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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義重同門驚心聞友難 情殷舊雨長路阻仙雲(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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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說到易靜師徒在九盤山魔窟剛一脫險,與李洪,陳岩、小寒山二女大家見面,未及細談。忽聽破空之聲,一道遁光穿雲飛來。落地一看,正是南海雙童甄艮、甄兌,見面便說:「如今幻波池有事,非易師姊與洪弟不解,請快回山去吧。」 說完,瞥見小寒山二女在側,驚喜道:「想不到二位謝家姊姊也在這裡,真個再好沒有了。」 易靜大驚問故。謝瓔笑道:「諸位道友先不要忙,來時家師已然說過此事。倒是易姊姊新脫大難,身受重傷,尚未復原,如何去法?還有鳩盤婆老魔雖然伏誅,尚有一個化身逃走。這兩處魔宮也有不少侍者和許多被魔法禁制的生魂,雖然這類多是凶魂厲魄,在我佛法仍是一體超度。他們受那煉魂之慘已有多年,難得有此一線生機,就此舍去,非但他們無法超生,再被左道妖邪發現收去,又是未來大害。尤其那些男女侍者多半凶頑,除有一小半在金、銀二姝手下極少為惡,法力也差而外,下余無一善良。愚姊妹雖然帶有恩師貝葉靈符,也只能將其制住,想要感化使其歸善,仍非一日之功所能辦到。只得暫時收下,事完帶回山去,再作計較。 所幸這班凶魔生魂法力高的,均經鳩盤婆魔法禁制,非用家師靈符不能解脫。下餘本要逃出,經幹神蛛道友夫婦行法困住。有幾個最兇橫的,妄想乘機遁走,往尋鐵姝,被石慧的石火神雷全數震死。否則,鐵姝最是兇殘,又記師仇,此去不知要害多少人。幹道友夫婦這場功德真個不小。依我之見,最好同去魔宮,先將金銀島、靈嶠仙府求取來的靈藥,與易姊姊服下,等人復原再走。雖要耽擱數日,只一回山,立可成功,免卻好些顧忌。就勢將這兩處魔宮封閉,以免日後妖邪發現,或是鐵姝回來盤踞,死灰復燃。」 易靜接口道:「前奉恩師仙示,幻波池自兀南公來過之後,從此多事,尤其開建別府以前最為嚴重。我已離山日久,實不放心。二甄師弟雖然未及詳言,也可略料一二。我意欲請賢姊妹與幹家夫婦相助掃蕩魔窟,收那凶魂;我和各位師弟門人先回幻波池,到後眼藥靜養,也是一樣。」 陳岩見易靜神情憔悴,十分痛心,幾次想要開口,均被暗中止住,當著生人,又不便大顯,聞言忍不住勸道:「姊姊,話不是這等說。你這等神氣,如何應敵?還是聽二位謝道友的話為是。」 易靜早看出陳岩關心惶急之狀,想起他為了自己,往返飛行數十萬里,多曆仙山靈嶽,出死入生,受盡艱危,才將靈藥取到,由不得心中一酸,不忍辜負他的熱愛癡情。但又擔心幻波他諸人雖然近年功力大進,畢竟修為年淺,又料仇敵是由自己引來,好些放心不下。正在為難,謝琳笑道:「幻波池形勢雖然緊急,決能渡過。不過癲姊姊看在你的情面,不肯毀滅敵人而已,並非真個兇險。最厲害的是你回山之後,取那寶庫藏珍的三二日內。此時前往,無益有損。再說陳道友對你深情盛意,也不宜於辜負。」 易靜聞言,想了想,慨然說道:「我委曲求全,已曆三世,這冤孽只好由他自作自受了。」 說罷,轉問甄氏弟兄,這次來犯的是否自己那魔星?謝琳笑道:「易姊姊不必多問,事完,愚姊妹陪你同去。此時多問,徒亂人意。」 甄氏弟兄原因事情緊急,受一前輩仙人之命來催易靜回去,一半是想和陳、李二人相見,打聽一事,幻波池並未去過。一聽小寒山二女如此說法,料無大害,也就改口,說是事出傳聞,把前輩仙人所說的話隱起,暫不吐露。易靜雖然為難,無如良友殷勤,愛侶關切,只得罷了。當下眾人同去魔宮,依言行事不提。 原來幻波池眾人自從易靜一去不歸,李英瓊人最俠義,又和易靜、癩姑情勝同胞,本就關心太切,正談話問,回顧上官紅不在,忙即追出尋找,哪有蹤影。知道此女對師忠義,一聽有難,定必不顧命趕去。這一急真非小可。本來當時便要追去,恰遇方瑛、元皓由外飛回,不等開口,便將英瓊攔住說道:「易師姊涉險之事,來時已得一位前輩仙人指教,她師徒命中該有二十餘日劫難,此是易師姊成敗關頭,上官紅更因此轉禍為福。早去無用,甚或壞事,都在意中。幻波池不久便有事情相繼發生,你和癩師姊最關重要,一個也離開不得。」 英瓊近年已不似以前那等自恃輕敵,暗想幻波池根本重地,委實不能遠離,空自著急,無計可施,只得隨同回洞。 金蟬、石生、朱文三人先與英瓊一般心理,恨不能當時便往魔宮趕去,才對心事,也正商量要走。方、元二人一到,把前言說了一遍,再四勸阻。朱文因和易靜交厚,深知天心雙環合壁以後萬邪不侵,又各持有幾件仙府奇珍,即使此去不能取勝,決不至於為魔鬼所害。方才余英男也有必往之意。英男名列三英,本門之秀,近又得到離合神圭。新收弟子火無害,如論功力,比她還高。石生更照例是和金蟬形影不離。有此師徒五人同往,萬無敗理,至不濟也可多除掉一些魔鬼,顯得同門義氣。主意早已打好,本來堅執非去不可。偶一回顧,見癩姑始終微笑不語,若無其事。暗忖:「癩姑人最仗義,又和英瓊、易靜至交,當此急難關頭,斷無坐視之理,如何這等神氣?」 心中奇怪,便問:「癩姊姊怎不開口?莫非心有成竹麼?」 癩姑笑道:「自來修道人都不免於險阻艱難,何況易師姊累世修為,今生方有成道之望。如該遭劫,師父怎會命她當此大任?果真遇到危險,性命關頭,她早用法牌傳聲求助了。」 易靜前在碧雲塘,無意之中將法牌糟掉,不能再用,癩姑本來知道,原因眾人多半初出茅廬,疾噁心盛,惟恐此去多生枝節,或是誤事,故意這等說法,以安眾人的心。實則癩姑人最熱忱,明知易靜此行吉凶參半,到了緊要關頭,一個把握不住,照樣遭害,縱不形神皆滅,至少本身元氣也必耗去大半。想起師父仙示,又有改形易體暗示,越想越覺可慮,內心比眾人還要惶急。無如事關重大,幻波池不久便要發生好些事故,這三個為首的人本來一個也不能離開,易靜已陷魔宮,自己和英瓊如何再走?不得不故示鎮靜,把事說得無關緊要,以免人都走空,幻波池不能保全,惹出大禍,還誤易靜的事。眾人卻不知道。 英瓊聞言,方要開口,吃癩姑暗使眼色止住、接口說道:「諸位師弟師妹,不必猶疑,易師姊這二十四日災難,看去雖險,吉人天相,終於轉禍為福。掌教師尊日前已有明示,鳩盤婆魔宮老巢近已封閉,並非原處。她那新辟魔窟,專為防禦天劫之用,地勢隱僻,你們如何能尋得到?依我之見,當下山以前,諸位老前輩均曾有師長之托,易師姊為本門女弟子之秀,休說夭折,便遇過分兇險,也決不會坐視。前和兀南公惡鬥,青囊仙子華老前輩不請而至,便可看出諸位長老前輩,時刻都對我們關切。再待數日,許有人來傳話也未可知。自來知己知彼,謀定後動,方可手到成功。與其徒勞無補,何如少安勿躁,靜待時機?即便要去,也等難期將滿,緊要關頭,再行前往,無須忙此一時。」 眾人都知癩姑平日和易、李二人交情最厚,如非真個奉有師命,知道無害,決不會如此坦然,便靜了下來。英瓊仍不放心,因知癩姑對師謹畏,事前不肯洩漏,便乘無人之際向其探詢。並問:「易靜姊傳音法牌已在南疆用去,為何這等說法?」 癩姑知道英瓊近來功力大進,不是以前一味膽勇,便把自己心意和日前仙示大略告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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