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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穸(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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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晏判官李邈,莊在高陵,莊客懸欠租課,積五六年。邈因官罷歸莊,方欲勘責,見倉庫盈羨,輸尚未畢。邈怪問,悉曰:「某作端公莊客二三年矣,久為盜。近開一古塚,塚西去莊十裡,極高大,入松林二百步方至墓。墓側有碑,斷倒草中,字磨滅不可讀。初,旁掘數十丈,遇一石門,固以鐵汁,累日洋糞沃之方開。開時箭出如雨,射殺數人。眾懼欲出,某審無他,必機關耳,乃令投石其中。每投箭輒出,投十余石,箭不復發,因列炬而入。至開第二重門,有木人數十,張目運劍,又傷數人。眾以棒擊之,兵仗悉落。四壁各畫兵衛之像。南壁有大漆棺,懸以鐵索,其下金玉珠璣堆集。眾懼,未即掠之。棺兩角忽颯颯風起,有沙迸撲人面。須臾風甚,沙出如注,遂沒至膝,眾皆恐走。比出,門已塞矣。一人複為沙埋死,乃同酹地謝之,誓不發塚。」 《水經》言,越王勾踐都琅琊,欲移允(一曰元)常塚,塚中風生,飛沙射人,人不得近,遂止。按《漢舊儀》,將作營陵地,內方石,外沙演,戶交橫莫耶,設伏弩、伏火、弓矢與沙,蓋古制有其機也。 又侯白《旌異記》曰(一作言):「盜發白茅塚,棺內大吼如雷,野雉悉雊。穿內火起,飛焰赫然,盜被燒死。」得非伏火乎? 永泰初,有王生者,住在揚州孝感寺北。夏月被酒,手垂於床。其妻恐風射,將舉之。忽有巨手出於床前,牽王臂墜床,身漸入地。其妻與奴婢共曳之,不禁地如裂狀,初餘衣帶,頃亦不見。其家並力掘之,深二丈許,得枯骸一具,已如數百年者,竟不知何怪。 江淮元和中有百姓耕地,地陷,乃古墓也。棺中得裩五十腰。 處士鄭賓於言,嘗客河北,有村正妻新死,未殮。日暮,其兒女忽覺有樂聲漸近,至庭宇,屍已動矣。及入房,如在梁棟間,屍遂起舞。樂聲複出,屍倒,旋出門,隨樂聲而去。其家驚懼,時月黑,亦不敢尋逐。一更,村正方歸,知之,乃折一桑枝如臂,被酒大罵尋之。入墓林約五六裡,複聞樂聲在一柏林上。及近樹,樹下有火熒熒然,屍方舞矣。村正舉杖舉之,屍倒,樂聲亦住,遂負屍而返。 醫僧行儒說,福州有弘濟上人,齋戒清苦,常于沙岸得一顱骨,遂貯衣籃中歸寺。數日,忽眠中有物齧其耳,以手撥之落,聲如數升物,疑其顱骨所為也。及明,果墜在床下,遂破為六片,零置瓦溝中。夜半,有火如雞卵,次第入瓦下。燭之,弘濟責曰:「爾不能求生人天,憑朽骨何也?」於是怪絕。 近有盜,發蜀先主墓。墓穴,盜數人齊見兩人張燈對棋,侍衛十余。盜驚懼拜謝,一人顧曰:「爾飲乎?」乃各飲以一杯,兼乞與玉腰帶數條,命速出。盜至外,口已漆矣。帶乃巨蛇也。視其穴,已如舊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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