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齏甕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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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廬章木氏客處錢唐委巷中,得一室陋而且隘,自題曰「齏甕」,既得待制杜公本書其題,又移書雲間請予志。 予複以稗官之說:「窶士有三百甕,為何神所請者,子何樂以其請者自居乎?」章木曰:「士不可以一日而忘齏味,人味乎鸞脯鳳臘者有,而未有知齏味者。十二日而不知齏味,其道殆已。」予又複之曰:「齏又從韭,青州奴作韭齏,其味最天下,至殺帳下奴之漏其術者,子之齏亦有是乎?」章木曰:「此吾同名而異味者,青州奴烏知齏味哉?使知齏味,金穀不墟,二十四友不禽也。」 予韙其言,遂為論次曰:「漢禰生眼空天下士,謂荀彧差可語,餘皆酒甕飯囊耳。世以生民脂膏養天下之酒甕飯囊,民亦不幸甚哉!守道息食於齏甕而,出而可天下生民飽食而廣居也。子之甕其得自狹,而人得而過陋哉!」 隸之辭曰:「甕之室兮儒之宮,一室之隘兮天下之容。吾何隘乎兮甕,而志乎高臺大墉。甕之齏兮士之茹,一茹之苦兮天下之腴。吾何醜夫齏,而志乎龍肝鳳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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