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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佗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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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稱華佗以恃能厭事為曹公所怒,荀文若請曰:「佗術實工,人命系焉,宜議能以宥。」曹公曰:「憂天下無此鼠輩耶!」遂考竟佗。至蒼舒病且死,見醫不能生,始有悔之之歎。 嗟乎!以操之明略見幾,然猶輕殺材能如是。文若之智力地望,以的然之理攻之,然猶不能反其恚。執柄者之恚,真可畏諸!亦可慎諸!原夫史氏之書於冊也。是使後之人寬能者之刑,納賢者之喻,而懲暴者之輕殺。故自恃能至有悔,悉書焉。後之惑者,複用是為口實。 悲哉!夫賢能不能無過,苟寘於理矣,或必有寬之之請。彼壬人皆曰:「憂天下無材耶!」曾不知悔之日,方痛材之不可多也,或必有惜之之歎。彼壬人皆曰:「譬彼死矣,將若何?」曾不知悔之日,方痛生之不可再也,可不謂大哀乎?夫以佗之不宜殺,昭昭然不足言也,獨病夫史書之義,是將推此而廣耳。吾觀自曹魏以來,執死生之柄者,用一恚而殺材能眾矣。又焉用書佗之事為? 嗚呼!前事之不忘,期有勸且懲也。而暴者複藉口以快意。孫權則曰:「曹孟德殺孔文舉矣,孤于虞翻何如?」而孔融亦以應泰山殺孝廉自譬。仲謀近霸者,文舉有高名,然猶以可懲為故事,矧他人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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