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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祐四年五月(5)


  五月甲午,尚書省言:「保甲出身補借差以上,初該磨勘,已降指揮用舉主,或無,即展二年磨勘;如已曾磨勘,改轉准此。其補授殿侍或軍大將之類,即未有該說。」詔候至借差以上該磨勘日,並依借差初該法。

  三省言:「太中大夫已上奏舉到知州,見在部人數甚多,蓋為每歲令舉,致差注不行;及經明行修人,系每遇科場奏舉。」詔:「今後並遇降詔方許奏舉,所有歲舉知州人及每遇科場奏舉經明行修指揮,並不施行。」(實錄刪修本文,頗失事實,今存本文。)

  京西轉運司言:「韓城村人物繁盛,場務系百姓撲買,欲乞改為鎮,創酒稅務,置監官一員。」從之。(新無。)

  乙未,朝奉大夫、知兗州馬默為衛尉卿。朝散郎、權發遣兩浙路轉運副使葉伸為都官員外郎。朝散郎、權提點河北西路刑獄田子諒為駕部員外郎。

  丙申,刑部言:「諸路斷流配罪已當,若本案內徒以下罪有出入,未審合與不合奏裁。」詔令奏裁。又言:「其出入笞、杖及半年徒,乞從本部下所屬改正施行,官吏更不駁勘。」從之。

  丁酉,吏部尚書蘇頌為翰林學士承旨。翰林學士許將兼吏部尚書。(許將兼吏書,據政目增入。)朝奉郎、新除禮部員外郎賈易為殿中侍御史。

  于闐國貢使李養星、鄂丹威格以下續貢珠玉、象牙、珊瑚、藥物等。

  先是,左諫議大夫梁燾言:「臣恭聞太皇太后親立皇帝,嗣興大業,功德明被,天下共知,所以垂簾之日,中外歸心。竊聞蔡確輩貪天之功,以為己力,揚言籍籍,自號有社稷大功,當時清議已不能容。太皇保護聖躬,今踰五年,而奸党又陰相造作語言,反復誕妄,自以為功,以動搖國家順理安常之勢。故忠臣義士不勝其憤,建言乞深治其事,明正其罪,以昭太皇陛下之功德,臣謂可以立辨,不待究治而後見也。臣昨被召過河陽,見知州事邢恕,臣語次問恕雲:『聞皇帝即位前,太皇抱官家登先帝禦榻,問肆赦雲與皇子轉官,先帝頷之,則是太皇聖慮已決,知否?』(此事是臣任京西提刑日,在潁昌府傳聞。又雲:「太皇不忍明言上為太子,故雲轉官。」)恕雲:『此事亦聞。』恕又雲:『知當時十日以前,太皇于宮中大計已定。』臣以恕素為蔡確所厚,臣遂又問雲:『是時大臣曾入未?』恕雲:『未曾入。』臣雲:『如此,則是事本出於太皇也。』恕雲:『是如此。恕兼曾見一書,具說本末皆出太皇。』臣又問得之何人,恕雲:『得之甚詳,不須問。』又臣問其書語,恕不肯盡道,但及其略雲:『旬浹以前,大計已定。』此書必在宮中,可考虛實,伏望聖慈指揮檢尋降出;或失其書,乞下恕取索副本進入,複以付外,明示廷臣。仍勒恕具析此事所得因依,以其書付史館,書之國史,更為別本,藏之宮中,擇謹厚宮人掌之。近來邢恕對司馬康等欺罔誣誕,語言反復,此事甚大,不可不早辨。」貼黃:「臣謂蔡確等久誤先帝至誠聽委,叨竊富貴,先帝后知其惡,未及施行。今日陛下以至公柄任賢者,盡逐造亂之人,以嗣成先帝之志,小人恐失名位,百計懷奸,交結誕妄,無所不至,無複媿恥忌憚,以幸複進。早來雖蒙皇帝陛下宣諭雲『當時事甚分明』,在臣以為在太皇則不可不早辨明,使奸人詭計不復敢萌於心。伏望聖慈詳察其語與恕之人,其真實忠正,可以嘉賞,欲乞因此特與推恩獎錄;恕之罪亦乞加察,恕書中如果有此語,即與恕在外揚言確有社稷之功事蹟不同,可以見恕反復之奸,乞加詰責,重置嚴憲,上以明皇帝孝德,昭明太皇大公至正策立之功,下以絕群凶誣誕之奸。」(邢恕「旬浹以前,大計已定」,此書當考究竟。張舜民作梁燾行狀雲:「燾嘗面奏:『蔡確嶮巇凶狡,在先朝屢起大獄,傾擠善良,冒竊相位,挾奸持權,人莫敢指,欺罔之罪,中外共知。兩宮臨禦之初,言者交攻,陛下置其過惡,使補近郡,體貌之禮,不損故事。弟碩盜用官錢以數萬計,確居相位,蒙蔽聖明,確但落職移小郡,上辜大恩,不務循省,猶敢鼓唱奸謀,貪天之功,以為己力,今作詩謗訕,罪之小者也。恭惟官家,先帝之長子也;先帝,太皇之長子也。先帝預使皇子嘗侍宴,出見群臣,明示天下,中外歸屬。太皇親立聖孫,嗣興洪業,為宗社萬世之安。臣嘗聞先帝服藥時,太皇親抱官家登先帝禦榻,太皇謂先帝曰:「與皇子轉官。」先帝頷之。太皇不欲遽言上為太子,故雲轉官。臣又見邢恕言當時大臣都不知策立事,恕又言:「自十日以前,太皇于宮中已定大計。」是時,大臣猶未入,大臣何嘗預定策也?恕又稱嘗有書上兩宮雲:「旬浹之前,大計已定。」確豈不知太皇陛下聖德清明畏謹,古無與比,所以敢妄為不臣之語,非所擬倫,蓋欲造為他日誣誕禍基,上欺天地社稷,以此張本。故臣前日面奏謂確懷奸包藏,其詩什為輕也。』太皇曰:『當時次序,官家盡記得,太妃、宮嬪皆在左右。』燾又曰:『先帝立子,大統既順,大臣何功之有?』兩宮謂燾曰:『皆如卿言。』」行狀云云,蓋與燾此疏語同,但說蔡確作詩謗訕罪小,則疏無此語,又所載太皇雲「當時次序,官家盡記得,太妃、宮嬪皆在左右」,要當表而出之。)

  右正言劉安世亦言:

  臣今月二十四日延和殿進對,嘗論蔡確朋黨事,雖粗陳大槩,而臣內有誠懇,未能盡達天聽,事體至重,不可不憂,惟陛下不憚煩而詳覽焉。

  臣聞蔡確、章惇、黃履、邢恕四人者,在元豐之末,相為交結,號為死黨。惇、確執政,唱之於內;履為中丞,與僚屬和之于外;恕立其間,往來傳送。天下之事,在其掌握,公然朋比,傍若無人,以至先帝厭代,聖上嗣統,四人者以為有定策之功,眩惑中外,無敢與辨。及司馬光被用,奸人懼其為己之害,乃使惇於上前極口詆毀,陛下以惇無人臣之禮,逐之於外。確又以弟碩贓汙事發,亦罷宰相。履、恕坐事,相繼外補。既而惇在蘇州肆為不法,強以賤價奪民之產。確在安陸不自循省,作為詩什,謗訕君親。臣竊謂惇、確所以桀驁很愎,無所畏憚者,蓋由從來更相稱譽,自謂社稷之臣,心有所恃,故敢如此。若不早為辨正,以解天下之惑,臣恐異日必為朝廷之患。

  臣跡雖疏遠,不知先帝傳位之詳,然搢紳士大夫間亦嘗講聞其略,今試條析為陛下言之。臣聞元豐七年秋宴之日,今上皇帝出見群臣,都下喧傳,以為盛事。明年三月,神考晏駕,眾謂前日之出,已示與子之意,其事一也。先帝違豫,岐、嘉二王日詣寢殿候起居,及疾勢稍增,太皇太后實時面諭,並令還宮,非遇宣召,不得輒入。有以見聖心無私,保佑慎重,其事二也。建儲之際,大臣未嘗啟沃,而太皇太后內出皇帝為神考祈福手書佛經,宣示執政,稱美仁孝發於天性,遂令草詔誕告外廷。蓋事已先定,不假外助,其事三也。陛下聽政之初,首建親賢之宅,才告畢工,二王即日遷就外第,天下之人,莫不服陛下之聖明,深得遠嫌之理,其事四也。臣之所聞,大略如此。實太皇太后聖慮深遠,為宗廟社稷無窮之計,彼四人者,乃敢貪天之功,以為己力,臣雖愚陋,心常疾之。

  近司馬康赴闕,邢恕邀之至河陽,燕語之次,稱讚確等不已,窺其微意,類皆捭闔,蓋欲康來京師傳達在位,陰與確等謀為複用之計。朋奸害正,一至於此!臣竊謂惇、確用事十年,小人黨與,內外固結,造作奸言,欺惑愚眾,臣恐歲月寖久,邪說得行,離間兩宮,有傷慈孝,則確輩萬死何補於事?伏望陛下起福于無形,防患於未兆,明詔執政及當時受遺之臣,同以親見策立今上事蹟,作為金縢之書,藏之禁中;又以其事之本末,著之實錄,然後明正四凶之罪,佈告天下。除蔡確近已貶竄外,所有章惇、黃履、邢恕欲乞並行廢斥,屏之遠方,終身不齒,所貴奸豪弭息,他日無患。惟陛下取臣千慮之一得,少賜留聽,不勝幸甚!(安世此章以五月二十四日以後方上,章雲「蔡確近已貶竄」,蓋指新州也。十八日既有新州之命,安世並及邢恕等,恕尋被責。恕責必不與確新州同是十八日,當在二十四日以後或五月末也。舊錄載確事極不詳,並取責恕事附十八日。新錄雖增益安世此章,卻改二十四日為「昨日」,蓋緣不能詳考始末,別加修撰,姑刪潤舊文趣奏篇耳。今掇出責恕事,具安世所上章下,仍須廣求證驗,重與筆削乃善。據王岩叟所記,責恕乃二十八日。如蔡確分析何足具載,舊錄具載,其意固有在,而新錄仍之;當時台諫彈劾及宰執議論,卻都泯沒,不少概見,謂新錄非疏略,可乎?安世等論章惇、黃履、邢恕及確凡四人,恕與確相繼貶責,而惇、履獨不坐,當考。據王岩叟所記,中丞傅堯俞先論邢恕乃確腹心,乞行遣此一人,餘勿問。侍御史朱光庭亦論之。右正言劉安世疏事可明者四,皆二十八日以前事。)禦史中丞傅堯俞、侍御史朱光庭言:「邢恕乃蔡確死交,其奸狀眾所共知。確既貶竄,其徒不能無反側,若重責恕,其他一切置之,則天下服而眾心安矣。」又言:「恕違孔、孟之學,效蘇、張之辯,與確結交厚善。今確譭謗君親,已行誅竄,恕自來引譽鼓唱,中外士大夫頗為之惑,若不明責,竊恐無以鎮遏浮議。」又言:「恕及確在元豐之末,相與結交,號為死黨,中外唱和,公然朋比。確罷宰相,恕造作奸言,熒惑中外,語皆捭闔,無所忌憚,陰與確謀,為複用之計。確已貶竄,恕乞行廢斥,所貴奸謀弭息,他日無患,明示天下。」(三奏據雜錄第二冊,當時坐此行遣,不知誰所奏。考王岩叟所記,此即傅堯俞、朱光庭之章也。)

  是日,詔丁憂人前朝奉郎、直龍圖閣邢恕候服闋日,落直龍圖閣,降授承議郎,添差監永州在城鹽倉兼酒稅務。中書舍人鄭雍行詞,雲:「言行堅偽,王者之所必誅;讒殄震驚,聖人之所不赦。邢恕誦古訓典,服儒衣冠,不師孔、孟之言,專鼓儀、秦之舌,假善類如市道,結大奸為死交,倡為邪謀,眩惑群聽。曩從遷貶,未即悛回,肆興捭闔之言,陰圖冀幸之福。凶人既竄,餘焰未消,盍正典刑,以清醜駆。汝之自貽伊戚,其又何辭焉?吾于屈法伸恩,可謂無負矣。往服寬典,尚蓋爾愆。」

  先是,恕自襄州移河陽,專抵鄧州見蔡確,相與謀日者所造定策事。及司馬康始除喪赴闕,恕特招康道河陽,因言確有大功不可掩,勸康作書稱確,為他日全身保家之計。康與恕同年登科,又以恕出其父光門下,信之不疑,作書如恕言,留恕所。恕本意必得康書者,蓋以謂司馬光之子雲爾,則確定策事,可取信於世不疑。既而梁燾自潞州以左諫議大夫召,燾已道溫縣入朝,恕亦使人要燾出河陽。燾與恕有舊,既至,恕連日夜論確定策功不休,且以康與確書為證,燾不悅。及當言路,會吳處厚奏確詩,燾因是遂與劉安世等共請誅確。確既貶竄,恕亦坐責。康初欲從恕招,邵雍之子伯溫謂康曰:「公休除喪未見君,不宜枉道先見朋友。」康純直,不意恕欺己,且曰:「已諾之矣。」伯溫曰:「恕傾巧,或以事要公休,公休若從之,則必為異日之悔矣。」公休,康字也。及燾等論確、恕罪,亦指康分析,康乃悔之。(邵伯溫辨誣雲:「元祐三年春,申公辭相位,拜司空、平章軍國事,呂大防自門下侍郎拜左僕射,範純仁自同知樞密院拜右僕射。邢恕自襄州移知汝州,特往鄧州見蔡確,再謀定策功。恕又移知河陽。次年春,呂申公薨,時知漢陽軍吳處厚得蔡確在安州日題車蓋亭詩十首,箋注奏上,以為謗訕。蓋處厚自寺監丞確辟為山陵司掌箋奏官,既罷,處厚欲確以故例除館職,確不為言而出之,以此怨確。先是,溫公之子康服除赴闕,邢恕招之由河陽入朝。伯溫素知恕之謀,乃謂康曰:『公休免喪未見君,不可枉道先見朋友。』康,純德之士,以恕出溫公門下,又同年登第,信之不疑,謂伯溫曰:『已諾之矣。』伯溫曰:『若事不可者,公休或從之,必為異日之悔。』康卒往。恕見康,盛稱蔡確策立大功不可掩,勸康作書稱確之功,為他日全身保家之地。康果不違,作書如恕之言,留恕所。蓋恕意欲得司馬溫公之子尚稱確功,足以取信朝廷、天下之士矣。是時,梁燾自潞州以諫議大夫召,燾已取溫縣路赴闕,恕亦使人要之出河陽。燾與恕有舊,燾既至,連日夜論說蔡確定策功不休,恕果以司馬康與確書亦稱其功為證,燾不說。燾還朝,適吳處厚奏確詩至,遂與司諫吳安詩、正言劉安世、侍御史朱光庭等論確罪,亦言司馬康與蔡確書事。朝廷下康分析,康方悔之。」此段已修入長編,仍存本書於後。自隨移汝,政目在元年十一月二十四日,汝移襄未得其時,自襄移河陽則在三年九月十八日。確知鄧在三年二月二十四日。王鞏隨手雜錄載司馬康不肯證邢恕語言,已附五月二日辛未,與邵伯溫所記頗不同,當考。紹聖元年五月十八日,恕以朝奉郎、管勾靈仙觀複直龍圖閣、知徐州。)

  右諫議大夫范祖禹言:「臣伏見蔡確已責降英州別駕、新州安置,臣知陛下宸謀遠慮,斷在不疑,除去大奸,實為宗廟社稷之計,非以陛下一心私喜怒也。忍於一人,所以不忍於天下之人;不愛一人,所以愛天下之人也。然確以凶德,叨竊相位,作威作福,欺罔先帝,屢起大獄,排陷善良,故聞確名者,無不震畏。以朝廷名器為己私物,市恩結黨,故貪私之士,多為確用。今佐佑確者,不過懷其舊恩,嘗與之相濟為惡,或畏其複起,不敢結怨;不然,則所見偏謬,謂確以詩得罪,欲薄其責,不出此三者而已。臣聞堯刑一人而天下服,書曰:『殲厥渠魁,脅從罔治。』古之明王,征討叛逆,亦不過誅其元惡,餘皆赦而不問,使之自新。若窮治支黨,滋蔓不已,懼罪者眾,則人情不安,必有過刑,濫及無辜,此先王之所深戒也。夫聖人之道,不過得中;天下之事,不可極意。一時極意,後必有悔。用刑甯失之於寬,不可失之於急;甯失之於略,不可失之於詳。自乾興貶丁謂以來,不竄逐大臣六十餘年。今已用大刑,四方聞之,無不震聳,然人無愚智,皆以確之得罪為當,不宜更有驚駭物聽。且丁謂見在相位,故朝廷有黨,不可不黜;今確已罷相數年,陛下所用,多非確黨。其有素懷奸心為眾所知者,固不逃於聖鑒;自餘偏見異論者,若皆以為黨確而逐之,臣恐刑罰之失中,人情之不安也。」後因登對,勸上以辨邪正,曰:「邪必害正,正必去邪,自古未有邪正並立而可以為國者也。比年以來,大臣以兼容小人為寬,好惡不明,邪正不分,所引進者不盡得人。宰相以進賢退不肖為職,而邪正不分,豈不負國?伏望陛下戒飭大臣,各以公心求賢,多引鯁正之人,以重朝廷,無使小人得位,為他日之患。」

  祖禹又言:「臣伏聞開修京城壕,日役三四千人。雖和雇夫力,調發不及民,其錢不屬戶部,然財出於民一也,豈可不計較愛惜而枉費用之?臣聞開濠深一丈五尺、闊二百五十一步,廣於汴河三倍,自古未聞有此城池也。新城,周世宗所築,太祖因之,建都於此,百三十年,無山川之險,所恃者在修德,在用人,在得民心,此三者,累聖所以遺後嗣子孫也。神宗時,宋用臣提舉修京城,大興土功,版築過當。小人之情,唯欲廣用民力,多費國財,上則徼幸爵賞,次則隱盜官物,故役無有不大,費無有不廣,此固奸臣之所利,本非先帝意也。陛下始初聽政,散遣修城役夫,百姓皆歡呼鼓舞。今欲終成前功,但葺之而已可也,何必廣作無益,以害有益乎?又京城外門,正門即為方城,偏門即為甕城,其外門皆用純鐵裹之,此祖宗時所無有也。甕城乃邊城之制,非所以施于京師。今東、西、南三面偏門,亦欲為甕城,臣不知大臣以何見而為此謀也。必以為威北敵也,使北敵果渝盟南向,大臣將坐守此受敵乎?自修城浚池以來,議者皆以為無戎而城,無寇而溝公宮,此言不可不畏。其北門城甕城已就,改之重勞,臣欲乞降指揮,東、西、南三面偏門止為方城,其壕廣闊可減三分之二,稍正王城之體,以惜民力,以省國用。」不聽祖禹又再言之,訖不聽。(祖禹二疏,先以五月二十八日上,後以七月十四日上。舊錄於六月二十六日,載右諫議大夫祖禹言開修京城壕曰:「日役三四千人,其北門甕城已就外,乞指揮東、西、南三面偏門止為方城,其壕廣闊可減三分之二,以惜民力。」改先帝修都城之制也。都城,元豐已有定制,已城者七八,至是奸黨妄欲改制。「六月二十六日」字合刪去,今並移入五月末。六月六日、七月六日,梁燾云云可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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