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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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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深道:「洒家不管菜園;俺只要做都寺、監寺!」 知客又道:「你聽我說與你:僧門中職事人員,各有頭項。且如小僧做個知客,只理會管待往來客官、僧眾。至如維那、侍者、書記、首座,這都是清職,不容易得做。都寺、監寺、提點、院主,這個都是掌管常住財物。你纔到得方丈,怎便得上等職事?還有那管藏的喚做藏主,管殿的喚做殿主,管閣的喚做閣主,管化緣的喚做化主,管浴堂的喚做浴主;這個都是主事人員,中等職事。還有那管塔的塔頭,管飯的飯頭,管茶的茶頭,管東廁的淨頭與這管菜園的菜頭;這個都是頭事人員,末等職事。假如師兄,你管了一年菜園,好,便升你做個塔頭;又管了一年,好,升你做個浴主;又一年,好,纔做監寺。」 智深道:「既然如此,也有出身時,洒家明日便去。」 清長老見智深肯去,就留在方丈裏歇了。 當日議定了職事,隨即寫了榜文,先使人去菜園裏退居廨宇內掛起庫司榜文,明日交割。當夜各自散了。 次早,清長老陞法座,押了法帖,委智深管菜園。智深到座前領了法帖,辭了長老,背了包裹,跨了戒刀,提了禪杖,和兩個送入院的和尚直來酸棗門外廨宇裏來住持。 且說菜園左近有二三十個賭博不成才破落戶潑皮,泛常在園內盜菜蔬,靠著養身;因來偷菜,看見廨宇門上新掛一道庫司榜文,上說: 「大相國寺仰委管菜園僧人魯智深前來住持,自明日為始掌管,並不許閒雜人等入園攪擾。」 那幾個潑皮看了,便去與眾破落戶商議,道:「大相國寺差一個和尚,甚麼魯智深來管菜園。我們趁他新來,尋一場鬧,一頓打下頭來,教那廝伏我們!」 數中一個道:「我有一個道理。他又不曾認得我,我們如此便去尋得鬧?等他來時,誘他去糞窖邊,只做參賀他,雙手搶住腳,翻筋斗顛那廝上糞窖去,只是小耍他。」 眾潑皮道:「好!好!」 商量已定,且看他來。 卻說魯智深來到退居廨宇內房中安頓了包裹、行李,倚了禪杖,掛了戒刀,那數個種地道人都來參拜了,但有一應鎖鑰盡行交割。那兩個和尚同舊住持老和尚,相別了盡回寺去。 且說智深出到菜園地上東觀西望,看那園圃。只見這二三十個潑皮拿著些果盒酒禮,都嘻嘻的笑道:「聞知師父新來住持,我們鄰舍街坊都來作慶。」 智深不知是計,直走到糞窖邊來。那夥潑皮一齊向前,一個來搶左腳,一個便搶右腳,指望來顛智深。只教智深:腳尖起處,山前猛虎心驚;拳頭落時,海內蛟龍喪膽。正是:方圓一片閒園圃,目下排成小戰場,那夥潑皮怎的來顛智深,且聽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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