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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攻自鳴條


  孔氏曰:「始攻桀,伐無道。我始修德於亳。」朱子用之以注《孟子》。而蔡氏乃雲:「造可攻之釁者,由桀積惡於鳴條。」夫上雲「皇天降災,假手於我有命」,則已言湯而不言桀矣。假手于湯,故湯伸天誅而往攻。造,往也,自當音七到反。自,於也。往攻於鳴條,天假之手也。若「朕哉自亳」,則以起下文「惟我商王」而別為一意,言我之始受天命於亳,則惟湯之昭聖武而懷兆民也。《孟子》偶斷章取義,孔、蔡遂聯為一節,則文義隔塞不諧。且上已雲「子孫弗率」,不當複及於桀之造釁也。若孫莘老所雲「造為攻伐,自放鳴條」,則尤不通。鳴條在安邑,夏之都也。使桀終老鳴條,固已保其國都矣,而何雲放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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