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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夏倚秘丞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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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中立〕 光再拜。光初離並州一驛,曾於遞中領所賜書,以道途無便,可以報謝。暨至都下,則朝論紛紛,以忽裡之敗,為皆因築堡引惹生事。光每見公卿大夫,下至等輩,輒為開述虜侵漢地事體本末,二堡不可不築之狀。前日之敗,蓋由邊將輕敵無備,穿頭入其網中,本非作堡之過。言之切至,口幾流血。而世俗常情,成是敗非,氣焰方張,不可向邇。以光區區,譬如鷦鷯漸羽,以灑鄧林之火,固無益矣。聞光言者,或逆加排折,不容出口;或嘸然陽應,腹非背笑。要之,所語數十百人,訖無一人信者。光遂閉口不敢複言,但引咎責躬,乞分取諸君之罪而並坐之。所上之奏,非特為龐公也,亦具述當日與諸君謀議本末。其言皆天地所監,不敢有分毫欺罔。仍言朝廷若不以修堡為非,則龐某、夏某等必不受責;若以為非,則龐某等先已罷修此堡,因臣至彼,見虜騎退散,方議再修。武某、夏某等因臣傳導其言,方得達于龐某。修堡之事,皆臣所致。若治其罪,臣當為首,乞伏重誅,以正國典。章再上,不報。 又巡白二府,力陳此誠,乞朝廷大則肆之斧鉞,中則流竄嶺海。或聖朝至仁,減貸極輕,亦望以中立為比,除一遠郡監當。所以然者,上以不虧國家至平之法,中以少謝負累知已之系,下則他日複見武侯、中立及邢、賈諸人,有所施其面目。瀝瀉肝膽,懇惻備至。而二府諸公,確然以為台獄元無收豎,使朝廷何以施行?光退,複具奏章草,更欲以死自請,則親友皆言如此,是明知朝廷不行,而飾偽以采名也。 光聞其言,實無以自明,遂自塞嘿,不敢複上。再三循念,當日與中立于東齊計議之時,固以成敗自決。迨至忽裡敗績之後,光又與中立書,言:朝廷若知敗績不因修堡,則吾輩何罪?若為因修堡所致,則必不以事盡諉諸君。今諸君俱被譴責,而光獨得無咎,是賣諸君以自脫也,將不得列於人類,其為羞愧,可勝道哉!每一念此,晝則投箸輟餐,夜則擊席歎吒,終身慊慊,不可湔洗。若貯瓦石在於胸中,無時可吐。所以經年不通一字以問動止者,固非懈惰,誠由內自慚怍。又未知中立察之與否,使光執筆,無以置辭。前日郎吏乃以手字相示,雲得之西來軍士。光然後知中立聰明,察光非賣友者,不加罪絕,而猶賜存問,光始敢布陳其所懷,庶幾中立,參以所聞,知其非妄也。雖然,此乃略道梗概,其不可以書傳者,須在他日面談,方盡覼縷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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