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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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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注: 吳學久不修,寶慶三年秋七月大風雨,殿閣、堂館、直舍、門廉、齋亭,皆摧圮欲壓。紹定二年,以複田得租,遂新之。始于憲守林介,成于郡侯李壽朋。吳潛作《修學記》,陳耆卿作《複田記》,並附於後。 * 《修學記》: 潛同裡汪君泰亨,教授吳學。學有田,為豪右隱占久。君條具始末,聞於守相,聞于部刺史,轉聞于相國。迄歸田,且得所負積賦,為錢三百五十萬有奇。君曰:「有田矣,不患無以養也;有養矣,不患無以安也。」顱瞻學宮,日頹月圮,遂捐錢,有事改作。憲守林公介,佐以他錢五十萬。後來者刑獄使者王公與權、常平使者王公拭、郡太守李公壽朋,皆相眠繼金粟,財益衍用不匱。僕興僵立,朽革腐新,悉就條理。舊為屋七百五十程,一一皆新美矣。若耆宿,若宗胄,若業武,遊學亦各有次。獨童而習者,教毓未備。乃別敞一齋,曰小學。哉工於紹定戊子冬十一月,粵己醜秋七月既功,於是吳學益奐然甲東南矣。夫物囿於數者,有成必有毀,天地、日月、宇宙、江山,不能逃焉。而所以扶持於不壞不滅者,人也。彼大者固已如此矣,況小乎。故新而久必敝,敝而久必壞,壞而久必泯。學基堂于文正范公父子,中更南渡,曆紹興,閱乾道,至淳熙,涉賢守數人,經時數十載始大備。而其積累艱難,亦可喟息矣。能及其敝而未壞,壞而未泯,疾起而扶持。舉斯加彼,察乎天地、日月、宇宙、江山所以不壞不滅者,斯豈不足以盡人道而宏教法哉。諸生朝遊而夕息,景行先哲,睹文正容貌,而企慕其為人。其未仕也,必如文正刻苦自厲,以六經為師,文章論說,一本仁義而後可。其既仕也,必如文正有是非,無利害,與上官往復論辯,不以官職輕人性命而後可。其仕而通顯也,必如文正至誠許國,終始不渝,天下聞風,夷狄委命而後可。誠如是矣,則不負今相國,今部刺史、守相,今郡文學,所以幸惠爾學者。庶幾潛言,抑有述焉。 是歲九月望日,宛陵吳潛記。 * 《複田記》: 按《吳郡圖刻》,建學防文正範公,主學防安定胡先生。先生學法,傳天下未墜。學宮在一州,亦未廢也。而田有不守者,蓋公斥勝地焉宮,又擇沃壤為田。更建炎亡其籍,而紹、淳之石與版,獨爛如也。不幸漁於豪民之手,黠吏羽翼之,株遠冗深,漫弗省治。故在常熟縣為田千六百九十畝,而租之入者僅幹畝焉。蓋十有九年,更幾部使者、郡守,不能直,幾校官不得直。而得直者汪君泰亨,能直之者林公介、章公良朋、司馬公述也。方林公之攝守也,汪君力以告,公力主之。已而章公為守,又力主之。既主之直矣,有撼者,司馬公為使,繼直其事。遇林公再攝守,複深直其事,遂得直。蓋歸其冒沒六百二十畝,又歸其間羨四百餘畝,士類起舞矣。乃並祠三公於學,而請記于餘。余惟三代盛時,無地無學,而無家無田。故學之宮,不待興田,不待給。而聽謂良民者,即其所謂秀士也。其後士與民二矣,給之田以助學,蓋將使士之秀者專之。而乃使民之無良者奪之,其于義何居?而不知此邦之田,則文正所給之田也。給以助學,則安定所主之學也。白景祐以來,言哲輔者孰如文正,言明師者孰如安定。二賢光氣,覆罩八表。豈以一州親沐嘉澤,親染餘誨,而可廢隊之乎?以十有九年之湮沒,而還之一朝。其還者,時也;所以還者,人也。此三公之所以有賜於學也。人知三公之賜之深,由其主之之力。而不知汪君之請之力,其賜概不淺也,雖並祠可也。夫二公冶文正之地,而汪君司安定之席者也。或主養,或主教,一也。凡爾多士,因其養而溯其所以養,如見文正焉。因其教而溯其所以教,如見安定焉。以是學古窮經,砥操厲行。末達則治己,達則治天下國家。將使事業顯融,名聲輝焯。後之人見其盛而推其所自,曰吳學之士也,不負教與養者也。其豈非三公與汪君之意夫!其豈非文正安定之意夫! 紹定二年八月朔日,天臺陳耆卿記。 *** 貢院,在西河西明澤橋北,舊西比較酒務基。乾道四年,郡守姚憲建,范成大書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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