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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祐五年七月(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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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乙丑,直龍圖閣、知蘇州王覿為禮部侍郎,尋改江、淮、荊、浙等路發運使。覿嘗語同列,以蔡確有功于國,禦史中丞蘇轍劾奏之,故有是命。(此據孫升及上官均奏議。改發運在六日,今並書。覿傳並除禮侍不載。孫升劾鄧溫伯雲:「王覿近除禮部侍郎,以嘗語同列,謂蔡確有功于國,猶從外補。」按:上官均奏議及蘇轍有言,更當考詳。) 給事中朱光庭言,新除李察知密州,不協公議。詔察別與差遣。(政目六月八日,李察知澶州,呂嘉問汝州,朱服宣州,實錄皆不書。此雲密州,當考。) 提點兩浙路刑獄楊傑為禮部員外郎,京東路轉運副使范鍔為金部員外郎。(六月末,蘇轍論免夫錢,有與鍔相關者。) 明州觀察使、贈開府儀同三司、追封潤國公、諡惠世堯卒。 草土王師約奏:「親叔左班殿直克述遣河清兵士毆錄事參軍死,念臣祖尚秦國大長公主,而臣複膺選尚,如臣叔父合該極典,願納一官,乞從寬貸。」御批:「王克述毆人致死,合從典憲;師約乞將一官贖罪,難以施行。」(禦集五年七月二日事。) 丁卯,給事中朱光庭言:「新除王鞏權判登聞鼓院。按:鞏資稟憸邪,行跡汙下,頃為揚州通判,以私用刑得罪而去,合送吏部。新除未協公議。」詔鞏別與差遣。(又八月十四日。) 樞密院言:「諸路主兵官及使臣等犯法,下所屬鞫治,及案到大理寺論法,乃上尚書省取旨。慮有元犯情重,或事幹邊防,合原情定罪者,既元自樞密院行下,當申樞密院取旨。」從之。 戊辰,樞密院言,見議熙河路定西城等處疆界,欲知城寨相去地裡。詔秦鳳路提點刑獄游師雄按視以聞。(范育集張舜民墓誌。) 己巳,詔知荊南唐義問添差荊湖北路轉運使,專切措置邊事。用樞密都承旨王岩叟所薦也。(張舜民作王岩叟墓誌雲:「湖北諸蠻互出擾邊,無有寧歲,岩叟請專委荊南唐義問,遂自草檄文,諭義問以朝廷方敦尚恩信,勿為徼幸功賞之意,其後終底輯寧。」蘇轍論附八月二十四日。添差,據政目。) 正字陳察、晁補之、李昭堒並為校書郎。(十二月十六日可考。) 庚午,戶部言:「曾犯私假香人,法當勒出行,其有易姓名借本合賣雇人,及改牌額再買販者,乞立賞許人告,並坐不應為重罪再犯,鄰州編管。」從之。(新削。) 辛未,權兵部尚書趙彥若權禮部尚書,兼刑部侍郎范純禮權兵部侍郎。 殿中侍御史賈易提點淮南東路刑獄。先是,太皇太后諭輔臣,欲以黃廉為諫議大夫,田子諒、趙屼為台官,呂大防對曰:「廉無公望;屼,確黨,皆不可用。子諒可也。」劉摯曰:「子諒,臣之姻家,故事不可用。」傅堯俞曰:「臣為中丞,與宰相韓縝不相避。」諭曰:「既有例可持,不回避。」摯曰:「去年楊康國、趙屼避孫固,皆罷見任禦史,此近例也。」退,即以子諒自度支員外郎為殿中侍御史,與賈易對換。摯奏乞罷政事,不敢妨朝廷用人,詔不許,乃罷子諒,而易與禮部員外郎上官均對換。易力辭,改國子司業,又辭之,且丐外,遂有此命。(此據劉摯行狀後記增入。六月八日辛醜,田子諒自度支郎與殿中賈易對換;後四日,子諒複故,易改禮部;二十八日辛酉,又改司業;七月八日辛未,除淮東憲。)易初與梁燾、朱光庭、劉安世同劾鄧溫伯不效,既皆遷官,易獨先出,為中丞蘇轍故也。(此據王岩叟系年錄,雲「言者攻鄧溫伯不效,梁燾除權戶部,朱光庭給事,劉安世中書舍人,賈易司業。諸人皆不肯受命。易以避蘇轍,與三人少異,先除淮南提刑。三人辭之再三」云云。易攻溫伯,六月八日同孫升奏。) 三省言:「禦史中丞蘇轍、侍御史孫升同舉到監察禦史二員,內一員不曾實曆通判,不應條;一員與執政官礙親。」詔蘇轍、孫升同別舉官二員,轍、升言:「檢會元祐三年六月九日尚書省劄子,三省同奉聖旨:『左右司諫、左右正言、殿中侍御史、監察禦史,並用升朝官通判資序實曆一年以上,舉官准此。』臣等竊見後來所用諫官,如吳安詩、劉唐老、司馬康三人,並非實曆通判之人。緣上件所降朝旨,系諫官、禦史並用實曆通判一年,即無分別,今來人才難得之際,若台官獨拘苛法,必至闕官。況自立法以來,前後本台及兩制官並不曾舉到實曆通判可用一人,以塞明詔,足見此法難以久行。伏乞特依近用諫官體例,於臣等前來所舉人中選擇除用,免致言事之官久闕不補,於體不便。」(轍與孫升同舉察院二人,在六月二十六日。吳安詩四年三月為右司諫,劉唐老五年五月為右正言,司馬康五年六月為左司諫。王岩叟言資格太嚴,或可附此。) 轍又言:「竊觀元祐三年六月九日詔旨,本為朝廷除授而設,後來朝廷所除諫官,如吳安詩、劉唐老、司馬康三人,皆未曾實曆,遂再奏乞比附施行。尋又蒙尚書省劄子,令依條別舉。臣退複思念,豈以除諫官皆出聖意,故不依條法,舉台官出於有司,故不得援例耶?竊惟前件三人,惟司馬康故相光之子,光被眷任最深,康亦素有清譽,或為二聖所知;至於吳安詩、劉唐老,此二人者何緣得被聖眷?若非大臣進擬,或密有薦導,陛下何緣知之?竊謂本台所舉,亦合依例施行。況朝廷前後所用百官,亦名不應格,豈故違法,蓋不得已也。若獨於台官固執近法,中外必以為疑。伏乞檢會前奏,早賜施行。」不聽。轍所舉監察禦史二人,其一人宗正丞常安民也。宰相呂大防不喜安民,故限以資格。轍再論列,太皇太后以問大防,大防曰:「諫官屬朝廷,朝廷主道揆,不必用法;禦史,有司也,有司正當守法。況中丞又謂之中執法,豈得不用資格?」(此據常安民家傳。安民,臨邛人也。) 講讀官許進唐實錄、史記故事。(政目八日事。) 壬申,遼國遣使崇義軍節度使耶律永孚,副使中散大夫、守太常少卿、充乾文閣待制劉彥儒,來賀坤成節。 太學博士孫諤等言:「貢舉條詩賦格式有所未盡,如韻有一字一義而兩音者,若『廷』字、『防』字、『壽』字之類,不敢輒指一聲押用;字有合用而私相傳為當避者,如『分寸尺丈引』之『引』、『杼柚其空』之『杼』之類;又有韻合收而禮部韻或不收者,如傅說之『說』及『皞』字、『櫎』字之類,並自合收用。」從之。 涇原路經略司言:「請自元祐三年五月以後根括違法典買蕃部土地人與免罪,許以兩頃五十畝出刺弓箭手一人,買馬一匹,止及兩頃者備弓箭手一人,五十畝以上者令合刺,應役以下者納稅租,其未根括者聽詣經略司自陳乞等施行,違者許人告。」從之。 甲戌,詔涇原路隴山及安化縣新招置弓箭手,及已降指揮將陳首違法並諸典買限內典買蕃部地土人,據頃畝合刺充弓箭手,令本路經略司指揮,別團為將,以「訓練將」為名。 乙亥,夏國遣使賀坤成節。 詔:「入內供奉官石瑀見修葺鳳翔府上清太平宮奏到陳乞事件,內有乞添差內臣齎青詞酌獻,及添破監官職田事,皆非修葺事,不合職外奏請。可指揮入內內侍省告示本人,特免取勘,仍取責誡勵,所陳乞事件更不施行。」(禦集五年七月十二日。) 陝西都轉運使、寶文閣待制苗時中為戶部侍郎,權戶部侍郎范育仍舊知熙州。(六年八月二十一日,育再任。)直龍圖閣、知秦州葉康直為寶文閣待制、陝西都轉運使。 禮部言:「開封府解進士一百人,而就試二千餘人。請依元祐二年例,于諸科解額內撥五十人,添解進士。」從之。(九月八日,又撥百五十。) 熙河蘭岷路經略司言,西賊攻毀質孤、勝如兩堡。詔移牒宥州詰問。(六月末,政目已書夏人犯二堡,於是奏到,始令牒問耳。) 禦史中丞蘇轍言:「臣近論奏範育以措置邊事乖方,召還為戶部侍郎,賞罰倒置,乞行責降,仍乞罷種誼、種朴本路差遣,更擇熙河帥臣,使之懷柔異類,謹修邊備。雖蒙聖旨罷育戶部,而使還領熙河,其于邊事一皆如故,臣方以為憂,旋聞質孤、勝如二寨近日已為夏人出兵平蕩。臣本儒生,不習軍旅,妄以人情揆度,以為熙河創於見非守把之地,修築城寨,理既不直,必生邊患,言未絕口,而夏國之兵既已破城而歸矣。臣謹按:二寨雖昔嘗興置,至元豐五年,並已廢罷,與囉兀城、永樂等城無異。今欲複行修築,生事致寇,理在不疑,而熙河諸將意欲侵奪良田,收耕獲之利,以守蘭州,而不顧夏國爭占之害,計其所得,不補所亡,不待臣言,事已可驗。然臣竊謂夏國所遣坤成使臣適至京師,國中遂敢舉兵攻城,略無所忌者,意謂築城之役,曲在熙河,雖朝廷之重,亦必不敢無名苛留其使故也。邊計一失,遂為夷人所侮,可勝歎哉!如臣愚見,謂宜速擇良帥,俾往綏靖一路,至如聚糧添屯之類,亦必隨事應副,以備不虞。今育與誼、樸猶在本路,觀其輕敵無謀,貪功希賞,必更妄起事端,以蓋前失,關陝之憂,未可知也。況育等欲納趙醇忠,謀已宣露,為阿裡骨所怨,二難交至,可無慮乎!昔李德裕議討劉稹,同列有異議者,德裕請曰:『有如不利,臣請以死塞責。』今中外皆謂守信固盟,中國之利,若大臣有欲專任育等,不顧邊患者,臣願陛下以德裕之請要之。若能如此,即用其計,事定之日,按行賞罰,則朝廷綱紀庶幾尚在。」貼黃稱:「臣竊見朝廷久不明辨是非,必行賞罰,故群臣輕易造事。去年議回黃河,所費兵夫、物料不可勝計,功卒不成,而議者仍舊在職,略無責問。臣下習見朝廷刑政如此,故敢輕造邊釁。臣乞陛下以河事為戒,與大臣熟議,必令任責不辭,然後舉事。」(範百祿奏可附此。已附六月。) 刑部言:「佃客犯主,加凡人一等。主犯之,杖以下勿論,徒以上減凡人一等。謀殺盜詐,及有所規求避免而犯者,不減。因毆致死者不刺面,配鄰州本城,情重者奏裁。」從之。 詔:「吏部諸司副使理三十年奏薦之人,除系換授並內侍官依元降條外,餘並自補借職後,依條理年限奏薦。」(新無。) 刑部言:「應抵當所並州縣寄納人戶物色在官庫者,若有毀失,乞並依棄毀亡失及誤毀官私器物律備償。」從之。 丙子,司農寺言,請本寺主簿兼檢法。從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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