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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物(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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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魚。吳公子光將殺王僚,與專諸謀之。專諸曰:「王好何味?」光曰:「好嗜魚之炙也。」專諸乃去,從太湖學炙魚,三月得其味。光饗王僚,王僚被棠鐵之甲三重。專諸置魚腸炙魚中以進,擘炙魚,推匕首,刺王僚,貫甲達背焉。【《吳越春秋》】 * 魚鱠。吳王聞三師將至,治魚為鱠。將到之日,過時不至,魚臭。須臾,子胥至,閡閭出鱠而食,不知其臭,複重為之。吳人作,自闔閭始也。【《吳越春秋》】 * 殘魚。吳王孫權江行食,有餘,因棄之中流,化而為魚。今有魚,猶名吳餘者。長數寸,大如筋,尚類形。案、此即今之殘魚。【《博物志》】 * 鱸魚,生松江,尤宜鱠。潔白鬆軟,又不腥,在諸魚之上。江與太湖相接,湖中亦有鱸。俗傳江魚四鰓,湖魚止三鰓,味輒不及。秋初魚出,吳中好事者競買之,或有遊松江就之者。後漢左慈,嘗在曹操坐。操曰:「今日高會,珍羞略備,所少吳江〔松〕鱸魚耳。」慈曰:「此可得也。」因求銅盤貯水,以竹竿餌釣於盤中。須臾,引一鱸魚出。操曰:「一魚不周坐席,可更得乎?」慈乃更餌,沉之須臾,複引出。皆長三尺餘,生鮮可愛。操使鱠之,周浹會者。鱸鱠為世所珍,久矣。晉張翰字季膺〔鷹〕,為大司馬束曹掾。因秋風起,思鱸魚鱠,菰葉羹,遂罷官歸。《金穀園記》謂:鱸負,常以仲秋從海入江。菰葉,南越人以箭筍和為羹,甚珍。魚白如玉,菜黃如金,隋人已呼為金羹玉鱠。大業中,吳郡嘗獻鱸鱠,事具「鮑魚」條。 陶弼《江上漁者》詩云: 江上往來人,但愛鱸魚美。 君看一葉舟,出沒風波裡。 東坡《和文與可洋州金橙徑》詩云: 金橙縱複裡人知,不見鱸魚價自低。 須是松江煙雨裡,小船燒薤香莖。 * 白魚,出太湖者為勝。舊說此魚於湖側淺水菰蒲之上產子。民得采之,隨時貢入洛陽。吳人以芒種日謂之入梅,梅後十五日謂之入時。白魚於是盛出,謂之時裡白。 * 石首魚。《吳地記》:吳郡魚城下,水中有石首魚。至秋化為鳧,鳧頂中有石。《吳錄》又云:婁縣有石首魚,至秋化為鳧,鳧頭中猶有石。今惟海中,其味絕珍,大略如巨蟹之螯,為江海魚中之冠。夏初則至,吳人甚珍之。以棟花時為候。諺曰:「棟子花開石首來,笥中被絮舞三台。」言典賣冬具以買魚也。此時已微熟,魚多肉敗氣臭。吳人既習慣,嗜之無所簡擇,故又有忍臭吃石首之譏,二十年來,沿海大家始藏冰,悉以冰養,魚遂不敗。然與自鮮好者,味終不及。以有冰故,遂販至江東金陵以西,此亦古之所未聞也。海上,八月間又有一種石首。此時天涼,不假冰養而自鮮美,謂之回潮石首。 * 河豚魚,世傳以為有毒能殺人,魚無頰無鱗,與目能開闔,及作聲者有毒。而河豚備此四五者,故人畏之。此魚自有二種,色淡黑有文點謂之斑子,尤毒。然人甚貴之。吳人春初會客,有此魚則為盛會。晨朝烹之,羹成候客至,率再溫之以進,雲尤美。或雲其子不可食,其子大如一粟,浸之經宿則如彈圓。又云:中其毒者,水調炒槐花末及龍腦水、至寶丹皆可解。橄欖子亦解備塵母,故羹中多用之。反烏頭、附子、荊芥諸風藥,服此等藥而食河豚,及食河豚而後即服藥,皆致死。蘇文定公轍嘗記吳人丁隙因食河豚而死,以為世戒。【《明道雜誌》】 * 針口魚,口有細骨半寸許,其形如針。春時,群集於松江長橋之下。土人撈取以為幹,餉遠,味甚腴。 * 菰葉羹,晉張翰所思者。按:菰即茭也。菰首,吳謂之茭白。甘美可羹,而葉殊不可瞰,疑葉衍或誤。今人作鱸羹乃筆以蓴,尤有風味。 * 熙寧七年,太和宮得大龜,徑二尺,其尾五介,甲甚堅。人雲。計數百歲。 * 蟹,江湖海浦皆有之。《松陵倡和》有《海蟹》詩。然能發風生疾,故皮日休詩云:「病中無用雙螯處」,陸龜蒙詩云:「藥杯應阻蟹螯香」,蓋吳人所嗜也。相傳稻之登也,率執一穗以朝其魁,然後從其所之。早夜瘠沸,指江而奔。漁者緯蕭承其流而障之,曰蟹斷〔籪〕。得遁丈奔紛越軼,以入于江,則形質浸大矣,漁者又斷〔籪〕而求之。其得遁者遂入於海,形質益大,海人亦異其稱謂矣。【《笠澤業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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