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史書 > 續資治通鑒長編 | 上頁 下頁 |
元豐六年二月(2) |
|
己未,詔:「吏部員外郎唐淑問自擢任省郎,不務悉心營職,托疾便私,可差監撫州鹽礬酒稅務。」淑問以疾屢請補外,上以為不肯任職故也。 詔供備庫副使、尉氏縣都監馮堯政遷一官,減磨勘二年,歲中招兵千二百八十也。 又詔:「私鑄錢罪至死者,比已貸之,然其妻屬尚有編管法,其除之,自今勿緣坐。」 庚申,皇城使、榮州團練使、帶禦器械、廣南西路鈐轄、同經制宜州溪峒和斌為巡檢使,專管勾融、柳、象等州一路兵甲賊盜。(正月十四日、八月二十四日,此可削。) 吏部言:「前慶州安化縣尉郝宗臣與鹽賊李平鬥,捕獲青鹽二十斤,當賞格第一,嘗犯贓勒停。」詔宗臣改次等合入官。 開封府乞自今本府官吏夜救新城裡火,如舊門已閉,聽關大內鑰匙庫,差東華門外當宿內臣降鑰。從之。 大理寺言:「瀘州文思副使秦世章、內殿承制焦勝、侍禁孟文宥各坐買乞弟首級與子冒賞。檢會別按秦世章為乞弟打誓事,追一官勒停,押出川界;其焦勝當徒一年,孟文宥當徒二年。秦世章私罪杖,並犯在赦前。」詔焦勝、孟文宥各追一官,免勒停;秦世章展一朞敘。 辛酉,詔差燕達、張山甫案試府界第四將軍馬及營陣。 詔河北緣邊安撫司,雄州管勾機宜文字官,自今許奏舉。 詔提舉河北、河東路保甲司,緣邊州軍於今不教閱地以南二十裡外,方得置團教場;旁邊北人小使所行路,並移於五裡外。 禦史楊畏言:「大理寺近斷邵武軍婦人阿陳等,案上刑部郎中杜紘議以為不當,奉詔下禦史台詳審定度。案刑部自侍郎崔台符以下凡四員,而紘獨獻議,餘官無所可否,但據狀申都省。台符本法吏,陛下擢置近列,不思報效,循默苟簡,無任責之心。」詔台符罰銅十斤,韓晉卿、莫君陳各八斤。(六月壬申,紘罰銅。) 種諤奏:「西賊于安定堡地分打掠人戶,已差官體量。今欲指揮沿邊諸將,子細偵探敵情:如果是待來說話,乞通和,即依元豐六年正月九日指揮;若賊情別有奸謀,名言待來說話,欵我邊備,乘我不意,奔沖城塞,即依元豐五年十月二十一日朝旨。以上二事,乞速賜指揮。」詔:「種諤所奏二事並不相妨,今來因何妄奏朝廷,取候指揮?令種諤詳前後所降指揮施行,並劄與本路走馬承受,遣官一員,親詣被賊去處,體量賊馬數目聞奏。」(密記十五日事。) 壬戌,詔遼使所過州軍通判,令河北都轉運司體量,如有年高精神心力不逮之人,權暫對移,使過界依舊。 上批:「聞諸路剩員猥多,蓋將、副不能展季教習,又不退為廂軍,其間亦有避免教習,托疾減退,致將下多闕額。可令河東、陝西路安撫司遣官往逐州軍驗,年四十五已下,堪披帶,雖有小疾,不妨挽張弓弩等武藝,于元降指揮大分收管,據見今武藝降等教習。」 詔拜諸陵,自今各差官,太常寺輪長、貳,餘以宗室遙郡防禦使輪充。以太常博士何洵直言「熙寧祀儀,三陵共差朝拜官一員分拜,非是」故也。 詔河北屯田司相度尺寸,立塘濼水則,季比增減以聞。令李諒齎詔往同議,毋得張皇漏泄。 癸亥,定西城置主簿一員,從李憲請也。憲又言:「定西城最扼賊沖,元系敵人設置監軍之地。憲當先展築,然後並力蘭州,已遣洛苑使康識移兵興役。」詔從之。(此據禦集附見。三月四日,康識乃具奏,今不復重見於彼。) 賜誠州公使錢千緡,從知州周士隆請也。 甲子,詔供備庫使高遵治、西京左藏庫副使張壽各降一官,坐討瀘州南蠻已降,惟未納弓刀而輒殺之也。既又以破乞弟巢穴功,各減磨勘三年。東頭供奉官杜議計罪應降一官,功應減磨勘四年,已死,賜其家絹二十匹。 三省言:「禦史台六察案官以二年為一任,欲置簿各書其糾劾之多寡當否為殿最,歲終條具取旨升黜,事重者,隨事取旨。」從之。(正月二十四日庚子合參照。) 工部郎中范子奇言:「滑州浮橋每年漲水以前權拆,秋深複系,歲費財力。欲於決口下別相視系定,免系拆及壅遏之患。」詔子奇度可系橋處,具利害以聞。 丙寅,武信軍留後、贈安化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高密郡王宗達卒。上欲即幸其第,會雨,有司以泥淖聞,上命亟治道,三日,臨奠哭之。 丁卯,詔:「軍器監東西作坊賞典太厚,造軍器所日役數百人,而例得二年遷一官,頗僥倖。自今每作實役工百萬,依舊例。」 提舉河東保甲司言太原府十三州軍、九場集教保甲事藝及格。差王淵、梁從政按閱。 權發遣陝西轉運副使李察言:「昨察訪李承之乞改華池鎮為寨,以故華池縣為鎮,其稅務巡守兵員、監官皆當隨徙。」從之。 詔:「陝西轉運司錢監闕銅興鑄,累申金部,尚未支降。今軍事未已,經費所入,豈宜虧耗?戶部失于應辨,其稽滯所由,禦史台根究以聞。」後戶部尚書安燾罰銅八斤,侍郎陳安石、郎官晁端彥十斤,並典級決杖、罰俸、贖銅有差。(朱本雲郎官晁端彥、陳安石,誤也。安石五年四月為侍郎矣。) 京西轉運判官江衍言:「廣武埽年計梢草,西京、河陽充軍糧草,並闕錢應副,乞借五十萬緡。」詔南、北路提舉司共支坊場錢三十萬緡,限五年還。 詔右侍禁、閤門祗候魯福遷入西頭供奉官、涇原路第二將下部將,賜裹創絹五十匹。福,涇原路準備差使回,引見,自言面中箭,使醫視之,鏃近眼不可出也。後福病箭瘡死,錄其子堅為三班借職。 庚午,詔:「聞熙河路守具闕氈、皮,委王欽臣具氈三千領、牛皮萬張,隨州縣發夫般運。」 提點開封府界諸縣鎮公事楊景略獻造供禦酒麴用竹圈杖案法。詔用之。 李憲言:「計置蘭州糧十萬,乞發保甲或公私橐駝般運,又慮妨春耕。臣已修整綱舡,自洮河漕至吹龍寨,俟廂軍折運赴蘭州。」詔:「如橐駝、舟舡運不足,須當發義勇、保甲,即依前詔。」(二月六日。) 樞密院言:「京西、河東、陝西團結廂軍赴蘭州,凡一萬五千人。」詔更於京西刷二千人。 上批:「熙河路見修葺邊備,支用浩大,近雖已支錢二百萬緡,緣本路百物踴貴,支用未足,接續以坊場積剩錢一百萬緡賜之。」 詔熙州權增公使錢三千緡,通遠軍二千緡。 辛未,種諤言:「自今捕獲侵犯邊界西人,依朝旨施行外,若諸處探子捕獲非作過西界人,並乞刺配荊湖或京西本城。」從之。 詔陝西路帥臣所在通判、職官,不許監司差出。從知慶州趙卨請也。 同經制熙河路邊防財用趙濟兼陝西轉運判官,計置環慶路糧草;陝西轉運副使李察計置秦鳳路糧草,兼應副熙河路須索;提舉熙河、秦鳳、涇原路弓箭手營田張大寧權同經制熙河路邊防財用。 癸酉,三省言:「國子監公試所策問:『諸司之務,寺、監有所不究;寺、監之職,六曹有所不察;六曹之政,都省有所不悉任其責者,殆未足以盡小大相維、上下相制之道焉。豈制而用之者,法未足與守;推而行之者,人未足與明歟?欲度今之宜,循古之舊,而盡由其長,則事之眾多,且將有迂滯之患也。諸生以為如之何則可?』策題乃起居郎蔡京撰。」詔京具所問事理當如何救正,其所取諸生如何者為上等。 京言:「竊以命官不度久矣。陛下以日躋之聖,追而複之,其本末度數皆取成於心,而斷之以獨智。故建長立屬,聯事合治,官無虛名,人有常守,稽古揆今,粲然備具,萬世之幸也。而臣猥以淺學與討論,實自愧恨,不能有益聖功之萬一。竊以謂聖智作法,猶四時而成歲,自唐至周,未有一日而具者,則講明緝熙,今日之事也。而適被詔命校試諸生,故輒妄意討論,考觀諸生之政學。言不別白,當在吏議,陛下加惠赦臣,使畢其說,臣承命震怖,敢不盡愚。夫朝廷之有百職,百職之有佐屬,猶心之運臂,臂之使指。蓋臂之作止,不期運也,而應之於心;指之伸屈,不期使也,而應之於臂。何則?其血樁各相系屬而通達洞貫故也。今設官分職,有相隸之名,而未有相任之責,有相臨之勢,而未有相糾之法,此臣之所以疑也。惟不相察,不相任,夫人得以相倚,則小吏猶豫而不敢行,大吏依違而不肯斷,事至而莫之決,則必有受其敝者矣。苟任其責,則長貳、佐屬同利共憂,若手足相營也,事之不舉者寡矣。雖然,察之無時,則疲于應命,而事不加修,其說在察之以月要;責之已甚,則煩於究治,而人不勝任,其說在以律下從第減。如此,則士自盡而刑威矣。或曰:『今禦史固察事矣。』臣曰不然。夫官府之治,有正而治之者,有旁而治之者,有統而治之者。省、曹、寺、監以長治屬,正而治之者也,則其為法當詳;禦史非其長也,而以察為官,旁而治之者也,則其為法當略;都省無所不總,統而治之者也,則為法當考其成。然則長吏察月,禦史察季,都省察歲,庶乎其可也。臣之區區,竊意於此,然以為未足以有行也,故策之于諸生。而諸生皆未能有至當之論,其等上者多以經義為主,至於對問之言,或取其文詞而已。」(朱本以為無施行,削去。新本複存之,今從新本。) 太常寺言:「郊廟用樂二十懬,若遇雨雪,則覆以幕,臨祭恐不能應辦。自今如望祭即設於殿上。」監察禦史王桓言:「祭祀牢醴之具皆掌於光祿,而寺官未嘗臨蒞,失事神之敬。伏請大祠皆輪光祿卿、少卿,朔祭及中祠輪丞、主簿,監視宰割,禮畢頒胙。有故及小祠,聽宮闈令或太祝、奉禮攝。其應進胙者,卿、少一人望闕再拜進。」並從之。 都提舉汴河堤岸司言:「丁字河水磨,近為浚蔡河開斷水口,妨關茶磨。本司相度通津門外汴河去自盟河咫尺,自盟河下流入淮,於公私無害,欲置水磨百盤,放退水入自盟河。」從之。(丁字河,熙寧八年六月十六日初置鰯,水磨初置年月當考六年八月十二日,七年二月六日、六月一日。) 甲戌,樞密院言:「日畫聖旨,諸房月終類聚成冊進呈。元豐四年正月,詔樞密院所得聖旨,並當日覆奏施行,月終更不進入。逐房因此拖滯,不即鈔錄,已責限攢寫。欲自今諸房所得聖旨,並當日關送院雜司置簿鈔錄,月關時政房。」從之。 太常博士何洵直言:「熙寧祀儀,春秋仲月祀九宮貴神,祝文稱『嗣天子臣某』。九宮貴神功佐上帝,德庇下民,以禮秩論之,當與社稷為比。伏請依熙寧祀儀為大祠,其祝版即依會昌故事、開寶通禮書禦名,不稱臣。又雨師、先農皆中祠,馬祖、先牧、馬社、馬步小祠,位一少牢。今貴神九位異壇別祀,尊為大祠,而共享二少牢,於腥熟之俎骨體不備,比之小祠有所弗及。謂宜用九少牢,庶于情文相副。」從之。 詔:「蘭州主兵官李浩、劉振孫、王安民留不堪披帶病卒于極邊難得糧草處,李浩坐斥候不明,已降官,可從重;振孫、安民各罰銅三十斤。」 詔:「宜州溪峒都巡檢薛應之與蠻賊鬥,敗走藏,除名勒停。」 詔:「翰林學士鄧潤甫違法支用本院廚錢,已自覺舉,禦史台勿劾。」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