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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九弟·咸豐八年二月十七


  沅甫九弟左右:

  十四日接弟初七夜信,得知一切。

  貴溪緊急之說確否?近日消息何如?次青非常之才,帶勇雖非所長,然亦有百折不回之氣。其在兄處,尤為肝膽照人,始終可感!兄在外數年,獨慚無以對渠。去臘遣韓升至李家,省視其家,略送儀物,又與次青約成婚姻,以申永好。目下兒女兩家,無相當者,將來渠或三索得男,弟之次女、三女可與訂婚,兄信已許之矣。在吉安,望常常與之通信,專人往返,想十餘日可歸也。便得次青生還,與兄相見,則同甘苦患難諸人中,尚不至留莫大之愧歉耳。

  昔耿恭簡公謂居官以耐煩為第一要義,帶勇亦然。兄之短處在此,屢次諄諄教弟亦在此。二十七日來書有雲「仰鼻息於傀儡膻腥之輩,又豈吾心之所樂」,此已露出不耐煩之端倪,將來恐不免於齟齬。去歲握別時,曾以懲餘之短相箴,乞無忘也!

  李雨蒼於十七日起行赴鄂。渠長處在精力堅強,聰明過人,短處即在舉止輕佻,言語傷易,恐潤公亦未能十分垂青。溫甫弟于二十一日起程,大約三月半可至吉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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