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被審判的女醫生 | 上頁 下頁
八一


  「比那還糟,」馬蒂·蘭格爾解釋說。「最大限度滿足他可卡因的需要,你讓他幹什麼他都能幹,用不了多久他就能被人扔到醫院急診科的大門口。不是昏迷不醒就是服毒過量死亡。」

  「蘭格爾女士,你覺得他的失蹤與克勞德·施托伊弗桑特有關嗎?」

  「你為什麼這麼問?」

  「手持法律文件到克勞迪亞住處的人是施托伊弗桑特手下的。他們清理了住處,還拿走了裡克的東西。」

  「施托伊弗桑特為什麼要那樣做?」年輕女人問。

  「為了不讓她個人擁有的東西暴露給傳媒,從而引起尷尬,」斯考特說。「要是打電話的人答應把裡克的東西還給他,恐怕就跟施托伊弗桑特有關。」

  斯考特此刻已清楚地意識到,他只剩下一個重要的證人了,即凱特。

  但怎麼跟她解釋呢?

  他倆見面後她問的第一句話就是:「裡克怎麼樣?」

  斯考特儘量言簡意賅、輕描淡寫地說出了真相。

  凱特驚訝地幾乎透不過氣來。「什麼……這說明什麼——我是說,它會影響……噢,斯考特!」

  她渾身顫慄起來。他伸出胳膊摟住她,希望在這樣不利的消息面前給予她勇氣和支持。

  「其實他是特別渴望報復施托伊弗桑特的,」斯考特說。

  「要是你像我似地見過那麼多吸毒的人,」凱特說,「你就會明白毒癮可以讓人放棄報仇、工作、家庭和所有的一切。」

  「看來施托伊弗桑特也諳知這個道理,」斯考特說。

  「裡克可是我們辯詞中的關鍵一環,」凱特說。

  「現在不是了,吹了,」斯考特說,焦急地試圖重新審視他已縮小範圍的選擇。

  斯考特按照事先計劃好的,在聽證會一開始就首先推出了阿德萊德·克羅甯護士作為證人。宣誓過後,斯考特問了幾個問題,確立了她的教育背景和其在市立醫院就職的身份。她當急診科護士已達十一年,經驗豐富。事發的星期六晚上她正值班。接著斯考特引導她描述了當天晚上的經過,通過克羅寧的回答顯示出,施托伊弗桑特太太的確給檢查室裡的工作造成了妨礙。克羅￿根據自己的經驗,認為凱特採取的措施與急診科的慣常做法很合拍。克勞迪亞的生命出現危機時,凱特和布裡斯科採取了一切手法,治療搶救手段適宜正確,與她看到的別的醫生在類似情況下採取的行動相一致。

  斯考特問完後把位置交給豪斯金斯進行盤問,然而起訴律師非但沒攻擊她,反而只說了一句:「我沒有問題。」

  斯考特明白豪斯金斯是想集中進攻凱特,不希望事先透露出他的意圖。

  斯考特讓比特哈德護士作完證後,豪斯金斯仍放棄了盤問的機會,於是斯考特推出了他最後一位證人。他對速記員大聲宣稱:「請凱特·福萊斯特醫生上場。」

  「什麼?」豪斯金斯問。「沒有讓人吃驚的證人了嗎?我還以為等到了這會兒我們的好奇心該得到滿足了。」他雖是對斯考特插科打諢,但聲音大的全場人都聽到了。

  凱特宣誓完畢後,斯考特通過提問讓她道出了她童年在農場的生活,所受的教育及在醫學院的成績,做實習醫生以及後來做住院醫生的經歷等。他希望凸現她的才智和所接受的良好教育,以便讓委員會認為她是個值得信任和支持的醫生。爾後他又讓她描述了那天晚上她治療過的一些病人。

  最後涉及到克勞迪亞·施托伊弗桑特。斯考特循序漸進地問出每一個問題,凱特便一一以細節回答:克羅寧查出的血壓、脈搏、呼吸等情況,凱特經證實後寫進病歷。由於克勞迪亞·施托伊弗桑特的症狀和跡象暴露得不充分,代表著十幾種病症的典型特徵,因而無法確診。

  斯考特按照事先預備好的把話題引導到與克勞迪亞最終死亡關係最密切的問題。

  「福萊斯特大夫,你有沒有問及病人私生活的情況,如果有,為什麼?」

  「像她那樣年輕的女孩子,瞭解她性生活是否頻繁,有沒有停經是十分重要的。她的回答,真實的回答對確診有著關鍵的作用,」凱特解釋說。

  「病人是如何回答的?」斯考特問。

  「正如我在她病歷上寫的,她的答覆都是否定的,」凱特說。「委員會成員若有病歷複本,可以查看我的記錄。」

  沃德和特拉斯科特醫生同時點點頭,表示對病歷很熟悉。

  「大夫,」斯考特接著說,「有沒有病人的一些情況及你的觀察,並沒寫在病歷裡?」

  豪斯金斯舉手抗議:「卡希爾先生,他在引導證人。」

  卡希爾裁決說:「證人可以回答。」

  「我並未將我的疑心寫進病人的病歷,」凱特說。

  「疑心?什麼疑心,大夫?」斯考特問。

  「病人的母親又緊張又激動,我懷疑她很怕她,所以沒跟我說實話。」

  「假如她母親不在場,或不那麼厲害,假如你得的答覆都屬實的話,你能否較快確診搶救病人?」

  豪斯金斯登時躥了起來,速度之快與他肥碩的身軀完全不符。「卡希爾先生,他不僅在引導證人,簡直是在替她作證!」

  「凡·克裡夫先生,只許提問,讓證人回答,」行政官員做出裁定。

  斯考特點頭表示同意。「對不起,先生。」又轉向凱特問:「大夫?」

  「性生活,月經停止——都是達到確診的關鍵事實。鑒於此,我覺得她母親的在場起到了——」

  克勞德·施托伊弗桑特起身搶白說:「主席先生,這個女人對我女兒的治療失誤,造成她的死亡,現在你還允許她把責任推到我妻子身上,我表示反對!」

  「施托伊弗桑特先生,」默特盡可能公事公辦地說,「福萊斯特有辯護的權利。之後還要由委員會權衡她的證詞,決定她所陳述的是否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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