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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興縣客館記


  中興之四年,王潛為唐興宰,修厥政事。始自鰥寡惸獨,而和其封內,非侮循循,不畏險膚,而行而一。諮于官屬、於群吏、於眾庶曰:「邑中之政,庶幾繕完矣。惟賓館上漏下濕,吾人猶不堪其居,以容四方賓,賓其謂我何?改之重勞,我其謂人何?」鹹曰:「誕事至濟厥載,則達觀於大壯。」作之閈閎,作之堂構,以永圖崇高廣大,逾越傳舍,通梁直走,嵬將墜壓,素柱上承,安若泰山,兩傍序開,發洩霜露,潛靜深矣。步櫩複溜,萬瓦在後,匪丹雘為實,疏達為迥廊,南注又為覆廊,以容介行人,亦如正館,制度小劣。直左階而東,封殖修竹茂樹;挾右階于南,環廊又注,亦可以行步,風雨不易。謀而集事,邑無妨工,亦無匱財,人不待子來,定不待方中矣。宿息井樹,或相為賓,或與之毛,天子之使至,則曰:「邑有人焉,某無以栗階。州長之使至,則曰:「某非敢賓也,子無所用俎。四方之使至,則曰:「子貺某多矣,敢辭贄。或曰:「明府君之侈也,何以為人?」皆曰:「我公之為人也,何以侈!子徒見賓館之近夫厚,不知其私室之甚薄,器物未備,力取諸私室,人民不知賦斂。乃至於館之醯醢闕,出於私廚;使之乘駟闕,辦於私廄,」君豈為亭長乎?是躬親也,若館宇不修,而觀台榭是好,賓至無所納其車,或浩蕩無所措手足,獲高枕乎?其誰不病吾人矣?疵瑕忽生,何以為之?是道也施捨,不幾乎先覺矣?杜之友朋歎曰:「美哉!,是館也成,人不知,人不怒,廨署之福也。」府君之德也。」府君曰:「古有之也,非吾有也,余何能為?是亦前州府君崔公之命也,余何能為!是日辛醜歲秋分,大餘二,小餘二千一百八十八,杜氏之老記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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