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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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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哈佛大學閒逛,珍妮居然遇上她以前約會的那個已婚教授。她仍然對他態度友好,即使私下她管他叫「卑鄙的雜碎」。他的名字是奎肯布希博士。 總之,他十分興奮,原因是下星期他要新開一門課,是他獨個兒想出來的一門課。這門課叫做「世界文學中的白癡角色」。 我開口說聽起來這門課很有意思,他就說:「呃,阿甘,你何不來旁聽?也許會喜歡。」 珍妮神情有點滑稽地看看我們兩個,但是她沒說話。我們回到公寓,魯道夫還一個人坐在地板上。我們進了廚房,我非常小聲問她,魯道夫會不會說話,她說,會,遲早。 那天下午珍妮帶我去認識樂團其他成員,她告訴他們我吹口琴有如天籟,今晚何不讓我參加他們的表演。其中一個傢伙問我最喜歡吹什麼音樂,我說「狄克西」(即美國南方音樂,或爵士樂),他說他好像沒聽見我說什麼,珍妮立刻插口說:「那不重要,等他聽慣我們的東西就會跟得上了。」 於是,那天晚上我跟樂團合作演出,大家都說我很有貢獻。能夠坐在那兒看珍妮唱歌,在舞臺上滿場飛,我很快樂。 星期一,我決定去旁聽奎肯布希博士的課,「世界文學中的白癡角色」。這個名稱就足以讓我自覺有點兒了不起。 「今天,」奎肯布希博士對班上說,「我們有一位客人,他會不時來旁聽這門課。請歡迎福雷斯特·甘先生。」所有人轉向我,我略微揮個手。開始上課了。 「白癡,」奎肯布希博士說,「多年來在歷史和文學上一直扮演重要的角色。我想各位都已聽說過從前的鄉下自癡,他們通常是住在鄉村的某種低能兒。他經常是被嘲弄輕視的對象。後來,皇親貴胄間形成了一種習俗,養個弄臣在跟前,做些動作取悅皇親貴胄。在許多例子裡,這個其實就是個白癡或是低能兒,在其他的例子裡,他只是個小丑或是滑稽人物。」 他這樣說了半天,我漸漸覺得白癡顯然不只是無用之人,他生到世上是有目的的,有點像丹恩所說的,而這個目的是惹人發笑。起碼這是個功勞。 「作家在書中安排一個傻瓜,目的是,」奎肯布希博士說;「運用雙關語這種策略,使他們能讓傻子出洋相,同時讓讀者明白愚蠢的較深層意義。偶爾,像莎土比亞這樣的偉大作家,會讓傻子使他的主角之一出洋相,從而提供一種轉折,以啟發讀者。」 聽到這兒,我有點兒迷糊了。不過,這是正常現象。總之,奎肯布希先生說,為了闡釋他的意思,我們要演「李爾王」中的一幕戲,戲中有個傻子,一個喬裝的瘋漢,還有個真正瘋了的國王。他要一個名叫艾默.哈靈頓三世的傢伙飾演瘋漢湯姆·歐貝蘭,要一個名叫露西兒的女孩飾演傻子。另一個叫何利斯的傢伙則飾演發瘋的李爾主。接著他說,「阿甘,你何不扮演格洛斯特伯爵這個角色?」 奎肯布希先生說他會向戲劇系借幾樣舞臺道具,但是,他要我們準備自己的戲服,這樣演起來會比較「真實」。我在想,我是怎麼趟進這碼事的?我實在不知道。 在這同時,我們的樂團「裂蛋」有了些發展。一個傢伙從紐約搭機飛來,聽了我們的演出之後說,他要安排我們進錄音間錄一卷帶子,表現我們的音樂。大家都很興奮,包括珍妮;還有我,當然。紐約來的那個傢伙名叫費波斯坦先生。他說如果一切順利,我們將是自發明夜間棒球以來最轟動搶手的東西。費波斯坦先生說,我們只要在一張紙上簽個宇,就可以開始賺錢了。 我們的鍵盤手,喬治,一直多多少少教我一點怎麼彈琴,鼓手摩西,也讓我偶爾打打他的鼓。學習演奏這些樂器是滿好玩的,還有我的口琴也一樣。我每天都做些練習,而樂團每晚都在「何爹俱樂部」演出。 有一天我下課回家,珍妮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我問她魯道夫去哪兒了,她說「滾了」。我問她為什麼,她說:「因為他跟其他人一樣,不是好東西,」於是,我說:「咱們何不出去吃頓晚飯,談談這件事?」 自然,話多半是她在說,其實都是針對男人的一堆怨言。她說我們男人「懶惰、不負責、自私、卑劣,都是騙子。」她這樣怨了半天之後,哭了起來。我說;「歐,珍妮,別這樣。這沒什麼。那個魯道夫看來就不像適合你的傢伙,一天到晚坐在那兒什麼的。」她說:「是啊,阿甘,也許你說得對。我現在想回家了。」我們就回去了。 回到家,珍妮就開始脫衣服。她脫得只剩下內褲,我就坐在沙發上極力不去注意,但是她走過來站在我面前,她說:「阿甘,我要你跟我好。」 這下子用根羽毛也可以把我打昏!我就那麼坐著,瞠目結舌望著她。於是她站到我旁邊,動手摸弄我的褲子,接下來我只知道她已脫下我的襯衫,正在摟我吻我什麼的。起初那感覺只是有點怪怪的,因為都是她主動。當然我手就夢想這—刻,但是這跟我期望中不太一樣。不過後來,呃,我猜想是什麼沖昏了我的頭,我的期望也就不重要了,因為我們正在沙發上翻滾,衣服也差不多脫光了,然後珍妮脫下我的內褲,頓時她的服睛睜得好大,她說:「哇——瞧瞧你那玩意!」說著她抓住我,就跟那天法蘭琪小姐—樣,不過珍妮始終沒叫我閉著眼睛,所以我也就沒有閉眼。 呃,那天下午我們做了各種事,都是我做夢也想不到的事。珍妮教我的那些鬼玩意憑我自己的腦子是絕對想不出來的。我們滾遍了客廳,又滾進廚房——鑽破了家具,撞翻了東西,扯下窗簾,弄亂了地毯,甚至還不小心打開了電視。結果是在水槽裡辦事,可是別問我怎麼會這樣。完事之後,珍妮就那麼躺著,半天才望著我,說:「該死,阿甘,我這輩子中你都到哪兒去了?」 「我在旁邊,」我說。 自然.那以後珍妮和我之間的情況稍微不同了。我們開始睡在一起,這件事一開始我也覺得怪怪的,但是我肯定慢慢習慣了。在「何爹」演出時,珍妮不時會經過我身邊,揉揉我的頭髮,或用指頭劃我的頸背。我的世界突然間改變了——就好像我的生命才剛開始,而我是世上最快樂的傢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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