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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豐六年三月(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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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丙子朔,詔河北轉運判官呂大忠罰銅三十斤,以黃河溢,不即救護也。 詔權發遣陝西路轉運使、通直郎李察,權發遣京東路轉運副使、朝奉郎吳居厚各遷一官,以措置鹽事有勞也。京東轉運司言:「比較本路及河北賣鹽場,自行新法,已及一年半,凡收息錢三十六萬緡。」故有是命。(三年六月二十五日,六年三月十日。) 置徐州寶豐監,歲鑄錢三十萬緡。 丁醜,文思副使曹貽孫,內殿承制張寬,西頭供奉官、閤門祗候楊琰,各遷一官,賜銀、絹百,以營葺京東貨物場也。 詔:「定西城已興功,而西賊近在熙河嘯聚,慮防托軍馬未足支吾,委李憲遠置斥堠。」 樞密副都承旨、客省副使張山甫等奏:「伏見團教保甲,朝廷立定三等事藝,賞典優渥。按閱之際,其間或令家丁及以別都保人冒名代試,亦無由辨認,兼正長所教事藝及第一等至九分以上,即補班行名目,其欺偽容蔽,亦合為之關防。欲乞特降指揮,重立告賞之法,庶幾經久杜絕奸弊。」奉旨:「今後按閱,並先委巡教官封臂寫記保分,候按訖拆去。」(密記三月二日事。) 己卯,詔禦史台察官察諸司稽違,皆按法舉察;諸司所施行失當,雖無法亦聽彈劾以聞。 日本國僧快宗等一十三人見於延和殿,上顧左右曰:「衣紫方袍者何日所賜?」都承旨張誠一對曰:「熙寧中,從其國僧誠尋對見被賜,今再入貢。」上曰:「非國人入貢也,因其瞻禮天臺,故來進見耳。」並賜紫方袍。 詔借支河北提舉司寬剩錢三十萬緡,付轉運司預買紬絹。 詔開封府第三等以下見教保甲戶,去年以前逋負,權住一年。從提舉教閱保甲劉管請也。 詔秘書省長貳毋得與著作修纂日曆事,進書奏狀即系書。其關防漏泄,並依舊編修院法。 詔陝西、河東經略司,緣邊城寨,自今有招納或投順西人收接地分,據人口以至日即給食。 知安肅軍潘孝綽言:「朝廷昨用開封府判官杜常議,諸路妄通卒即所在州軍刺填廂軍。竊謂禁軍逃亡,首獲妄通,可以倖免流配;廂軍負罪逃亡,妄通,終不發覺,避重役則走赴輕處,避遠惡則自通近地,借支錢糧因此失陷,壯城作匠漸致闕人。乞下有司以杜常言與臣議詳定立法。」詔下工部。 辛巳,太學正馬希孟為太學博士,以上批「自景靈新宮成,群臣獻鸊頌者以十數,獨希孟之文可觀」也。 禮部奏:「有司攝事祀昊天,伏請初獻曰帝臨嘉至之舞,亞、終獻曰神娭錫羨之舞;太廟初獻曰孝熙昭德之舞,亞、終獻曰禮洽儲祥之舞。」從之。 刑部言:「舊刑官詳斷官分公案,斷訖,主管論議、改正、注日,方過詳議官覆議,有差失問難,並於檢尾批書,送斷官具記改正,上主判官審定,然後判成錄奏。自二司並歸大理,斷官為評事、司直,議官為丞,所斷案草不由長貳。日者,斷案類多差忒,欲乞分評事、司直與正為斷司,丞與長貳為議司。凡斷公案,先上正看詳當否,論難、改正、簽印、注日,然後過議司覆議。如有批難,具記改正,長貳更加審定,然後判成錄奏。」從之。 禦史王桓言:「聞戶部尚書安燾近緣住滯綱運事,避匿己罪,報上不以實,法應隔朝參,而陛下優恩,特令免隔。比聞獄具,有司依條報燾不應厘務,燾於此時自當杜門屏息,以俟謫命,而乃不忌典刑,傳呼入省,燾可謂犯義而不知恥矣。陛下屈法以寵近臣可也,其如天下相率為燾何?」詔劄與燾。 詔:「北使經過處,知州曾借朝議大夫者依舊,自今更不借官,令權服金紫,不得系金帶。其押賜禦筵官仍互借,先已借朝議大夫,即借中散大夫,並許系金帶,不佩魚。」 壬午,京東轉運副使吳居厚言:「自置鹽稅司近二十年,(「置鹽稅司近二十年」,據禦集已增入,當考。)商人負正稅錢七萬六千餘緡及倍稅十五萬二千餘緡,皆周革提舉日失於拘催。乞依市易務例,除放倍罰銅錢,百千以下限三年,百千以上限五年,止令納正稅。」上批:「宜依所奏,作朝廷直降指揮。」 癸未,詔:「秀州團練使、駙馬都尉錢景臻法該磨勘,可依王師約近例,下有司檢舉施行。自今駙馬都尉及七年,令尚書吏部磨勘,更不取旨。」 乙酉,詔:「京東推行鹽法,已見成效。轉運副使吳居厚雖非首議官,而自付委以來,悉心共事,以迄成就;兼其他職事,頗見宣力,一路財用,自贍饒足,未嘗幹叩朝廷。近已遷官,宜更賜紫章服。」 丙戌,上批:「種諤病甚,速令範純粹往延州,權管勾經略安撫司事。如純粹近所奏感疾未安,即且令李察徑馬前往。」 丁亥,江、淮等路發運司言:「江、淮、荊、浙六路轉運司有未發今年額糧四百一十萬石,錢帛、雜物稱是。」詔六路轉運司當認年額,如於歲前拖欠違滯,委蔣之奇隔路選官案罪以聞。 己醜,手詔:「封邱縣賊焚劫庫兵,殺傷人,防護軍器車乘虎翼兵級王何、劉順、侯王殺獲兇惡賊一人及禦捍軍器如法。王何等各遷兩資,均賞錢百千。」後又手詔:「封邱縣劫賊先敗獲徒黨,系獄日久,或瘐死不施明刑。限十日結案,捕人三日內擬賞。」又手詔:「開封府鞫封邱縣劫賊張再與等已指揮處斬,梟首封邱,庶警攝奸凶,伸快善良及被苦之家。」又詔:「封邱之賊,在民間固常有之,但偶入縣城行劫,情為巨蠹,所以嚴捕如此。今李宜之不識事體,張皇行牒於數千裡外,出告捕榜,心雖欲得奸人無所逃跡,然行遣乖方,驚動遠近,傳播外境不便。可誡止。」(李宜之何官當考。禦集元豐六年三月八日,入內黃門韓詵奏:「臣管押胙城縣保甲軍器在縣下,有劫賊三十四人入縣衙打劫,臣閉驛門,其劫賊放火燒甲仗庫,入驛殺巡檢下軍員並長行共三人、防護兵士三人。」御批:「勘會封邱縣去京咫尺,因何提舉賊盜司並不以時巡察,致上件凶徒結集群党,如此全無忌憚,白晝直入縣衙,焚劫甲仗庫,及傷殺管押軍器防護兵員?仰李舜聰限指揮到火急躬親前去趕逐捉殺,並逐旋具捉賊盜到人數外,其巡檢即先次沖替,仍令楊景略疾速前去監催捉殺。」不知即是己醜十四日事否。韓詵奏稱「胙城」,御批乃雲「封邱」,當考。李舜聰時提舉府界賊盜。四月二日云云。) 辛卯,詔:「自今擘畫創立課利,歲收每萬緡遷一資,許官吏均受。著為令。」 詔廣西邊事申經略司處置失當及有未盡,許轉運、提點刑獄司具事理聞奏。 熙河蘭會經略安撫制置司言:「准朝旨修築鞏哥關,昨開複之初,規畫草創,其城基止是因險峻削,兼土多沙,壁壘不堅。已差苗履別擇地形,增展城守。」 詔:「蘭州圍解,其城守將士:降授四方館使、階州刺史、熙河蘭會路副總管李浩率將士衛城有勞,複隴州團練使;優等西上閤門使王文鬱,募兵披城接戰及上城守宿,遷東上閤門使,與一子官;第一等十二員,系王文鬱召募,接戰得力,十四員守城得力,各遷一資;第二等十九員系守城二員,驅率蕃兵于馬家穀守隘,力戰退賊,減磨勘三年。蕃官、蕃兵百九十三,第一等遷一資,願賜絹者二十匹;第二等十五匹,第三等十匹。諸軍弓箭手四百六十,敢勇等三十六,第功遷資、賜絹如蕃官。其獲級、重傷人別格重者,自從格。」時賊圍蘭州城六日,浩上其戰守功也。(舊紀:「三月辛卯,夏人寇蘭州,副總管李浩敗之。」新紀亦書:「三月辛卯,夏人寇蘭州。」按:三月辛卯乃賞功解圍,非始入寇也。) 壬辰,以提舉河北路保甲、四方館使、榮州刺史狄諮為嘉州團練使;朝散郎、集賢校理劉定為朝請郎;監教使臣三班差使孟斌等所教武藝及九分,各遷一官;保甲司勾當公事、左藏庫副使李元濟,內殿承制狄璋,東頭供奉官、閤門祗候孫文,各減磨勘三年;指使、右班殿直張彥孫等各減二年。按閱河北集教保甲司上第二番集教功狀也。(二月十一日。) 入內供奉麥文昞言:「宜州舊有駐泊廂、禁軍三十余指揮及忠敢五指揮,不減萬人。蠻賊犯境,忠敢當前,安化蠻甚畏其鋒。後改並忠敢悉為澄海,州峒易之,所以去歲犯邊。乞下廣南西路經略司專委宜州長吏,依舊招忠敢五指揮為二千五百人,及增副將訓練。」詔廣南西路經略司相度。 門下省言:「覆奏,中書省錄黃下京西路提點刑獄,監捕封邱縣賊,誤用禦寶。」詔:「誤用寶宮人已責罰。」 河北路緣邊安撫司許歲舉大使臣及承務郎以上,安撫使七員,副使、都監五員。 提舉開封府界保甲劉管言:「諸縣保甲每起夫役,不計家產厚薄,但以丁口均差,故下戶常艱於力役。伏望令有司立法,諸縣調夫不計丁之多少,而計戶之上下,不惟國家力役之政大均,而臣所訓保甲亦得安居就教。」詔開封府界諸路監司與提舉司同相度。 禦史張汝賢言:「彈奏之文宜存大體,有司議罪欲察細微。乞自今察案劄子徑坐要切因依;且彈辭進呈,別錄照用情節條貫在後,以備聖問。」從之。 詔解鹽司錢引,非朝旨擅支借者,以擅用封樁錢法論。從制置司請也。 詔:「六曹條貫,改差門下、中書後省官詳定。」(四月癸亥併入。) 濱州奏:「渤海縣保甲劉思累設方略,捕獲賊盜,望補一班行名目。」上批:「特補下班殿侍。」 乙未,旬休,特禦延和殿,引同提點成都路茶場陸師閔、奉議郎徐發已下八員進對,師閔賜緋章服。(兩紀並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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