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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言篇第九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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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明修許昌宮,作景福、承光、永寧、昌宴、百子、延休諸殿,築建神芝觀,又作長壽、康樂、永休、宜昌諸堂,建承露盤,穿虞淵池,激引流川,蛟龍吐水,珍木芳草,周環後庭。嗚呼!足稱過差者矣。 * 《老子》云:「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而人莫能向生之徒也。夫水之性也,寂寥長邁,此其本性也。其波濤鼓怒,頹山穴石,蓋有以雲耳。 * 金罇玉杯,不能使薄酒更厚;鸞輿鳳駕,不能使駑馬健捷。有是哉,右手吹竽,左手擊節,必不諧矣。 * 《呂覽》云:「衣人在寒,食人在饑。」陳思王云:「投虎千金,不如一豚。肩寒者不思尺璧,而思繈衣足也。」 * 千里之路,不可別以準繩;萬家之邦,不可不明曲直。凡為善難,任善易。奚以知之?今與驥俱走,人不勝驥矣。若夫居於車上,驥不勝人矣。夫人主亦有車,無去其車,則眾善皆盡力竭能矣。 * 秋早寒則冬必暖,春雨多則夏必旱。天地不能兩,而況於人乎? * 天道圜而地道方。何以說天道之圜也?精氣一上一下,圜周複雜,無所稽留,故曰「天道圜。」何以說地道之方也?萬物殊類殊形,皆有分職,故曰「地道方」。 * 夫以眾勇,無所畏乎孟賁矣,以眾力,無所畏乎烏獲矣,以眾視,無以畏乎離婁矣,以眾智,無以畏乎堯舜矣。此君人者之大寶也。 * 有以乘舟死者,欲禁天下之船;有以用兵喪其國者,欲偃天下之兵。譬之若水火,能善用之則為福,不能善用則為禍。義兵之為天下良藥也,亦大也。 * 夫吞舟之魚,不遊清流;鴻鵠高飛,不就茂林。何則?其志極遠。牛刀割雞,矛戟采葵,甚非謂也。 * 昔有假人於越而救溺子,越人雖善遊,子必不生矣。失火而取水於海,海水雖多,火必不滅矣。遠水不可救近火也。 * 夫奔車之士,上無仲尼;覆舟之士,下無伯夷。故號令者,國之舟車也。安則廉貞生,危則爭鄙起矣。 * 管仲有言:「無翼而飛者聲也,無根而固者,情也。」然則聲不假翼,其飛甚易;情不待根,其固非難。以之垂文,可不慎歟! * 古來文士,異世爭驅,而慮動難固,鮮無瑕病。陳思之文,群才之雋也。武帝誄雲「尊靈永蟄」,明帝頌雲「聖體浮輕」〔案:此下疑應迭「浮輕」二字,與下文作對句〕有似於蝴蝶,永蟄可擬於昆蟲。施之尊極〔按:《太平御覽》作德〕,不其嗤乎? * 夫翠飾羽而體分,象美牙而身喪,蚌懷珠而致剖,蘭含香而遭焚,膏以眀而自煎,桂以蠧而成疾,並求福而得禍。衣錦尚褧,惡其文之著也。 * 夫辟狸之不可使搏雞,甝牛之不可使捕鼠。今人才有欲平九州,並方外,責之以細事,是猶用鈇斤翦毛髮也。 * 夫據幹窺井,雖通視不能見其情,借明於鏡以照之,則分寸可察也。吞舟之魚,蕩而失水,則制於螻蟻,離其處也;猿狖失木,擒於狐狸,非其所也。故十圍之木,持千鈞之屋;五寸之楗,制九重之城。豈其才之足任哉?所居得其要也。 * 子曰:「耳聽者,學在皮膚;心聽者,學在肌肉;神聽者,學在骨髓也。」 * 翟人以豐狐元豹之皮獻晉文帝,歎曰:「皮美以自罪。」人有積醉寐亡裘者,宋君曰:「醉足亡裘乎?」答曰:「桀醉亡天下,而況裘乎?」 * 有人謂中行文子曰:「此嗇夫也,公何不就其舍?」文子曰:「吾嘗好音,此人遺我鳴琴;吾嘗好佩,此人遺餘玉玦。非愛吾以禮者也。」 * 子曰:「滌杯而食,洗爵而飲,可以養家客,未可以饗三軍。兕虎在後,隋珠在前,弗及掇珠,先避後患。聞雷掩耳,見電瞑目。耳聞所惡,不如無聞;目見所惡,不如無見。火可見而不可握,水可循而不可毀。故有象之屬,莫貴於火;有形之類,莫尊于水。身曲影直者,未之聞也。」 * 用百人之所能,則百人之力舉。譬若伐樹而引其本,千枝萬葉,莫能弗從也。 * 剝牛皮鞹以為鼓,正三軍之眾,然為牛計,不若服軛。狐白之裘,天子被之在廟堂;為狐計,不若走于平澤。行合趣同,千里相從;趣不合,行不同,對門不逢也。 * 江出岷山,河出昆侖,涇出王屋,潁出少室,漢出嶓塚,分流同注於東海。出則異,所歸者同也。 * 登高使人欲望,臨深使人欲窺,處使然也。射則使人端,釣者使人恭,事使然也。或吹火而然,或吹火而滅,所以吹者異也。 * 「善為民者樹德,不善為民者樹怨」,然政不必然也。專用聰明,事必不成;專用晦昩,事必有悖。一明一晦,得之矣。殷亡,焚眾噐皆盡,唯琬琰不焚,君子則唯仁義存而已矣。 * 夫一妻擅夫,眾妾皆亂;一臣專君,群臣皆弊,其可忽哉?人莫不左畫方,右畫圓〔按:此下疑有缺文〕。以骨去蟻蟻愈多,以魚驅蠅,蠅愈至。弓矢不調,則羿不能中也。六馬不和,則造父不能致遠。士民不親,則湯武不能必勝。夜光之璧,黃彝之尊,始乃中山之璞,溪林之幹,及良工琢磨,則登廟廊之上矣。加脂粉則宿瘤進,蒙不潔則西施屏。人之學也亦如此,豈可不學邪?世莫學馭龍而學馭馬,莫學治鬼而學治人,先其急修也。若使南海無采珠之民,昆山無破玉之工,則明珠不禦於椒室,美玉不佩乎褘裳也。 * 鋸齒不能咀嚼,箕口不能別味,榼耳不能理音樂,屩鼻不能達芬芳。畫月不能摴望舒之景,床足不能有尋常之步。跨孺子之竹馬,不免于勞腳。剝玉蚌之盈案,無解於虛腹。圖敖倉以救饑,仰天漢以解渇。指水不能赴其渇,望冶不能止其寒。陶犬無守夜之警,瓦雞無司晨之益。塗車不能代勞,木馬不能馳逐,皆所忽也〔按:此句疑有誤〕。亦猶草木有龍膽狗脊虎掌麞牙,而非四獸也。 * 雨以時降,則謂之甘,及其失節,則謂之苦。秦氏書懸衡石,王莽夜禦燈火,庶事彌以亂矣。 * 菁茅,薪草也,書尊其貴。王雎,野鳥也,詩重其辭。羊雁,賤畜也,禮見其質。藂棘,鄙木也,易以定刑。所謂「常善救物,故無棄財」,而況人身,取人誠如是也。〔按自「羊雁」至「是也」,原本誤於《捷對》篇複見,又缺「菁茅」四句,詳考文義,宜屬此篇,謹校正。〕 * 阿膠五尺,不能止黃河之濁;弊車徑尺,不足救鹽池之泄。 * 殷洪遠雲,周旦腹中有三鬥爛腸〔按:原本雲作念,旦作「恒」,「腹」下無中字,謹據曾慥類說校改〕。桓元子在荊州,恥以威刑為政,與令史杖,上捎雲根,下拂地足。餘比庶幾焉。詩云:「宜民宜人,受祿於天。」《書》稱「立功立事,可以永年。」君子之用心也,恒須以濟物為本。加之以立功,重之以修德,豈不美乎? * 楚人畏荀卿之出境,漢氏追匡衡之入界,是知儒道實有可尊。故皇甫嵩手握百萬之眾而不反,豈非儒者之貴乎? * 摯虞論邕《玄表賦》曰:「《日通》精以整,《思玄》博而贍,《玄表》擬之而不及。」余以為仲治此說為然也。〔案:此段疑有缺文。〕 * 蔡邕言:「忠臣不用,用臣不忠。善言不入,入言不善。罪人無刑,刑人無罪。」傅玄言,「寵臣大病〔案:此病字疑柄之訛〕,其君則病。寵臣過隆,其君則聾。」王良造父不能同車而馭,伯喈叔夜不可並琴而彈。是知人君不可分權也。人君當以江海為腹,林藪為心,使天下民不能測也。徒有其聲而無其實,若魚目之珠,入市而損價,斲冰為璧,見日而銷也。 * 王懷祖之在會稽,居喪,每聞角聲即灑掃,為逸少之吊也。如此累年,逸少不至。及為掦州,稱逸少罪,逸少於墓所自誓,不復仕焉。余以為懷祖為得,逸少為失也。懷祖地不賤乎逸少,頗有儒術,逸少直虛勝耳。才既不足以高乎物,而長其狠傲,隱不違親,貞不絕俗,生不能養,死方肥遯,能書何足道也。若然,魏勰之善畫,綏明之善棋,皆可淩物者也。懷祖構怨,宜哉!主父偃之心,蘇季子之歎,自于懷祖見之。 * 堯問舜:「紫舌之民不可與語,若何?」舜曰:「君若遠鑒,必知通塞,紫舌之民,何難合同?」餘以為善對。故管仲曰:「放老馬得迷道,隨蟻壤得水穴」也。 * 韓昭侯使吏行縣之南門外,有黃犢食苖,昭侯下令曰:「當苖時,禁牛馬入田。」乃得南門黃犢。人以為神。 * 人心不同,有如其面。昔燕昭重樂毅,而惠王疑其能;魏武誅文舉,而曹丕收其集。劉向、劉歆,立言相反,郗愔、郗超,所奉各異,而況九族乎,百姓乎?處於堂之陰,而知日月之次序也;見瓶中之晷,而知天下之寒暑也。鼓不預於五音,而為五音之主;水不預於五味,而為五味之和;將軍不預于五官,而為五官之督也。蘭生空穀,不為莫用而不芳;舟在江海,不為莫乘而不浮。先針而後縷,可以成帷蓋;先縷而後針,不可以成衣服。有是哉! * 公沙穆曰:「居家之方,唯儉與約;立身之道,唯謙與學。」 * 世人有忿者,題其門為「鳳」字,彼不覺,大以為欣,而意在「凡鳥」也。有寄檳榔與家人者,題為「合子」,蓋人一口也。人有罵奴而命名「風」者,凡蟲也。如此皆為聽察焉。〔按自「阿膠五尺」至「為聽察焉」十一段,原本誤入《捷對》篇。別卷載「殷洪遠」以下三段,又標《金樓子·立言下》之目。詳考文義,皆應屬此篇,謹校正。〕 * 夫目察秋毫,不見華嶽;耳聽宮征,不聞雷霆。君子用心,必須普也。故麋鹿成群,虎豹所避;眾鳥成列,鷹隼不遊。若臨事方就,則不舉矣。渇而穿井,臨難鑄兵,並無益也。非直是矣,複須適時用矣。魯人有身善織屨,妻善織縞,而徙於越。或謂之曰:「子必窮矣。夫屨而履,越人跣行;夫縞而冠,越人被發。」蓋無益矣。 * 夫水澄之半日,必見目睫;動之半刻,已失方圜。靜之勝動,誠非一事也。 * 良匠能與人規矩,不能使人巧。明師授人書,不能使人必為。搜尋仞之隴,求幹天之木,望牛跡之水,求吞舟之魚,未可得也。 * 《曾子》曰:「患身之不善,不患人之莫己知。」丹青在山,民知而求之;善珠在淵,民知而取之;至道在學,而人不知就之,惑夫!吾假延晷漏,常慮奄忽。幼好狂簡,頗有勤成。諸生孰能傳吾書者?使黃巾綠林,不能攘奪,炎上潤下,時為保持,則關西夫子,此名方邱,東裡先生,夢中相報。 * 曹植曰:漢之二祖,俱起布衣。高祖闕于微細,光武知於禮德。高祖又鮮君子之風,溺儒冠不可言敬,辟陽淫僻,與眾共之。《詩》《書》《禮》《樂》,帝堯之所以為治也,而高帝輕之;「濟濟多士」,文王之所以獲寕也,高帝蔑之不用。聽戚氏之邪媚,致呂後之暴戾,果令凶婦肆酖酷之心。凡此諸事,豈非寡計淺慮,斯不免于閭閻之人,當世之匹夫也。世祖多識仁智,奮武略以攘暴,興義兵以掃殘,破二公于昆陽,斬阜、賜於漢津。當此時也,九州鼎沸,四海淵湧,言帝者二三,稱王者四五。若克東齊難勝之冦,降赤眉不計之虜,彭寵以望異內隕,龐萌以叛主取誅,隗戎以背信軀斃,公孫以離心授首。爾乃廟勝而後動眾,計定而後行師。于時戰克之將,籌畫之臣,承詔奉令者獲寵,違命犯旨者顛危。故曰:「建武之行師也,計出於主心,勝決於廟堂。」故竇融因聲而景附,馬援一見而歎息。 * 諸葛亮曰:曹子建論光武,將則難比于韓周,謀臣則不敵良平,時人談者,亦以為然。吾以此言誠欲美大光武之德,而有誣一代之俊異。何者?追觀光武二十八將,下及馬援之徒,忠貞智勇,無所不有,篤而論之,非減曩時。所以張陳特顯於前者,乃自高帝動多闊疎,故良平得廣于忠信,彭勃得橫行於外。語有「曲突徙薪為彼人,焦頭爛額為上客」,此言雖小,有似二祖之時也。 * 光武神略計較,生於天心,故帷幄無他所思,六奇無他所出,於是以謀合議同,共成王業而已。光武稱鄧禹曰:「孔子有回而門人益親。」歎吳漢曰:「將軍差強吾意,其武力可及,而忠不可及。」與諸臣計事,常令馬援後言,以為援策每與諧合。此皆明君知臣之審也。光武上將非減于韓、周,謀臣非劣于良、平,原其光武策慮深遠,有杜漸曲突之明。高帝能踈,故張、陳、韓、周有焦爛之功耳。黃瓊言光武創基於冰泮之中,用兵於枳棘之地,有奇功也。 * 或曰:「光武之時,敵寧有若項羽者?」余應之曰:「昔馬援見公孫述自修飾,作邊幅,知無大志,推羽之行,皆較然可見,而胡有疑也?仲長公理言世祖文史為勝,晉簡文言光武雄豪之類,最為規檢之風。」世誠以為子建言其始,孔明揚其波,公理導其源,簡文宏其說,則通人之談世祖為極優矣。 * 一兔走街,萬夫爭之,由未定也。積兔滿市,過者不顧,非不欲兔,分已定矣,雖鄙人不爭。故治國存乎定分而已。 * 河上公序言:周道既衰,老子疾時王之不為政,故著《道德經》二篇,西入流沙。至魏晉之間,詢諸大方,複失老子之旨,乃以無為為宗,背禮違教,傷風敗俗,至今相傳,猶未祛其惑。皇甫士安云:「世人見其書云:『穀神不死,是謂元牝』。故好事者遂假託老子以談神仙。」老子雖存道德,尚清虛,然博貫古今,垂文述而之篇,及禮傳所載,孔子慕焉是也。而今人學者,乃欲棄禮學,絕仁義,雲獨任清虛,可以致治,其違老子親行之言。 * 古之學者為己,今之學者為人。學而優則仕,仕而優則學,古人之風也。修天爵以取人爵,獲人爵而棄天爵,末俗之風也。古人之風,夫子所以昌言;末俗之風,孟子所以扼腕。然而古人之學者有二,今人之學者有四。夫子門徒,轉相師受,通聖人之經者,謂之儒。屈原、宋玉、枚乘、長卿之徒,止於辭賦,則謂之文。今之儒,博窮子史,但能識其事,不能通其理者,謂之學。 至如不便為詩如閻纂,善為章奏如伯松,若此之流,泛謂之筆。吟詠風謡,流連哀思者,謂之文。而學者率多不便屬辭,守其章句,遲於通變,質於心用。學者不能定禮樂之是非,辯經教之宗旨,徒能揚搉前言,抵掌多識,然而挹源知流,亦足可貴。筆退則非謂成篇,進則不雲取義,神其巧惠,筆端而已。至如文者,維須綺縠紛披,宮征靡曼,唇吻遒會,情靈揺蕩。而古之文筆,今之文筆,其源又異。至如彖系風雅,名墨農刑,虎炳豹鬱,彬彬君子,卜談四始,劉言七略,源流已詳,今亦置而弗辨。潘安仁清綺若是,而評者止稱情切,〔案原本作「悄叨」,謹據太平御覽校改。〕故知為文之難也。曹子建陸士衡皆文士也,觀其辭致側密,事語更明,意匠有序,遣言無失,雖不以儒者命家,此亦悉通其義也。遍觀文士,略盡知之。至於謝元暉始見貧小,然而天才命世,過足以補尤。任彥升甲部闕如,才長筆翰,善緝流略,遂有龍門之名,斯亦一時之盛。 夫今之俗,搢紳稚齒,閭巷小生,學以浮動為貴。用百家則多尚輕側,涉經記則不通大旨。苟取成章,貴在悅目。龍首豕足,隨時之義;牛頭馬髀,強相附會。事等張君之弧,徒觀外澤,亦如南陽之裡,難就窮檢矣。射魚指天,事徒勤而靡獲;適郢首燕,馬雖良而不到。 夫挹酌道德,憲章前言者,君子所以行也。是故言顧行,行顧言。原憲云:「無財謂之貧,學道不行謂之病。」末俗學徒,頗或異此,或假茲以為技術,或狎之以為戲笑。若謂為技術者,犁軒眩人皆技術也;若以為戲笑者,少府鬥獲皆戲笑也。未聞強學自立,和樂慎禮若此者也。口談忠孝,色方在於過鴻;形服儒衣,心不則於德義。既彌乖於本行,實有長於澆風。一失其源,則其流已遠。其與不隕獲於貧賤,不充詘于富貴,不畏君王,不累長上,不聞有司者,何其相反之甚! * 王仲任言:「夫說一經者為儒生,博古今者為通人,上書奏事者為文人,能精思著文連篇章為鴻儒,若劉向、楊雄之列是也。」蓋儒生轉通人,通人為文人,文人轉鴻儒也。〔按此條原本止有《金樓子》三字,無篇名。考文義與前段相類,謹附於此。〕 * 子思云:「堯身長十尺,眉乃八采;舜身長六尺,面頷無毛。禹、湯、文、武、周公,或勤思勞體,或折臂望陽,或禿骭背僂。聖賢在德,豈在貌乎?」〔按此卷原本載金樓子三段,一出立言篇,一出興王篇。此段不標篇名,或蒙上立言之目,謹附於此。〕 * 按周禮筮人氏掌三易,夏曰連山,殷曰歸藏,周曰周易。解此不同。按杜子春雲,連山伏羲也。歸藏黃帝也。予曰,按禮記曰:「我欲觀殷道,得坤乾焉。」今歸藏先以坤後乾,則知是殷明矣。推歸藏既則殷制,《連山》理是夏書。 * 銘頌所稱,興公而已〔按:此句疑有誤〕。夫披文相質,博約溫潤,吾聞斯語,未見其人。班固碩學,尚雲讚頌相似;陸機鉤深,猶稱碑賦如一。 * 楊泉《賦賦序》曰:「古人作賦者多矣,而獨不賦蠶,乃為蠶賦。」是何言與?楚蘭陵荀況有《蠶賦》,近不見之,有文不如無述也。 * 黃金滿筒,不以投龜;明珠徑寸,豈勞彈雀。〔按自按周禮以下四條,原本俱無,太平御覽引《金樓子》有之,無篇名。考文義,似應屬此篇,謹附於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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