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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家鈔輯遺文序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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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貴刻外集跋 先曾祖侍郞公望溪文鈔數十卷,實出門人王兆符、程崟所編集,其書之行於海內,固已久矣。傳貴幼時,則見家藏遺文十餘篇,不載於集。及長,遊歷四方,見有先公手跡遺篇,必粥產質物,期購得乃已。今所收者,蓋數十篇矣。恐久而散失,謹問序于當世名人,而雕板行世。或疑集外之文,必當時先公所芟棄,是不儘然。今集外與張相國論澤望事宜篇,手書具在,而先公以為緊要之文,自跋其後。然則集所不載者,蓋有當時不欲遽岀以待後人之意,不儘先公所芟棄也。惟家藏於忠肅論,則文鈔所已刻,其書韓文一篇,文亦具刻于文鈔,第彼題雲《書祭裴太常文後》雲耳。 又考文鈔《有答友書》云:「蒙諭為賢尊作表志或家傳,賢尊惟以某事屈廷議」云云。今家藏文作與《喬介夫書》,稱其父為「賢尊侍講公」,而所謂某事者,則謂開海口始末,而侍講奏對車邏河有四不可之奏議也。然其下文則不殊矣。凡此者,今率不更刊,而但著其同異如此。當王程編集時,文自為篇,不用古人刻書首尾相銜之法,恐編後複有所增加也。今傳貴意亦正然,故刻書仍用其體焉。 嘉慶十七年冬十一月,曾孫傳貴謹跋 〔鈞衡曰:此刻五十二篇,內有《書符節婦任氏家傳》,即前集《二貞婦傳》,《與清河書》即前集《與蔣相國論征澤望書》,蓋一時未檢對耳。又《葛君墓誌銘》、《王彥孝妻墓碣》已刻前集,傳貴所藏本蓋缺此二文。惟《與喬介夫書》即前集《答友書》。是跋自言「凡此類率不更刊,而又刊入」,何也?〕 ▼邵鈔奏議序 望溪先生奏議十九篇,自桐城桂林方氏家譜鈔出。惟江南閩廣積貯議一篇,先生曾孫傳貴刻集外文有之,而題目刪去「議」字。餘十八篇,皆前後刻所不載者。 按奏議既載入家譜,傳貴不應不見,而續刻未收,豈以文有未工而屏之不使與諸用意之作相間廁與?然自古奏議之體,皆取明白剴切,不矜琢煉之工。觀韓、歐諸家集所錄奏劄,類俱較雜作稍似放筆為之,蓋體裁不得不爾,而骨氣故在,識者自能辨察。且建白國家大計,忠君愛國之意,溢露言表,足以覘儒者之實用,胡可廢也。上元縣誌稱先生當官敷奏,俱關國計民瘼。 今觀請定經制等劄子,煌煌巨篇,乃經國遠謨,足與靳文襄公生財裕餉諸疏並垂。餘亦直抒所見,不肯一字詭隨,生平端方嚴諤之概,可以想見。曩嘗病望溪集獨闕奏議一體,今喜得而錄之,他日當益捜先生遺文,重刻以惠學者,庶表區區私淑之志雲。 道光丁酉,九月三日,仁和邵懿辰記 〔鈞衡曰:邵鈔奏議,吾鄉光方伯已刻入龍眠叢書。頃得太倉王君本,複增九首,中有請矯除積習興起人才一疏,煌煌大文,不知方譜何以失載。今以配經制劄子,分冠一二卷之首,而各以類從。又考先生敘交文內言朱相國稱「子所言三事及九篇之書,吾未嘗一日忘。」則先生所議,尚不僅屯田、苗疆等文已也。〕 ▼王鈔逸文序 余舊有望溪先生集,為其門人王兆符、程崟所編,凡二百五十九篇。壽州呂君敬甫所有較多百廿二篇。其外集五十二篇,刊于先生之曾孫傳貴,敬甫亦有之。昨歲敬甫得初刻本于江寧書肆,岀以示余,則餘所無者幾半焉。敬甫未見者則有六十四篇,而劄奏之文居多。敬甫檢其已有者贈余,餘更鈔集之,曰《望溪文補遺》,則百廿二篇也;曰《望溪逸文》,則六十四篇也。外集則亦鈔之,而仍其名,並附于原書之後而倍之,得十二冊。吾不知已刻而複刪,已編而複減者,岀自先生之心否?又不知外集之拾遺而補闕,有當于先生之心否?書此,聊志是書之由來雲爾。 道光庚子,七夕後二日,太倉後學王寶仁,識于六安學署 〔鈞衡曰:二百五十九篇之本,初刻本也。程崟所謂就王、顧二家所錄及已所得近稿者也。多百二十二篇之本,程氏增刻者也。增刻本多寡又微有不同,近日坊間所行,祗是此本。王君稱呂敬甫得初刻本于江寧書肆,呂本不可見。觀王鈔本內夾裝呂贈刻文數十首,乃初印様本,上有朱墨筆校正訛字,且有加簽雲「此板撤去」者。詳加參對,乃知呂氏所得非初刻本,蓋程氏增刻初印様本也。其撤板者,世遂不見。然則王君所謂《逸文》六十四篇,皆程氏所已刻,而傳貴所刻之文,亦間有程氏已刻者,是則海內之士所未前聞也。〕 ▼恩露鈔遺文跋 先侍郎公遺文百餘篇,先曾王父厚堂公所手輯也。曾王父跋識其尾,謂奏劄之文,前曾鐫板,未編入集。以當日所奏均發九卿議,其中有行有不行,議而不行,同時諸公率多齟齬不合,文岀恐觸所忌,將俟遲之又久而後入集,而其板旋廢。其雜著遺稿數十篇,則得之家藏廢簏,蓋先公所刪汰,而亦有散佚于四方者。恩露嘗展讀之,每繹一篇,覺義理充足於中,悉能闡明聖賢立身經世之道,足以垂範來學。每思補刊,艱於力之不逮,而此志固未嘗一日或去諸懷。 今年春,吾桐戴君存莊重刊全集,而搜羅遺文。蘇君厚子以書來告。「戴君所為,自是藝林公事,而為人後者當之有感激於中而不知所云者矣。敢不悉岀所藏,俾世之景仰先公者爭覩為快邪?」因取家藏遺稿,錄岀若干篇,以寄閱來書,凡己得者不復錄。恩露反復紬繹,是皆確為先公之文無疑。蘇、戴二君最深於先公之文,其自為捜致者,必能辨真偽、嚴去取也。先是,從大父勤之公《外集》之刊,皆經姚姫傳先生手訂,二君紹先賢之志事,知有後先同揆者矣。謹書數言于簡末,以慚小子之有志未逮,而感戴君之古誼有足多焉。 咸豐元年夏四月,來孫恩露謹識 ▼蘇跋 惇元壯時讀望溪先生文集,遂篤嗜之,購得新印本,其間有前已刻而新本刪去者,乃覓舊本錄補,並搜緝未入集之文,隨時繕錄。尋友人邵映垣于方氏家譜中鈔出奏議、祠規,餘亦並錄,且假方譜而讎校之。歲戊申,餘授徒城中,見光律原方伯購得舊鈔先生文,假歸校閱,其文皆五十四歲以前所作,改竄塗乙之處似為先生親筆。其改本與刻本悉相同,乃錄出未見者數首,彚前後所得為遺文一冊,凡六十餘首。 去年秋,友人戴存莊毅然貸貲重刊先生全集,與余商訂體例,遂舉藏本並遺文授之。旋映垣寄來先生與陳可齋尺牘十九首,存莊又于王研雲學博處假鈔奏議、雜文三十六首,多老年之作,皆程崟道興前曾鐫板而撤去者。余又介方子觀騰書金陵,先生來,孫恩露寄到詩十五首,文十九首,多少壯之作。存莊乃合傳貴所刻外集,編為集外文十卷,合正集並餘所編年譜刊之。於是海內可見先生文集之全,洵巨觀也,亦快事也。 余久欲刊先生遺文,而力不能及,友朋中亦有擬刊先生全集者,而卒未能行。今樂觀成事,非存莊任事之勇,安能若是乎?至韓理堂所編逸集,任心齋所藏逸稿,高密單氏所藏遺稿,今雖猝不得見,然審思之,恐此集所遺者亦不多矣。刊將竣,存莊屬為遺文跋語。惇元于先生文如菽粟水火之須,前編年譜嘗序而論之,茲乃縷述輯錄點末,以識於後。 咸豐元年辛亥,五月十二日,邑後學蘇惇元謹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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