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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宗開元八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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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宗開元八年(公元720年) 春正月丙辰,左散騎常侍褚無量卒。辛酉,命右散騎常侍元行沖整比群書。 侍中宋璟疾負罪而妄訴不已者,悉付禦史台治之。謂中丞李謹度曰:「服不更訴者出之,尚訴未已者且系。」由是人多怨者。會天旱有魃,優人作魃狀戲於上前,問魃:「何為出?」對曰:「奉相公處分。」又問:「何故?」魃曰:「負冤者三百餘人,相公悉以系獄抑之,故魃不得不出。」上心以為然。時璟與中書侍郎、同平章事蘇頲建議嚴禁惡錢,江、淮間惡錢尤甚,璟以監察禦史蕭隱之充使括惡錢。隱之嚴急煩擾,怨嗟盈路,上於是貶隱之官。辛巳,罷璟為開府儀同三司,頲為禮部尚書。以京兆尹源乾曜為黃門侍郎,並州長史張嘉貞為中書侍郎,並同平章事。於是弛錢禁,惡錢複行矣。 二月戊戌,皇子敏卒,追立為懷王,諡曰哀。 壬子,敕以役莫重於軍府,一為衛士,六十乃免,宜促其歲限,使百姓更迭為之。 夏四月丙午,遣使賜烏長王、骨咄王、俱位王冊命。三國皆在大食之西,大食欲誘之叛唐,三國不從,故褒之。 五月辛酉,複置十道按察使。 丁卯,以源乾曜為侍中,張嘉貞為中書令。 乾曜上言:「形要之家多任京官,使俊乂之士沉廢於外。臣三子皆在京,請出其二人。」上從之。因下制稱乾曜之公,命文武官效之,於是出者百餘人。 張嘉貞吏事強敏,而剛躁自用。中書舍人苗延嗣、呂太一、考功員外郎員嘉靜、殿中侍御史崔訓皆嘉貞所引進,常與之議政事。四人頗招權,時人語曰:「令公四俊,苗、呂、崔、員。」 六月,瀍、穀漲溢,漂溺幾二千人。 突厥降戶僕固都督勺磨及𨁂跌部落散居受降城側,朔方大使王晙言其陰引突厥,謀陷軍城,密奏請誅之。誘勺磨等宴於受降城,伏兵悉殺之,河曲降戶殆盡。拔曳固、同羅諸部在大同、橫野軍之側者,聞之皆忷懼。秋,並州長史、天兵節度大使張說引二十騎,持節即其部落慰撫之,因宿其帳下。副使李憲以虜情難信,馳書止之。說複書曰:「吾肉非黃羊,必不畏食;血非野馬,必不畏刺。士見危致命,此吾效死之秋也。」拔曳固、同羅由是遂安。 冬十月辛巳,上行幸長春宮;壬午,畋於下邽。 上禁約諸王,不使與群臣交結。光祿少卿駙馬都尉裴虛己與岐王范遊宴,仍私挾讖緯;戊子,流虛己於新州,離其公主。萬年尉劉庭琦、太祝張諤數與範飲酒賦詩,貶庭琦雅州司戶,諤山茌丞。然待範如故,謂左右曰:「吾兄弟自無間,但趨競之徒強相托附耳。吾終不以此責兄弟也。」上嘗不豫,薛王業妃弟內直郎韋賓與殿中監皇甫恂私議休咎;事覺,賓杖死,恂貶錦州刺史。業與妃惶懼待罪,上降階執業手曰:「吾若有心猜兄弟者,天地實殛之。」即與之宴飲,仍慰諭妃,令複位。 十一月乙卯,上還京師。 辛未,突厥寇甘、涼等州,敗河西節度使楊敬述,掠契苾部落而去。先是,朔方大總管王晙奏請西發拔悉密,東方奚、契丹,期以今秋掩毘伽牙帳於稽落水上;毘伽聞之,大懼。暾欲穀曰:「不足畏也。拔悉密在北庭,與奚、契丹相去絕遠,勢不相及;朔方兵計亦不能來此。必若能來,俟其垂至,徙牙帳北行三日,唐兵食儘自去矣。且拔悉密輕而好利,得王晙之約,必喜而先至。晙與張嘉貞不相悅,奏請多不相應,必不敢出兵。晙兵不出,拔悉密獨至,擊而取之,勢甚易耳。」 既而拔悉密果發兵逼突厥牙帳,而朔方及奚、契丹兵不至,拔悉密懼,引退。毘伽欲擊之,暾欲穀曰:「此屬去家千里,將死戰,未可擊也。不如以兵躡之。」去北庭二百里,暾欲穀分兵間道先圍北庭,因縱兵擊拔悉密,大破之。拔悉密眾潰走,趨北庭,不得入,盡為突厥所虜。 暾欲穀引兵還,出赤亭,掠涼州羊馬,楊敬述遣裨將盧公利、判官元澄將兵邀擊之。暾欲穀謂其眾曰:「吾乘勝而來,敬述出兵,破之必矣。」公利等至刪丹,與暾欲谷遇,唐兵大敗,公利,澄脫身走。毘伽由是大振,盡有默啜之眾。 契丹牙官可突幹驍勇得眾心,李娑固猜畏,欲去之。是歲,可突幹舉兵擊娑固,娑固敗奔營州。營州都督許欽澹遣安東都護薛泰帥驍勇五百與奚王李大酺奉娑固以討之,戰敗,娑固、李大酺皆為可突幹所殺,生擒薛泰,營州震恐。許欽澹移軍入渝關,可突幹立娑固從父弟郁幹為主,遣使請罪。上赦可突幹之罪,以鬱幹為松漠都督,以李大酺之弟魯蘇為饒樂都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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