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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捷悟第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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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德祖為魏武主簿。時作相國門,始構榱桷,魏武自出看,使人題門作活字,便去。楊見,即令壞之。既竟,曰:門中活,闊字,王正嫌門大也。〔《文士傳》曰:楊修字德祖,弘農人,太尉彪子。少有才學思幹。魏武為丞相,辟為主簿。修常白事,知必有反復教,豫為答對數紙,以次牒之而行,敕守者曰:向白事,必教出相反復,若按此次第連答之。已而風吹紙次亂,守者不別,而遂錯誤。公怒推問,修慚懼,然以所白甚有理,終亦是修。後為武帝所誅。〕 △人餉魏武一杯酪,魏武噉少許,蓋頭上題「合」字以示眾,眾莫能解。次至楊修,修便噉,曰:公教人噉一口也,複何疑? △魏武嘗過《曹娥碑》下,楊修從。碑背上見題作「黃絹幼婦,外孫齏臼」八字。魏武謂修曰:「解不?」答曰:「解。」魏武曰:「卿未可言,待我思之。」行三十裡,魏武乃曰:「吾已得。」令修別記所知。修曰:「黃絹,色絲也,於字為絕。幼婦,少女也,于字為妙。外孫,女子也,於字為好。齏臼,受辛也,於字為辤。所謂『絕妙好辤』也。」魏武亦記之,與修同。乃歎曰:「我才不及卿,乃覺三十裡。」〔《會稽典錄》曰:孝女曹娥者,上虞人。父盱,能撫節按歌,婆娑樂神。漢安二年,迎伍君神,泝濤而上,為水所淹,不得其屍。娥年十四,號慕思盱,乃投瓜于江,存其父屍,曰:「父在此,瓜當沈。」旬有七日,瓜偶沈,遂自投于江而死。縣長度尚悲憐其義,為之改葬,命其弟子邯鄲子禮為之作碑。按曹娥碑在會稽中,而魏武、楊修未嘗過江也。《異苑》曰:陳留蔡邕避難過吳,讀碑文,以為詩人之作,無詭妄也,因刻石旁作八字。魏武見而不能了,以問群寮,莫有解者。有婦人浣於汾渚,曰:「第四車解。」既而禰正平也。衡即以離合義解之。或謂此婦人即娥靈也。〕 △魏武征袁本初,治裝,餘有數十斛竹片,鹹長數寸。眾雲「並不堪用」,正令燒除。太祖思所以用之,謂可為竹椑楯,而未顯其言。馳使問主簿楊德祖,應聲答之,與帝心同。眾伏其辯悟。 △王敦引軍垂至大桁,明帝自出中堂。溫嶠為丹陽尹,帝令斷大桁,故未斷,帝大怒瞋目,左右莫不悚懼。〔按《晉陽秋》《鄧紀》皆雲敦將至,嶠燒朱雀橋以阻其兵,而雲未斷大桁,致帝怒,大為訛謬。一本雲帝自勸嶠入,一本作「噉飲帝怒」,此則近也。〕召諸公來。嶠至不謝,但求酒炙。王導須臾至,徒跣下地,謝曰:「天威在顏,遂使溫嶠不容得謝。」嶠於是下謝,帝乃釋然。諸公共歎王機悟名言。 △郤司空在北府,桓宣武惡其居兵權。〔《南徐州記》曰:徐州人多勁悍,號精兵,故桓溫常曰:「京口酒可飲,箕可用,兵可使。」〕郤於事機素暗,遣箋詣桓,方欲共奬王室,修復園陵。世子嘉賓出行,于道上聞信至,急取箋,視竟,寸寸毀裂,便回。還更作箋,自陳老病,不堪人間,欲乞閑地自養。宣武得箋大喜,即詔轉公督五郡,會稽太守。〔《晉陽秋》曰:大司馬將討慕容暐,表求申勸平北將軍愔及袁真等嚴辦。愔以羸疾求退,詔大司馬領愔所任。按中興書,愔辭此行,溫責其不從,轉授會稽。世說為謬。〕 △王東亭作宣武主簿,嘗春月與石頭兄弟乘馬出郊,時彥同游者連鑣俱進,〔石頭,桓遐小字。《中興書》曰:「遐字伯道,溫長子也,仕至豫州刺史。」〕唯東亭一人常在前,覺數十步,諸人莫之解。石頭等既疲倦,俄而乘輿回,諸人皆似從官,唯東亭弈弈在前,其悟捷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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