來,她住的的宅區似乎還是繁華的。 我們有一間很大的起居室,我的臥室就在它後邊,緊挨著的是梳洗室,它就在大廳的一頭。我們的房間有一個後門,埃莉斯的房間在這個後門的背後。樓上有4個房間,安娜的前屋被一間梳妝房隔開,湯姆就住在樓梯頭……我給奧蒂(卡斯特的愛稱)買了一把好看的有坐墊和靠背的椅子,等他回來享用。巴。我們有一套橡木家具和綠色地毯,一張圓桌上鋪了塊綠黑相間的桌布,桌上擺著圖片夾、卡片籃與書架。我把另一張圓桌安置為我們的書桌。我們的椅子十分舒軟,壁爐中劈劈叭叭響的柴火增加著房間的歡樂氣氛。我有一個像媽媽那樣的鑲邊窗簾,並按她那樣把它們掛起,我的畫板架立在一面窗子前,我剛剛畫完一張畫,是等奧蒂回來送給他的,畫的是一隻叼著煙管的叭兒狗……俄羅斯Qusoscff王子的侄兒薩爾(我的小字典上查不到Sar這個詞,所以我乾脆把它拼讀為薩爾了)曾來這兒圍獵野牛,他訪問了我們,我們發現這位高貴的王子十分像德國那些少年……我們有一套槌球遊戲桌,而且差不多每晚都在玩,這種遊戲十分使人上癮,我知道你與瑪利都會喜歡它的。桌子有8英尺長,它的金屬絲網按室外槌球桌那樣的順序安裝,球則是用大理石製作的,有身份的人也大都喜歡這種吸引人的玩樂方式。我認為它像檯球,我們的客人一直不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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