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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稗疏


  《春秋稗疏》,二卷(湖南巡撫采進本)

  國朝王夫之撰。夫之有《周易稗疏》,已著錄。

  是編論《春秋》書法及儀象典制之類僅十之一,而考證地理者居十之九。其論書法,謂《閔公元年》書季子、仲孫高子皆不名,乃閔公幼弱,聽國人之所為,故從國人之尊稱。然考襄公之立實止四歲,昭公之出亦非一年,均未聞以君不與政書事或有變文,何獨閔公見存,反從國人立議。其論《春秋》書戎皆指徐戎,斥杜預陳留濟陽東有戎城之非。且謂曹衛之間不應有戎,證以《費誓》,似乎近理。然周之戎如今土司參錯於郡縣。觀追戎濟西,則去曹近而去徐遠。至於凡伯聘魯歸周而戎伐之于楚丘,則凡伯不涉徐方,徐戎亦斷難越國,安得謂曹衛之間戎不雜居。如此之類,固未免失之臆斷。至以鴝鵒為寒號蟲,反斥《埤雅》之訛,以延廄為延袤其廄,亦為穿鑿。杜注陘亭在召陵南,不雲即在召陵,乃刪除南字而駁之,尤為文致其失。然如莒人入向之向,謂當從杜預在龍亢,而駁《水經注》所引闞駰之說誤以邑名為國名,足以申杜《注》之義。辨杞之東遷在春秋以前;辨殺州籲于濮非陳地;辨洮為曹地非魯地,音推小反,不音他刀反;辨貫字非貰字之誤;辨厲即賴國,非隨縣之厲鄉;辨踐土非鄭地;辨翟泉周時不在王城之內;辨莒魯之間有二鄆;辨仲遂所卒之垂非齊地;辨次鄫之鄫非鄫國,亦非鄭地;辨春秋之祝其非漢之祝其:皆足以糾杜《注》之失。據《後漢郡國志》謂郎在高平,據《括地志》謂胡在郾城,據《漢書·地理志》謂重邱在平原,據應劭《漢書注》謂陽在都陽,皆足以補杜《注》之闕。至於謂子糾為齊襄公之子(案劉瑾《詩集傳通釋》,解《何彼穠矣篇》亦以桓公為襄公子。然瑾由誤記,與夫之有所考辨者不同),謂魯襄公時頻月日食由於誤視暈珥,亦足以備一解。在近代說經之家,尚頗有根柢。

  其書向未刊行,故子糾之說,近時梁錫璵據為新義;翬不書族、定姒非諡之說,近時葉酉亦據為新義:殆皆未見其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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