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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卷 金海陵縱欲亡身(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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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陵乘其未至,先於小殿位,置琴阮其中。什古來朝,見禮畢,海陵攜其手,坐於膝上,調琴撥阮以悅其心。進封昭甯公主。乃檢《洞房春意》一冊,戲道:「朕今宵與汝,將此二十四勢,次第試之!」什古笑道:「陛下即欲挑戰,妾敢不為應兵!」海陵未盡其勢之半,意欲少息。什古抱持道:「陛下可謂善戰矣,第恨具少弱耳!」海陵恧然道:「瓦刺哈迷之具何如?」什古道:「大異於是。」 海陵不悅道:「汝齒長矣,汝色衰矣,朕不棄汝,汝之大幸,何得雲爾!」什古愧恨而罷。翌日出宮,潛以其狀對少年說道:「帝之交合,果有傳授,非空搏也。」 少年不謹,以其語泄之於人。人笑謂少年道:「帝今作差強人矣!」 奈剌忽者,蒲只哈剌赤女也;修美潔白,見者無不嘖嘖。及笄,嫁于節度使張定安為妻。定安為海陵表兄,海陵未冠時,常過定安家嬉戲,即與奈剌忽同席,接談謔笑竟日,遂與之私。無何,張定安受熙宗命,出使于宋。海陵與奈剌忽通宵行樂,遂如夫婦。房中侍婢,無得免者。不料熙宗詔海陵赴梁王軍前聽用,海陵只得辭別奈剌忽而去,不復再見。直至即位,方才又召奈剌忽出入柔妃位。 女使辟懶有夫在外,海陵欲幸之,封以縣君,召之入宮。惡其有娠,乃命人煎麝香湯,躬自灌之,且揉拉其腹。辟懶欲全性命,乃乞哀道:「苟得乳娩,當不舉,以侍陛下。」海陵道:「若待大產,則汝陰寬衍不可用矣!」竟揉墮其胎。 越數日幸之。辟懶惡路不淨,海陵之陽,濡染不潔。顧視而笑,作口號道:「禿禿光光一個瓜,忽然紅水浸根芽;今朝染作紅瓜出,不怕瓜田不種他。」辟懶笑而答道:「淺淺平平一個溝,鯰魚在內恣遨遊;誰知水滿溝中淺,變作紅魚不轉頭。」海陵道:「黑松林下水潺亹,點點飛花落滿川;魚銜桃浪遊春水,衝破松林一片煙。」辟懶答道:「古寺門前一個僧,袈裟紅映半邊身;從今撇卻菩提路,免得頻敲月下門。」海陵笑道:「爾可謂善於應對矣!」 蒲察阿虎迭女義察,海陵姊慶宜公主所生,幼養于遼王宗幹府中。及笄而嫁秉德之弟特裡。秉德伏誅,義察當連坐。太后使梧桐請於海陵,由是得免。海陵遂白太后欲納之,太后道:「是兒始生,先帝親抱至吾家養之,至於成人。帝雖舅,猶父也,豈可為此非禮之事?」海陵屈于太后而止。 義察跌宕喜淫,不安其室,遂與完顏守誠有奸。守城本名遏裡來,芳年淑艾,白皙過人,更善交接,義察絕愛之。太后竊知其事,乃以之嫁宗室安達海之子乙補剌。乙補剌不勝其欲,義察日與之反目。海陵不知其故,數使人諷乙補剌出之,因而納之。太后初不知也。義察思念守誠,愁眉不展,每侍海陵,強為笑樂,轉背即詛詈不已。偵者以告海陵。海陵怒道:「朕乃不如完顏守誠耶?」遂撾殺守誠,欲並殺義察。又得太后求哀,乃釋放出宮。無何,義察家奴告義察痛守誠之死,日夜咒詛,語涉不道。海陵乃自臨問,責義察道:「汝以守誠死詈我耶?守誠不可得見矣!朕欲令汝往見之。」遂殺義察而分其屍。 大宗正阿裡虎妻蒲速碗,及元妃之妹也,大有姿色,而持身頗正。因入見元妃,留宿于宮中。迨晚,海陵強之同坐飲宴,蒲速碗正色固拒。退食於元妃之幕,將周身衣服,謹系牢結,坐而不臥,以防海陵之辱己。果然,譙樓鼓急,畫角聲摧,銀缸半滅半明,神思乍醒乍倦。海陵突至,強抱求歡,蒲速碗再四不從。海陵淩逼不已,相持相拒,將及更餘。海陵乃以力制之,怒發如雷,聲如吼虎,喝教侍婢共挾持之,盡斷其中外衣帶。蒲速碗氣索力疲,支撐不住,叫不得撞天的冤屈,只得緊閉著雙眼,放開了兩手,任憑著海陵百謔千嘲,千抽萬迭,就像喉嚨氣斷,死了不得知的一般。這海陵像心像意,侮弄了許多時節,見蒲速碗沒有一些兒情趣,到也覺得沒意思,興盡而去。 元妃問蒲速碗道:「妹妹,你平昔的興在那裡去了?今日做出這般模樣。」蒲速碗道:「姐姐,你可是有人氣的?古來那娥皇、女英,都是未出嫁的女子,所以帝堯把他嫁得舜哥天子。我是有丈夫的,若和你合著個老公,豈不惹人笑殺!連姐姐也做人不成了!」元妃道:「事到其間,連我也做不得主。俗語說得好:只好隨鄉入鄉,那裡顧得人笑恥。」蒲速碗道:「姐姐,你說得好話兒,這話兒只當不說罷!世上那有百世太平,千年天子。你倘或被人淩辱,你心裡過去得否?」 元妃慘沮不出一聲。過了一夜,次日早晨,蒲速碗辭朝歸去,再不入宮朝見。雖是海陵假託別樣名目來宣召他,他也只以疾辭道:「臣妾有死而已,不能複見娘娘。」 海陵亦付之無可奈何也!張仲軻者,幼名牛兒,乃市井無賴小人,慣說傳奇小說,雜以俳優詼諧語為業。其舌尖而且長,伸出可以夠著鼻子。海陵嘗引之左右,以資戲笑。及即位,乃以為秘書郎。使之入直宮中,遇景生情,乘機謔浪,略無一些避忌。海陵嘗與妃嬪雲雨,必撤其帷帳,使仲軻說淫穢語於其前,以鼓其興。或令之躬身曲背,襯墊妃腰,或令之調搽淫藥,撫弄陽物。又嘗使妃嬪裸列於左右,海陵裸立於中間,使仲軻以絨繩縛己陽物,牽扯而走,遇仲軻駐足之妃,即率意嬲弄,仲軻從後推送出入,不敢稍緩。故凡妃嬪之陰,仲軻無不熟睹之者。有一室女,齠年樨齒,貌美而捷於應對,海陵喜之。每每與他姬侍淫媾時,輒指是女對仲軻說道:「此兒弱小,不堪受大含弘,朕姑待之,不忍見其痛苦。」仲軻呼:「萬歲!」 一日,海陵晝醉,隱幾而臥,仲軻暫息於簷下。此女恐海陵之寒,提袍覆其肩。 海陵驚醒,醉眼朦朧,見是此女,即摟抱於懷,遂乘興幸之,竟忘其質之弱,年之小也。此女果不能當,涕泗交下。海陵忙拔出其陽,女陰中,血流不止。海陵憐惜之,呼仲軻以舌舔其血,仲軻但稱:「死罪!」不敢仰視。海陵再三強仲軻舔之,女羞縮自起而止。海陵對仲軻道:「汝亦鬚眉男子,非無陽者,朝朝暮暮,見朕與妃嬪嬲戲,汝之陽亦崛強否?汝可脫去下衣,俾朕觀之。」仲軻道:「殿陛尊嚴,宮闈謹肅。臣何等人,敢裸露醜形,以取罪戾!」 海陵道:「朕欲觀汝之陽物,罪不在汝,朕不汝責!」仲軻叩首求免,海陵敕內豎盡褫其衣,仲軻俯身蹲踞於地,以雙手掩於胯前。海陵又敕內豎以繩綁縛仲軻,仰臥於凳上。其陽直豎而起,亦大而長,僅有海陵三分之二。諸妃嬪見者,皆掩面而笑。 海陵道:「汝等莫笑!此亦人道耳。設使室女當之,未必不作痛也。」妃嬪又笑久之,見其痿縮不舉,始釋其縛。又嘗召侍臣聚於一殿,各露其穢,以相比並。大者列為第一班,賞以摧殘不用宮女一人,給予陽侯牙牌一面;中者列為第二班,賞以楮鈔百錠,給予陽伯牙牌一面;不及二等者為最下,不入選。除正殿朝參奏事,大霝宴賞,依次敘爵外,凡入宮直宿,內殿賜飲,即不論官爵崇卑,悉照牙牌,列成班次,以為笑樂,雖徒單貞亦不能免。百人之中,與海陵相伯仲者居其一,父叔事海陵者居其二,奴視海陵百不得一也。時人為謠歌雲: 朝廷做事忒興陽,自做銓司開選場。 政事文章俱不用,惟須腰下硬幫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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