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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川文集》二十卷、《外集》一卷、《別集》一卷,唐杜牧撰。 牧字牧之,京兆萬年人。大和二年登進士第。官至中書舍人。事蹟附載《新唐書·杜佑傳》內。 是集為其甥裴延翰所編。唐《藝文志》作二十卷。晁氏《讀書志》又載《外集》一卷。王士禎《居易錄》謂舊藏杜集止二十卷,後見宋版本,雕刻甚精,而多數卷。 考劉克莊《後村詩話》雲:「樊川有《續別集》三卷,十八九皆許渾詩。牧仕宦不至南海,而別集乃有《南海府罷之作》。」則宋本《外集》之外又有《續別集》三卷。故士禎雲然也。 此本僅附《外集》、《別集》各一卷,有裴延翰序。又有宋熙甯六年田概序。較克莊所見《別集》尚少二卷,而《南海府罷之作》不收焉。則又經後人刪定,非克莊所見本矣。 范攄《雲溪友議》曰:「先是,李林宗、杜牧言元、白詩體舛雜,而為清苦者見嗤,因茲有恨。牧又著論,言近有元、白者,喜為淫言媟語,鼓扇浮囂,吾恨方在下位,未能以法治之。」 《後村詩話》因謂牧風情不淺。如杜秋娘、張好好諸詩,(案杜秋詩非豔體,克莊此語殊誤。)「青樓薄幸」之句,街吏平安之報,未知去元、白幾何。比之以燕伐燕。其說良是。《新唐書》亦引以論居易。 然考牧集無此論。惟《平盧軍節度巡官李戡墓誌》述戡之言曰:「嘗痛自元和以來,有元、白詩者,纖豔不逞。非莊士雅人,多為其所破壞。流于民間,疏於屏壁。子父女母,交口教授。淫言媟語,冬寒夏熱,入人肌骨,不可除去。吾無位,不得用法以治之。欲使後代知有發憤者,因集國朝以來類於古詩得若干首,編為三卷,目為唐詩。為序以導其志」云云。然則此論乃戡之說,非牧之說。或牧嘗有是語,及為戡志墓,乃藉以發之,故攄以為牧之言歟! 平心而論,牧詩冶蕩甚于元、白,其風骨則實出元、白上。其古文縱橫奧衍,多切經世之務。 《罪言》一篇,朱祁作《新唐書·藩鎮傳論》實全錄之。 費袞《梁溪漫志》載:「歐陽修使子棐讀《新唐書》列傳,臥而聽之。至《藩鎮傳敘》,歎曰:『若皆如此傳,筆力亦不可及。』」識曲聽真,殆非偶爾。 即以散體而論,亦遠勝元、白。觀其集中有讀韓、杜集詩。又《冬至日寄小侄阿宜》詩曰:「經書刮根本,史書閱興亡。高摘屈、宋豔,濃熏班、馬香。李、杜泛浩浩,韓、柳摩蒼蒼。近者四君子,與古爭強梁。」則牧于文章具有本末,宜其睥睨「長慶」體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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